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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崔家惨案,青州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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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谦令贫苦出身,没有天分,刻苦学习,心忧天下,是谢淮止的同个地方出来的。但比他年长五岁,两个人一样刚正不阿,引为知己。

和谢淮止不同的是,崔谦令早早娶亲,家里还有年迈的母亲。

做官时得罪了太多人。

没有钱。

何晏那群公子哥屡屡出手收拾他,特别是常景青,最厌恶这种不知死活的人,常景青和何晏这群人不同,阴冷如毒蛇。

上面的人要收拾人,透露意思就会让无数人前仆后继。

崔谦令在御史台备受排挤,功劳被顶替,多次被上司训斥,被人下套,犯错,挨了三十板子。

混着雨水,全身是血,家徒四壁,请不起太医,落了病根。

他帮不了别人,也救不了自己。

景元帝不会把目光放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臣身上,更何况,崔谦令没有惊艳的才能。

帝王会把目光分给有才之人。

被调往沧州当小吏,光是路程就要了他大半条命,沧州小吏,远离京城。一当就是五年。

五年,让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了模样。

崔谦令可能有时候会后悔,却一直恪尽职守,他的母亲重病,妻子日夜操劳,眼睛都快熬坏了,身为人子,俸禄被克扣,连大夫都请不起。

“娘——”

年迈的老妇人怕儿子一生被贬在沧州,执意和儿媳要跟过来。

破旧的茅屋,老妇人双目浑浊,操劳了一生,粗糙厚茧的手温柔地抚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

咳出血,“谦儿,莫怕。娘知道,你是个好官。咱娘俩打小受了那些贪官的欺负,太苦了。”

“婉娘。”

崔谦令的妻子泣不成声,快步走到病床前侍侯婆母,老妇人破旧的衣裳泛白,“婉娘嫁到这里受苦了。”含着泪,逼崔谦令发誓,“谦儿,要和婉娘好好过。”

崔谦令含泪发誓,紧握着两个人的手。

他性格生硬,交好之人屈指可数,无处借钱。

有人故意盯准这个时机,一百两,让直臣弯了腰,帮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深陷泥沼。

老母亲得到医冶,用珍贵的药调养,总算好好活了下来,崔府换了宅子,愈发好起来。

老妇人不懂政事,乡野出身,她以为是儿子终于有人赏识了,一直嘱咐崔谦令好好做事,当大官,当好官。

而每每夜里,婉娘欲言又止,却没有问。

崔谦文得到了支持,有靠山,他被调回了京城。

……

青州的折子,有人要他先压下,当时只是说如往常一样发大水。

那天夜里,崔谦令手在颤抖,挣扎几番还是把折子放下了。

常景青憎恶谢淮止,想故意整他,青州出事,谢淮止再无归京可能,而且只会获罪。但是谁也没有料到。

后面会下得那么大。

朝廷是足足晚了一个月才收到消息。

青州已经被淹了两座城,朝廷支援迟迟未来,粮食调转通通告急。

乡镇死了很多人。哀鸿遍野。

谢淮止有条不紊安排下去,靠着先前修建的水坝,还有府里的人手,勉强稳定局面,联合一众官员,安排赈灾。

一边写信,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等朝廷知道此事,景元帝震怒,下令彻查,派大批人前往青州,背后的人也怕了,迅速舍弃崔谦令。

承诺会保住他的母亲和妻子。

崔谦令供认不讳,写了认罪书。

早在青州死伤消息传来的时候,这个已被世俗折磨的青年痛哭,朝青州方向跪下。

又恰巧。

崔谦令的牢房里,狱卒是青州人,父母都被淹死,浸满恨意。

“抱歉。”他疲惫苍老,不像个青年,靠着墙角,在狱卒拿刀过来的时候,“我自己来,别搭上你的命。”

当晚,崔谦文捡起地上的刀,在一旁狱卒的痛骂中,泰然赴死。

而另一边,崔母听到认罪书,知道自己的儿子害了数千人的性命。那个辛苦织衣供子读书的老妇人一头昏死,气急身亡,含恨而终。

从青州被调回京城的谢淮止一直在查这个案子,疑点重重。

始终得不出答案。

——

角落的营帐中。

趁没有人注意,萧清野换了身普通低调的妆束掀开帐篷。

不在意此处简陋。

“淮止,京中安排妥当,”他渴极了,连忙倒水,语速快,“青州里也传来消息,常景青入套了,只等收网。”

端坐于案前的谢淮止握着笔,不动声色。

朴素简单的白纸上写满了字,遒劲有力,萧清野侧身看过去,只偷看到崔谦令三个字。

无声叹息。

只道一句节哀。

谢淮止放下笔,眸色暗沉,“崔兄偿了命,其他人也该偿命了。”

狠厉无情。

萧清野摇头,说到正事神色也正肃起来。

两人商谈半个时辰。

“裴颂这小子聪明,怎么把他拖下水的?”萧清野对于裴颂肯帮忙,而且还掺和这么多,估计是要长期合作,感到惊奇。

这小子游刃有余,滑不溜秋。

三皇子和太子都想拉拢,他都悄无声息地躲了过去。

当今陛下治理朝政,从昭和皇后自焚,对世家豪族严厉打击,朝廷大清洗,收拢权力,广开恩科,重视寒门子弟,内阁四位,两位阁老寒门出身。

连太子妃都特意不从世家选。

愈发完善的科举制度打破世家门阀的垄断地位,将一批又一批寒门子弟送入朝堂。

其实,真按人数比例来看,每年能考中进士的,十有八九还是出自名门之后。

世家如今的地位不比当年。但是,世家底蕴深厚,盘根错节,底层百姓为官仍是困难重重。

朝中已有四成寒门子弟。

常景青是寒门特例,家世不显,也算有才,惯会做人,尤擅阴私手段,和权贵子弟玩得到一块,也笼络一群寒门子弟。

这把刀,景元帝用得还顺手。

谢淮止避而不谈,垂眸,盯着案上规整的字。

“裴世子过于看重长庆公主。”他忽然提了一句,似是不经意,“为何不尚主?”

淡淡一句就让萧清野明白了关窍,不过还是有疑惑,他也没往下问,倒是惊讶谢淮止也会在意这种事。

他挠了挠头,打小出入皇宫,算是一清二楚。

“他俩打小要好,裴颂六岁被召入京,镇北王在北疆镇守,明王府后院遣散,没人管束,两个人混在一起无法无天。”

“他没那心思,”萧清野成婚两年了,伉俪情深,武将直来直去。

之前宫中确实有意撮合,连明王估计也有考虑过。

看到谢淮止放下了笔,萧清野凑过去,嘴巴不停,“裴颂是真的花心。”不是逢场作戏。

“别管他,我们又不招惹长庆。”萧清野无所谓,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踢了一脚桌腿。“冬狩快结束了。”

眼神锐利。

“京城又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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