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周竞是半个月后在祁家的酒会上。
周竞早两年就在进攻国内市场,和祁家也有些合作。
新能源发前景不错,祁家在和周竞的合作上赚了不少钱,这次酒会自然也邀请了周竞和kent。
这种酒会一般都是拉合同的,这方面的事一般都是季斯林在处理。
李馨漪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又不得不来,便端着一杯香槟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玩手机。
祁家家主知道周竞背后是余家,有意将自家女儿介绍给周竞。
kent找到周竞,祁明成正拉着周竞聊家常。
“舅舅现在在英国发展的怎样啊?周总。”
“挺好的。”周竞回答的礼貌而又疏离。
“小周啊,今得有24了吧,有没有谈恋爱啊?”
这次不是以合作伴的身份叫周总,而是以长辈的身份叫小周,话里话外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刚要回答的周竞被 kent打断:“竞,秦萧白和一个女的在那边,卿卿我我的。”
这话是附在周竞耳边说的,闻言周竞脸色一变,朝kent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是秦萧白,只是他的女伴并非李馨漪。
如果现在没在酒会上,周亮大慨已经冲上去给他一拳了。
“抱歉祁总,在下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就不叨扰了。”
祁明成笑了笑:“那行,有空多来叔叔家玩啊小周。”
周竞“嗯”了一声便kent一起离开了。
“那你有看到李馨漪在哪儿吗?”
“刚刚在那边的角落见着她,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说着 kent朝刚看见李馨漪的方向指过去。
周竞过去时李馨漪还在,李馨漪看着来人,没什么表情,喝了口香槟准备离开。
“ 一一,秦萧白在那边。”周竞拉住要离开的人的手腕。
“好,谢谢周总提醒。”李馨漪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他带了别的女伴。”
“哦?是吗?”李馨漪也不再执意摆脱周竞的手心,反而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盯着周竞。
“劳烦周总费心了,是萧白的秘书吧,我知道的。”
周竞放开李馨漪的手腕,看着李馨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一一,你现在怎么这么大方,高中时候我随口一提别的班上女生的名字你都要吃醋。
可现在你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举止亲密的站在一起你却觉得无所谓。”
李馨漪冷笑一声:“周竞,你也说了那是高中的时候。”
说罢,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了大厅。
周竞找到 kent,kent说他会处理好这边后,周竞便也离开了大厅。
举办酒会的酒店在长江边,李馨漪出酒店后也不知道去哪儿,喝了酒也不能开车,干脆趴着江边的栏杆上吹江风。
周竞出酒店便看着这么一幕:
江风吹起女人的发丝和裙摆,酒红色的修身礼服衬得女人风情摇曳。
周竞走过去,停在李馨漪身边,开口道:“一一,对不起。”
李馨漪看着江面,城市的灯光倒映在水里,被风吹得荡起涟漪。
“周竞,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我都不在意那些了。”
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语气,确让周竟有些手足无措。
“你真的不在意了吗,一一?”
“嗯。”
只是简单一个字,李馨漪不敢多说,她怕周竞发现她的平静是伪装的。
“可是我在意啊,一一,这五年我每天都在想你,对不起一一,当初我不该不告而别的。”
周竞的语气有些急,他说出这些话时,李馨漪再也无法伪装自己的平静,转身看向周竞。
“周竞,你说你在意,可我一点都感受不到你所谓的在意,你的不告而别就是在意吗?
你走的第一年,除夕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这是你的这些年的在意!
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发那么多消息你有接过一个又或者回过一条吗?
你说你在意,高考还有两个月的时候我一个人去英国你在哪儿?
我不开心,我想你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生病得抑郁症,得精神分裂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我不需要你这没有一点意义的在意。”
说完这些话李馨漪像是耗尽了自己所有精力,眼泪止不住的流,被周竞一把拥入怀中。
早在李馨漪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周竟的愣住了,原来这五年没接到李馨漪的电话并非她在赌气,而是她根本就没有收到新的号码。
而自己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李馨漪受了那么多罪。
可他无法言说,那一切太荒谬,荒谬到一辈子只有自己能知道。
周竞紧紧的抱着李馨漪,任由李馨漪在自己怀里哭泣,而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为李馨漪这些年的悲伤,为自己的无能,为彼此逝去的青春。
如果自己不那么无能,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五年。
“周竞,在时间的渡口上,我们都是过客,有些东西不能改变,就要试着放弃,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一句对不起就能翻篇的。”
机器人怪叫声响起,李馨漪从周竞怀中挣脱,从包里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喂,哥哥。”
季斯林听出了李馨漪的不对劲:“哭了?人在哪?我和你嫂子来找你。”
李馨漪理顺粘在脸上的头发,“就在酒店外面,你们出来就可以看到。”
“好,那你在那等我。”
夜晚降温后江风不停,李馨漪穿着礼服被风吹得脑袋疼,打了两个喷嚏,坐到路边的花坛上。
周竞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李馨漪身上,站在风来的地方替李馨漪挡风。
西服上还残留着周竞的温度,李馨漪抬头看了周竞一眼,又低头把玩包包上的配件。
季斯林和唐夜出来时就看见这一幕,季斯林看都没看周竞一眼,将搭在李馨漪身上的西服拿起顺手丢在花坛上,将自己的西服搭在李馨漪身上。
“他欺负你了?”
李馨漪摇了摇头,眼泪却在季斯林来的那一刻就抵不住的流,就像在外受了委屈国家见了家长就要哭的小孩一样。
“那你一个劲儿在这哭什么?”
“我新买的包二十万多呢,碰水了就起皮了,我心疼。”
“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儿,坏了就扔了买新的,咱不差那点钱。”季斯林说完看了周竞一眼,又补了一句“人也一样。”
“老婆,你先带一一去车里等我,我和周总说聊两句就来。”
唐夜看了周竞一眼带着李馨漪离开了。
等确定李馨漪和唐夜进停车场以后,季斯林一拳挥到周竞脸上。
周竞被打得一个踉跄,季斯林擦掉手上的血,看着周竞,一字一句道:
“周竞我告诉你,那天在公司对你还算恭敬是因为我是在商人,顾及利益。
出了公司,我是李馨漪他哥,这些年李馨漪的变化我们都看在眼里,我劝你既然当初不告而别,如今就别在去招惹她!”说罢季斯林便转身离去。
季斯林到车里时,李馨漪已经没在哭了,坐在后座玩手机。
唐夜没喝酒,开车的任务自然落到她头上。
“季斯林,你们现在和周竞的合作怎么搞?”
“什么搞不搞,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钱不赚又不是傻子。”
季斯林还在想怎么处理和周党的合作,李馨漪倒是先开口给了答案。
季斯林转过身看向李馨漪:“先别说合作的事了,你和周竞现在打算怎么办?”
李馨漪熄掉手机,开口道:“还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喜欢他不?”
“对,你得先搞清楚你还喜不喜欢他。”季斯林跟着唐夜附和。
“喜欢啊,怎么可能不喜欢,但我就是很生气啊,当初他一声不吭的走了,现在可不是说回来就回来的。”
高中那时光如此纯粹,怎么可能放得下。
“不管你喜不喜欢,你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就好,我和你嫂子还有爸妈永远都会给撑腰的 。”
有时候李馨漪就在想,要不自己就留在这吧,这里一切都挺好的。
可一想到自己迷不醒,爸妈要会担心死的,又打消这不该有的念头。
酒会后的第二天是周六,李馨漪在家睡了一上午,下午去北舟大的实验室。
当年季斯林成立零星时本部就在本舟,研究生毕业后李馨潜也将团队带去了北舟,目前的研究设计都在北舟大完成。
周一去公司,前台叫住李馨漪:“李总监,有你的快递。”
接过前台递的快递道谢后上楼去自己的办公室,李馨漪看了眼收件人的名字,是外国的。
一个方形盒子,折开看却实那天晚上酒会背的那款包,恰好微信收到好支验证。
「你送来的包?」
「嗯那天你说你的包遇水就起皮了」
「我托人买了只新的」
李馨漪没回复,熄掉手机,将包随手放到茶几上,去处理手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