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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运动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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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蒲蕤熹

立秋一过,天就陡然转凉。

站在初秋的背影中,开始真正的悲秋。

这样的天气与伤感适配,我突然又被那些情绪抓住弱点,拊背扼喉。

我反复的点开她的资料卡,因为不愿被她看出浏览过的痕迹,就这样,一遍一遍的点进又点出。

焦虑和不安才是我的常态。

心里想着自己的表现在别人的那里会得到什么样的评价,想着每一个动作是不是合理,讨人喜欢。

她是截然不同的,虽然冥冥之中我总觉得我和她具有相似性。

排队形的时候发现跳舞的少了一个人,她望着我说我怎么不去,随后笑着的表情突然怔住,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了一下。

我大约能够猜到是怎么回事——想开个玩笑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却阴阳怪气。

能理解。

我抖了个机灵试图缓解她的尴尬,结果她当真了我那句“一起上”,傻乎乎的答应了一声“好啊。”

感觉骗了一只小猫。

不过我还是为将要与她一起上台而高兴了,这种情绪让我觉得不是我本人会产生的。按理来说我不是应该怕她抢了要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吗?

复杂且微妙。

刚开始是分开来排练的,我不常知道她们的情况,其他小组我还能偶尔看看,她那里我就没什么理由了,毕竟大家负责的是同一件事情。

物体之间的斥力消失到只有引力,我总是在路过她们练舞的地方时假装不经意间瞟两眼,不敢像其他人那样正大光明的看和调侃。

这时斥力又大于引力了。

我知道一定是她占据着主导地位,我还知道她们都甘愿听她的差遣和指挥。

她可以服众,这不像我。

她拿着手机和另外几个姑娘一起先看了学一遍,又转过来教给别人。

学得很快,也很标准。

我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她当时回答的那么干脆,因为胸有成竹。

这样的人,其实性格是外放的吧?又一个矛盾体。

不剩几天的时候我们开始一起拉通来排,我是第二个小表演,她们一开始是一首英文流行歌,一开始的劲舞热场。

为了方便动作,所有人都把衣服扎进了裤子里。

少女们刚刚开始窈窕的身线突然被勾勒出来,她一贯是出挑的。

我想起当时有闲得无聊的恶臭男生在暗地给班上的女生排名,她被安置在了第二的位置。

我看着站在中心的她,脸上是长时间跳动产生的红晕,太招人的眼光。

突然好想这个人站在我的身边。

异样心思,瞬间明晰起来。

对她抱有这样的心思完全不在我的考虑之中,我甚至有理由怀疑自己是耽美小说看多了才产生的错觉。

同性恋,即使我自己是能够接受的,可我还是怕这是自己潜意识里想要把书里的故事代入现实中来,然后招惹不该招惹的故事,辜负真心投入的人。

我应当保有理智。

这不是真的,我告诉自己。

(二)赵星晗

在姐姐这里待不了很久了,时间一晃又已经把八月都过完了三分之一了。

想起来没毕业之前大家说着要出去打工什么的,现在每个人都已经颓了,没几个真正打工了的。

在家里缩着,充满罪恶感的同时又不愿意真正做些什么。

我就是这样的人。

在姐姐家也没帮着她什么,反而是拖累。

明明感觉还没有过多久,我又要再走进一个新的地方了。

下雨时,蒲蕤熹她们是在我们旁边的屋子里训练的,每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有很少的时候,她们一群人才会过来看我们跳的怎么样了,和别人不同的是,她总是远远的看着。

目光注射其实有如实质,可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望着谁。

人总不能自作多情吧。

没下雨的时候操场的一角就成了我们的训练场地,围墙边接连着栽了两棵石榴树。

树枝与叶在秋天凉丝丝的风里摇晃着,顺带把她的琴声送到我的耳边。

快要听不见舞蹈的配乐,总是想循声望去,看这个人此时是不是被搅扰到。

晚自习下的铃声一响,我们从有序突然混乱,大家着急的收拾着东西跑回去抢洗澡顺序。

夜晚石榴树旁的灯被点亮了,暖黄色的灯光下正是她站立的地方,她就笑着朝我招手,笑着出声:

“走吗?”

就像是演练过千万遍的台词,怎样听都像是带了一点深情。

然后就一起回去,她背着吉他的身影一下被拓印进我的脑海,要想留下她曾经出现的证据。风一吹,外套的衣摆扬起,跟电视剧里一样,怎么看,前面那个人都是主角。

她又恢复了健谈的能力,嘴巴开开合合都是趣事,说着什么今天生物老师又被我们气到了,说自己早上起床忘了自己是上铺差点踩空,然后又讲各个名人的八卦.......

总是说不完的新鲜事。

第二天又开始上课打瞌睡发呆,尤其是数学课,能整整发呆一节课;下课又闹杜鸣悠,生生把她从不耐烦变成两个人哈哈大笑。或者是转过来背靠着墙和杨亦彬“胡说八道”,我闭着眼睛假寐,他们的话还是传到我的耳朵里。

杨亦彬说:“你们那个啥排好了没?”

她说:“还行吧,快好了。怎么,这么期待?这是要看谁啊。”

杨亦彬又说:“还能看谁呢?当然是看大美女你,行了吧?”

她说:“行呗,勉勉强强。”

能听出是玩笑话,可这样听着不自在也是真的。

晚上照样去排练,要一起排一遍了。

靠在乒乓台上看着一个一个走来的人,她在我的身边蓦地出声:“待会儿看你表现哦~”

我把头往声音的来源处转去,刚好鼻尖碰上她扬起来的短发,看着她不知道望着前面走来的哪一个人。

本来还算平静的心情就被惊扰了,我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她会看着我。

跳着的时候原以为会很难熬过,虽然在我的感官感受来确实这短短的几十秒被无限拉长了,但确实又到了尽头。

我就想啊,我这个动作是不是标准呢?我的五官没有乱飞吧?应该还不错吧?其他人没有我好吧?她会怎样看我呢?

想法焦虑满天飞了,我还得跳下去。

没有衔接,我做完最后一个动作的瞬间她就上场了,一如既往是带着笑走上来,都来不及通过她的表情细想我的表现是怎样,就和她擦肩而过了。

错过不要紧,我还是可以在抬头的时候看她弹吉他的样子。

没有什么特别,和我看见的其他弹吉他的人一样。

又似乎哪里都不一样。

我好像,变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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