暖煦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宫中那处静谧的庭院里,光影交错,似为这方天地铺上了一层碎金。微风轻拂,花枝摇曳,送来缕缕淡雅的花香。叶冰裳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身姿婀娜,神色平静,宛如一幅绝美的仕女图。此刻,她正有条不紊地向萧凛讲述着赈灾计策,声音清脆悦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力量。
萧凛微微颔首,他身着锦袍,身姿挺拔,目光柔和且专注地落在叶冰裳身上,满是信任与欣赏,“冰裳,你这计策思虑周全,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他微微前倾身体,展现出十足的关切。
叶冰裳秀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她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内心暗自思忖:“这赈灾之事关系重大,自己暗中筹备,若被误解,流言蜚语一旦传开,不仅自己和母亲会陷入困境,还可能影响赈灾大局。”想到从前在叶家遭受的种种委屈,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
叶冰裳轻咬下唇,声音微微发颤,“毕竟赈灾之事干系重大,为防官商勾结,诸多内情不能对外人言,一旦被有心人弹劾,我担心会危及我娘。从前在叶家,我们便饱受委屈,那些日子,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萧凛听后,心疼之情溢于言表,他不假思索地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手上的温度仿佛带着安抚的力量,“冰裳,莫要忧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和你娘受到伤害。我定会护你们周全。” 说着,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又道,“
叶冰裳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反握住萧凛的手,指尖微微用力,似是想抓住这份温暖与依靠。萧凛“我的母后为了这次灾情,准备去昊天寺礼佛一个月。你的弟弟不是刚满百日吗?我跟我跟母后说,以你娘亲及弟弟百日宴为由,为他诵经祈福,同时也为百姓们祈愿。这样一来,既能彰显皇家对百姓的关怀,又能母后的手护着你娘亲和你弟弟。”
叶冰裳轻轻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耐心说道:“殿下,你这主意极好!”
叶冰裳踏入皇后宫殿,身姿婀娜,盈盈下拜:“民女叶冰裳,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微笑着抬手示意她起身,“凛儿都与我说了。我喜好佛法,近来又逢灾年,你弟弟百日。本宫打算带你娘亲和弟弟一同前往寺庙,为灾民祈福一月。一来可护你周全,二来也能多行善事。”
叶冰裳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再次行礼:“多谢娘娘垂怜,冰裳定当尽心尽力。只是民女愚钝,不知在这祈福期间,可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规矩?还望娘娘能多多提点。”
皇后温和地笑了笑,“也没什么特别的,心诚则灵。你只需跟着本宫,一切照做便是。这一个月,你也能好好静下心来,好好礼佛。”
叶冰裳微微点头,“娘娘所言极是,冰裳定不负娘娘期望。”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两人身上,这场关乎赈灾与人心的谋划,就此悄然展开 ,而叶冰裳也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风云中,逐渐迈向命运的新征程 。
夏夜,墨色的浓云层层堆叠,将那一轮明月严严实实地遮蔽,整个皇宫仿若被笼罩在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之下。宫灯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晕,在疾风的肆虐下摇晃不定,似随时都会熄灭。叶冰裳与嘉卉正顶着这压抑的天色匆匆往宫外走去,雨水已开始淅淅沥沥地洒落,打在石板路上,溅起细密的水花。
主仆二人狼狈地躲进路旁的凉亭。叶冰裳刚站稳脚跟,急促的呼吸还未平复,便瞧见不远处,月莹心撑着伞,澹台烬手持一件斗篷,正朝着这边走来。雨滴在伞面上跳跃,发出清脆声响,愈发衬得周遭气氛凝重。
澹台烬走到叶冰裳身边,叶冰裳下意识地一惊,警惕道:“澹台殿下,有何贵干?”
澹台烬目光直直地盯着叶冰裳,含情脉脉却又透着几分执拗,递上那件洗得微微发白的斗篷,鹦鹉学舌般说道:“夏季多雨,天气渐冷,叶小姐莫着了凉。” 话落,嘴角扯起一抹似有若无、略显生硬的笑意,在昏黄灯光下,竟添了几分诡异。
叶冰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便恢复平静,神色复杂地接过斗篷,欠身行礼:“多谢殿下。”
就在这时,嘉卉却突然上前,一把从叶冰裳手中夺过斗篷,动作麻利地披在了自家小姐身上。
片刻后,澹台烬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莫名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叶家大小姐,久闻大名。”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如鹰隼般打量着叶冰裳,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些什么。
叶冰裳心头一紧,缓缓抬起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容,微微欠身行礼:“殿下谬赞,冰裳不过是闺阁女子,惶恐得很。”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澹台烬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皇榜上,开口问道:“听宫人议论你揭了这赈灾的皇榜?”
叶冰裳声应道:“正是,我揭下赈灾皇榜是为了给陛下分忧。”
澹台烬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赈灾之事,向来艰难,稍有不慎,便会深陷险境,甚至危及性命,叶小姐可曾想过后果?” 他的声音低沉,在雨声的衬托下,更添几分压迫感。
叶冰裳咬了咬下唇,心中虽有些慌乱,但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婉的笑容,“殿下放心,冰裳既然敢揭下皇榜,自然是有把握的。” 她抬眸看向澹台烬,眼神中透着坚定。
澹台烬微微颔首,神色间难得有几分认同:“看来你赈灾的计策很得陛下认可,才会命萧凛赈灾。”
叶冰裳嘴角上扬,礼貌回应:“我也希望受灾的百姓能顺利度过此次难关。”
此时,雨水渐渐停歇。丫鬟佳慧在一旁轻声提醒:“小姐,雨停了,我们走吧。”
叶冰裳微微侧身,向澹台烬欠身行礼告退:“殿下,雨停了,冰裳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在丫鬟的陪伴下,莲步轻移,身影逐渐消失在蜿蜒的宫道之中。而澹台烬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
雨停后的夜晚,叶府被浓稠的墨色包裹。乌云并未散尽,层层叠叠地遮蔽着夜空,仅偶尔透出几缕微弱月光,在庭院的石板路上洒下斑驳光影。檐角残留的雨滴,间隔着落下,“滴答” 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突兀。
叶冰裳独自坐在房间内,昏暗的光线中,她手中的绣活已有些看不清,却仍机械地重复着动作,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愤怒的喘息声,叶冰裳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针线不小心扎进了手指,一滴鲜血缓缓渗出 。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房门 “哐当” 一声被大力撞开,叶啸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身上的官服随着他的动作剧烈地摆动。叶冰裳抬眼,只看到父亲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还来不及开口,脸上便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叶冰裳的头 “唰” 地一下偏向一侧,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脸上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一个清晰的红手印迅速浮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倔强的神色便重新爬上了她的眼眸。
叶啸双眼圆睁,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脸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怒声吼道:“你这个逆女,你是不是去揭皇榜了?” 那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震得叶冰裳的耳朵嗡嗡作响。
叶啸:“我请问你,你对陛下说了什么?有没有连累到我们叶家?”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透着一股毫不畏惧的气势,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叶冰裳微微一怔,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道:“不,没有,我没有连累叶家呀。陛下听了我建议之后,陛下就派六殿下去赈灾了。”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也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你说真的假的?” 叶啸狐疑地盯着她,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仿佛要将她的内心看穿。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眼神显得格外阴森。
叶冰裳一听,当即挺直了腰杆,毫不示弱地反驳道:“父亲,当时陛下若觉得我有半分不妥,肯定当场就处置我了。如今六殿下已经前往赈灾,这便是陛下认可我的证明赈灾计策。” 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加理直气壮,可紧握的双拳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叶啸的脸色稍有缓和,微微点了点头,“不错,陛下听了叶冰裳的赈灾的计策,没出什么问题,那就好。”
说着,他的眼神陡然一厉,像毒蛇般盯着叶冰裳,恶狠狠地说道,“哼,可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我第一时间就把你推出去。到时候,不光是你,你的母亲、弟弟,全都得死!你可千万别连累我们叶家!”
叶冰裳心里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但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脸上不敢露出丝毫惧意,赶忙应道:“是,父亲。女儿定不会让叶家蒙羞。”
叶冰裳随后说报道:“父亲,我已被安排随皇后娘娘前往昊天寺祈福。”
叶啸听闻,原本正惬意地端着茶杯轻抿的动作瞬间凝滞,茶水在杯中轻轻晃荡,险些溅出。他缓缓放下茶杯,浓眉紧紧皱起,脸上的诧异之色毫不掩饰,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声质问道:“什么?她竟点名要你去?”
叶冰裳微微颔首,神色依旧平静,宛如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可微微颤抖的睫毛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她轻声说道:“正是。一来是为受灾百姓祈福,二来皇后娘娘也考虑到我弟弟百天,我也可带着母亲和弟弟一同前去,沾沾这祈福的福气。” 她说话时,双手交叠在身前,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指节都泛白了,显示出她内心并非如表面这般镇定。
叶啸停下脚步,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脸上的忧虑愈发浓重。身子微微前倾,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叶冰裳,语气冰冷且严厉地叮嘱道:“既如此,那便去吧。但你记住,在皇后娘娘身边,一举一动都要谨言慎行,切莫丢了我叶家的颜面。皇后娘娘身份尊贵,稍有不慎,便是大祸临头,到时候,可别想着叶家会保你!” 说罢,他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力地转动着茶杯,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在这小小的茶杯上。
叶冰裳心中一紧,她强忍着内心的委屈和恐惧,恭敬地应道:“女儿明白,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手却不受控制地揪紧了衣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惶恐。
萧凛领命,即刻奔赴灾区赈灾,严格依照叶冰裳所献之计,以高价大肆收购粮食,意在吸引全国粮商。此计一出,效果立竿见影,各地粮商听闻有利可图,纷纷日夜兼程,满载粮食奔赴灾区,一时间,灾区粮食储备迅速充盈起来。然而,这看似奇特的赈灾举措,很快便传至京城,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