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夜晚冷得刺骨,仿佛白天的酷热从未存在过。你和波鲁那雷夫沉默地坐在窗前,背对着熟睡的花京院。
"这鬼地方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又冷得堪比西伯利亚。"波鲁那雷夫搓了搓手臂,他银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窗外,星空璀璨得近乎不真实,银河像一条闪烁的缎带横贯天际。
你点点头,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结成雾。"至少我们轮流守夜是对的。"下意识摩挲着脖颈。
波鲁那雷夫突然转头看你:“啊,什么轮流守夜?”
"睡前不是商量好了吗?"你皱眉反问。“而且你还让前台给我送了一杯果汁…我喝完就去找你…
不对!波鲁那雷夫,还记得我们睡前吗?”
“什么?”
“我们睡前明明不在一个房间里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你们同时回头。‘花京院’以一种人类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姿势扭曲着——他的上半身几乎折成了直角,双腿却笔直地伸向天花板,活像一具被吊起来的木偶。更诡异的是,他的脸上凝固着一个夸张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Mon Dieu(我的天)!"波鲁那雷夫的法语脱口而出,"他是怎么睡成这样的?脊椎会断掉的吧?"
“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吧!”
"欢迎来到噩梦派对~"
死神13用尖细的声音咯咯笑着,镰刀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你们的朋友已经玩得很开心了,现在轮到你们了!"说罢他便举起镰刀,就在镰刀快要刮向你们的下一秒,真正的花京院及时出现突然将你们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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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你从床上滚了下来,冷汗浸透了睡衣,你吃痛地揉着后背站了起来。
视线落在床头那杯泛着诡异光泽的果汁上,杯壁还凝着细小的水珠——安眠药溶解时泛起的泡沫早已消散,只留下刺鼻的酸涩气味在鼻腔炸开。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糟了!”你踉跄着扶住墙,抓起外套冲出门。
整栋旅店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某种生物浑浊的瞳孔。
你疯狂捶打着波鲁那雷夫的房门:“快醒醒!波鲁那雷夫、花京院!!!”木门纹丝不动,指节瞬间渗出鲜血。
你转身撞向隔壁房间:“承太郎、乔瑟夫、阿布德尔!!!”
每个房间都如铁桶般死寂,门把手冰凉得像是浸泡在液氮里。后背黏腻得令人发慌。
“花京院…波鲁那雷夫…”你的声线里混着哭腔。
忽然,某个房间的门缝渗出暗红液体,蜿蜒如蛇般缠上你的脚踝。
你踹开门的刹那,月光刺破窗纱,映出三具扭曲的躯体——‘波鲁那雷夫’脖颈反折,‘花京院’的瞳孔碎裂成蜘蛛网状,而‘你自己’正蜷缩在床底,嘴角挂着和梦里如出一辙的恐怖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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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被承太郎晃醒的。
你看着承太郎近在咫尺的面庞微微发愣,盯着承太郎帽檐下投落的阴影,下意识咽了口唾液却发不出声音。
冷汗浸透的睡衣黏在背上,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水汽,让你恍惚分不清此刻究竟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醒了?"承太郎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锈,他摘下帽子随手扔在床头柜,腕表在昏暗里泛着冷光。
你这才发现他制服领口微微敞开,脖颈处还沾着几缕未干的水汽,显然是刚从浴室出来。
“我在隔壁听到了你一直哭着在叫‘花京院’和‘波鲁那雷夫’”
房间里空调发出轻微嗡鸣,床头柜上的果汁杯倒映着月光——与梦里那杯截然不同的是,此刻杯口正冒着热气,氤氲的白雾模糊了杯壁凝结的水珠。
你盯着杯沿升起的热气发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蜷缩在床角,而承太郎倚着床头翻着那本永远读不完的海洋生物学书籍,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噩梦?"他突然合上书,目光穿透阴影落在你脸上。
你这才注意到他腕表的秒针在黑暗中泛着幽蓝荧光,规律的跳动声混着他沉稳的呼吸,逐渐将你从混沌中拽回现实。
“好像是的…我记不清了…”你声音沙哑,还带着未消散的恐惧。顿了顿,你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等等,花京院和波鲁那雷夫他们…”
“早醒了。”
承太郎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你,“倒是你,我一直叫不醒。”
现在还是黑夜,窗外夜色依旧浓重,沙漠的风拍打着窗棂。
"出去走走?"承太郎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来的。
不等你回答,他已经起身披上黑色风衣,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节奏,无奈你只能披上外套跟上他的脚步。
月光透过纱帘斜斜切在承太郎的轮廓上,将挺拔的身形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
推开旅店的门时,沙漠的夜风裹着细沙扑面而来。你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听见承太郎的脚步声顿在两步开外。他伸手将帽檐压低,另一只手若有似无地虚护在你身前,替你挡住大半风沙。
星空依旧璀璨得近乎不真实,银河像条流淌的液态白银,却比梦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温度。
承太郎走到沙丘边缘坐下,背后是旅店零星亮着的昏黄灯光,面前是无垠的沙漠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他从风衣内袋摸出一盒薄荷糖,银色锡纸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含着。”
你捏起一颗糖放进嘴里,清凉的气息驱散了喉间残留的酸涩味。余光瞥见承太郎望着星空的侧脸。
"别多想。"他突然说,声音被风揉碎了些,"那些东西,我不会让它们靠近你。
偶尔,你可以选择依靠一下我。”
“谢谢。”或许是刚醒的原因,让你的大脑对于这么直球的话竟不知一时间该如何作答,只能堪堪道谢。
你紧张地捏紧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承太郎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伸出手,粗粝的指腹擦过你手背,将攥皱的衣角抚平。这个动作太过自然,反倒让你呼吸一滞。
他转头,帽檐下的目光直勾勾撞进你眼底,“你不是一个人。”远处旅店的灯光突然闪烁,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下次再害怕,就叫我。”
沙丘下传来沙砾流动的簌簌声,混着他沉稳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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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刻意放大的“咳咳”声,惊得你几乎从沙地上跳起来。
转头望去,只见乔瑟夫戴着墨镜,双手插兜从阴影里晃出来,嘴角挂着标志性的坏笑:“哎呀呀,我是不是打扰到两位年轻人了。”
承太郎帽檐压得更低,几乎遮住整张脸,“老头子,这么晚不睡觉,偷窥别人很有趣?”
乔瑟夫夸张地摆摆手,银色发丝在月光下跟着抖动:“冤枉啊!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谁知道会撞见这么温馨的场面~”
他眨眨眼,突然凑到你面前,镜片后的目光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花白的眉毛随着说话的节奏上下跳动,活像个 mischievous 的老顽童。
“小丫头,做噩梦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年轻时对付一些非人生物可比这刺激多了!”
你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刚要开口,波鲁那雷夫的声音突然从沙丘后方传来。
"乔瑟夫先生,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密谋什么?"波鲁那雷夫揉着乱成鸡窝的银发晃了出来,眼下青黑浓重,显然也被折磨得不轻。
然后他身后的花京院也像这种情况,但看到你依旧向你打了一下招呼,温和地笑了笑。
“哦哟,你们不也精神得很嘛!”乔瑟夫挑眉。
"还不是被花京院的惨叫惊醒!"波鲁那雷夫夸张地捂住耳朵,突然凑近你,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讨好,"XX,我能搬到你的房间......"
"波鲁那雷夫。"花京院突然开口,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带着危险的意味。他慢条斯理地活动着指关节,拳头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你要是睡不着的话,我可以帮你。"
说罢,拳头毫不客气地捶到了波鲁那雷夫的头发上,波鲁那雷夫的头发彻底炸开了花。
而姗姗来迟的阿布德尔看到这一幕不禁捂住了脸。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不如我讲讲我年轻时候的事迹吧!”乔瑟夫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述,他的声音在沙漠的夜空中回荡,时而激昂,时而低沉,配合着手舞足蹈的动作,将大家带入一个个惊险刺激的故事中。
年轻人对于冒险故事最是好奇,一个个听得都津津有味。
而承太郎虽然依旧沉默,却在寒风呼啸时,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风衣往你这边又拉了拉,替你挡住更多的寒意。
乔瑟夫讲起了许多事件,有那段时间和西撒的波纹历练,有一起和并肩同伴们打究极生物,还有两次装扮女装…咳咳。
波鲁那雷夫意犹未尽地说:“乔瑟夫先生,还有吗?再讲一个!你第二次男扮女装偷偷登船的那件事。”
“咳咳,算了算了,再讲下去天都要亮了!”乔瑟夫连连摆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众人纷纷起身,准备返回旅店。承太郎走在你身旁,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走吧。”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归途中,波鲁那雷夫缠着乔瑟夫追问女装细节,相互拌嘴,花京院和阿布德尔在一旁微笑看着。沙漠的夜依旧寒冷,但此刻,每个人的心里都被温暖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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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次日清晨,
从房间里出来的大家却顶着清一色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