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洁好不容易从她爸那里争取到来本家的机会,这多不容易啊!
她的兄弟姐妹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他爸那边更甚。
本家给的名额又少,抛开人家钦点的人,剩下名额的廖廖无几。
要不是她争取到分公司的部分管理权,她爸哪能把机会分给她?
只是,她也只能留着吃个午饭,晚饭轮不到她,但能露面就是好的,更别提今天还幸运跟闫夫人聊了两句,虽然遗憾没能在大家长面前混个眼熟,但闫洁也知足了,毕竟,遗憾的又不只她一个。
可午饭结束了离开前,她没找见闫津洋那个小瘪三,心里总是慌得很,如果那只臭老鼠闯祸了只会让她得不偿失,真的不该冒险带来。
该死的,闫洁看着管家又在示意时间到了,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厚着脸当没看见。
她狠狠掐拧着丈夫,低声咒骂,都怪这个烂人,如果他不偷吃就没有小瘪三,她也不用借着威胁的名义把小瘪三带来老宅,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了,以为这男人能在闫氏步步高升,咬牙狠心下嫁,结果是个会偷吃的烂人。
老爷子曾经说过,闫家不养烂人,谁要敢沾黄赌毒,他绝不轻饶。
所以,闫洁就是想让这烂人知道,她随时都能将其从分公司的高管职位上拉下马,她愿意将小瘪三带来本家,就是用来警示自己的丈夫。
眼下,闫洁急的上火,又不敢直接走,谁知道小瘪三会不会惹祸害她。
闫文煜看了看她妈紧张的样子,又瞄了一眼管家皱眉的严肃脸,他觉得真的太丢人了,时间到了硬留下来多难堪,干嘛要管那家伙的死活呀!
就在闫洁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老爷子来厅堂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引过去,闫洁也瞬间忘了闫津洋的事,调整了表情,将儿子往前推了推。
“文煜,去,假装倒水,往前凑凑。”
闫文煜烦闷的皱了皱眉,但还是慢慢挪动着脚步,尴尬的往前走。
陆霖诺躲在老爷子身后,厅堂的人挺多,他冒着头转着眼睛瞬间锁定妈妈的位置,这一看,刚好跟妈妈对视一眼,对方会意,挪了挪位置,陆霖诺立刻冲过去紧挨着人坐下。
老爷子被陆霖诺小松鼠样逗得笑了笑,也跟着往过走。
他走过去时,小辈们都站起来,把主位让开。
“好了,别跟我眼前问,我身体好着呢?” 老爷子挥手应付了一群上前殷勤着关心问候的人。
“来,津洋,过来坐。”老爷子对着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男孩招了招手。
倏尔,大家都见闫津洋乖巧的走上前,坐到老爷子旁边。
那瞬间,闫洁眼里一片空白,脑子差点转不过来,怎么回事?那小瘪三怎么不要脸的凑到大家长面前去了?
“妈妈,这是弟弟,叫闫津洋,我想弟弟明天还来,我们约了明天一起玩乐高。”
陆霖诺抱着妈妈手腕摇了摇,“可不可以嘛?”
“那弟弟愿意吗?” 陆霖焫看了眼老爷子旁边的男孩,她也没印象,不过心下却留意住了,想着是不是哪家专门让那孩子接近诺诺?
“愿意的。”陆霖诺看着闫津洋道:“你也想玩,对吧!”
闫津洋早就注意到疯女人在一旁,妈的,少不要一顿折磨,但面对陆霖诺的问话他还是点了点头,如果可以,明天请让他多吃点。
老爷子正准备问谁家小孩,闫洁就凑上来,笑着开口道:“祖父好,我是闫洁,小洁您还记不记得?这孩子没给您添麻烦吧?。”
老爷子看着面前这个面带微笑的女人,还是没什么印象,问了对方父亲是谁才想起来。
“俩孩子玩的来,就让津洋在这住几天吧!”老爷子道。
“是他的福气,不过这孩子内向不懂事,您看能让他哥跟着看着点?”闫洁小心翼翼提议道。
老爷子没直接应,而是看了看陆霖诺。
“可以呀!” 陆霖诺没所谓,多一个人的事,更何况对方还是闫津洋的哥哥。
闫洁笑的眼睛更小了,拉着身后的大儿子,往前推了推,“文煜也爱玩乐高,诺诺跟他一定能玩的来。”
陆霖诺看了眼闫文煜,又看看闫津洋,长得不像兄弟,一个高高大大的,一个瘦了吧唧,感觉比他还要瘦。
陆霖诺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喜欢闫津洋。
因为有闫津洋作对照,这样妈妈就不能再说他瘦了,呐,看吧!这还有比他瘦巴的。
陆霖焫不耐烦的看了眼闫洁,这两孩子光从表面上看,一个健壮,一个瘦弱,很明显有猫腻,当在场的眼瞎吗?
就闫津洋那营养不良的样子,陆霖焫真怀疑是不是亲儿子!
唉!真是什么人都能往跟前凑,光瞄准她们家诺诺单纯。
“好了,看看现在几点了?”陆霖焫刮了刮陆霖诺鼻梁,宠溺道:“你哥哥在爸爸的书房,拉他出来陪你,你该去午睡了。”
“哦,我知道了,妈妈。”这么一说陆霖诺确实感觉困了,他想拉着妈妈一起走。
“乖,自己去,你不是想留弟弟在家吗?妈妈还得给弟弟安排房间。”
这点小事自然用不着陆霖焫亲自安排,只是眼下一堆破事实在走不开。
“好吧!”陆霖诺揉了揉眼睛,他不喜欢家里这么多人,于是快速跑出厅堂去爸爸书房找闫峯。
陆霖诺走后老爷子也离开了,陆霖焫让周伯安排两孩子的房间,既然孩子留下来陆霖诺玩,她也就让闫洁跟着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
这一天天,这个来了那个走了,脸上都写满了心思,闫峯和他爸也在忙着招待,厅堂就剩陆霖焫和周伯。
陆霖焫烦得很,心想陆霖洛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躲去哪里了,还把江源也带走了,她弟弟更是一整天泡在游戏房,一出门又是大半天不回来,真是气死人了。
陆霖焫这几天累的够够的,她决定,明天初六过后谁也别来了,让她们家清清静静地等着过元宵,原本春节过的就没让她们诺诺水心,元宵节可不能再被烦了。
对了,还得让老公查下闫洁这一家的情况,她总觉得不放心,诺诺交朋友她不干涉,但是别有用心的人她得出手拦着,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孩子面前凑?
就少年单纯的那样,三两句就被骗的干干净净,叫人怎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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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房间里。
闫洁一巴掌扇在闫津洋脸上,咬牙切齿道:“好啊你这只阴沟老鼠真是会窜,都能窜到陆霖诺身边,怎么?以为见着老爷子就得意上天了?”
周恒站在旁边,皱眉道:“你发火就发火,打脸干嘛?出去见人怎么解释?”
闫洁想反驳,但也知道打脸不好说,只能用尽力气掐着闫津洋胳膊底下的软肉泄愤。
“还不是你这个烂人,让这小瘪三净给我找气。”
周恒被念叨的烦不胜烦,于是赌气道:“这是闫家老宅,你想跟我在这里吵?好啊!那就往开了吵,我完了你也得跟着完蛋。”
闫洁憋着火,瞪着周恒,没再言语。
周恒叹了口气,继续道:“他不是还有点用吗?让文煜留下来跟那小少爷处处,没准分公司直接归你管了,还在这里叫什么?”
闫氏总部他们进不去,但集团的分公司那么多,打好关系,给他们一个不成问题。
想着这里。
闫洁冷静下来,瞪了眼闫津洋,道:“你脸上的印子自己想办法,要是敢乱说一句有你好受的。”
闫津洋顺从的点了点头。
“说吧!今天怎么回事?”周恒问道。
“我就在走廊蹲着,诺…小少爷叫我跟着去听课。”
他不想说的太详细,就当小少爷过路看他可怜吧!
“好好地怎么就光叫你不叫别人,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闫洁说着又狠狠掐了一把对方胳膊。
嘶,这个疯婆娘,闫津洋心里咒骂,面上却假装哽咽道:“没有,真没有,我就在花盆跟前蹲在,他就叫我过去。”
周恒倒是注意到了重点,问道:“听什么课?”
“兰花养护的。”
夫妻两对视一眼,周恒继续道:“还有呢?”
“没了,我也没认真听,听完课小少爷就问我玩不玩乐高,我不知道是什么就好奇看了下,哦对,还一起吃了饭,我太饿了。”
妈的,再不适量透漏点这两贱人绝不罢休。
“小少爷再叫你过去你给我带着文煜,听见没?”
闫津洋忙不迭的点点头。
半晌午的功夫也不会发生太多,见老爷子的态度倒还行,小瘪三定然不敢随意乱讲话,闫洁没在继续追问。
两人分别被安排在挨着的不同房间,闫洁带着一直站在旁边的大儿子往另一个房间走去,夫妻两打算这会儿时间赶紧恶补兰花的知识,还有那什么乐高,她不知道儿子到底玩过没,得提前了解下。
房间里的人走后,闫津洋将门轻声关上,下意识想锁,遂又放弃,万一疯婆子和傻逼杀个回马枪他又得挨揍。
这房子真好啊!床好舒服,跟他那逼仄的工具间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从进门就看见放房间中间桌子上摆放着各类吃食,这会儿躺在床上,闫津洋捏紧拳头费劲地忍了忍。
没忍住,闫津洋还是爬起来吃了一通,实在是吃不下了才作罢,他想把剩下的偷偷装起来,抓了一把准备装兜里才复又想起这里是本家,这几天暂时不愁吃不饱饭。
闫津洋又躺回床上,想着一上午发生的事情,那少年浑身上下散发着救世主的傻气,要是能救他就好了。
那么漂亮,他第一眼都以为是女孩,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果然不能比。
真让人羡慕啊!要是把对方丢到这疯子窝,能不能活的过两天哦?
闫津洋笑了笑,怕是不能。
他得想想办法,错过了这次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曾经闫津洋也想过直接跑掉,但跑不掉,跑一次被捉回来打一顿饿三天,尝试了三次后他就暂时放弃了。
疯女人抓着他不放的原因很简单,毕竟情绪宣泄是会让人上瘾的,没了他,疯病都不好找地方发作。
闫津洋这会儿没有任何思绪,床又太舒服太温暖了,怀抱着他昏昏欲睡,快要沉睡过去之际闫津洋猛然睁开眼睛,他将自己脱的精光,赤着脚往卫生间走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唇笑了笑。
晚饭期间闫洁没看见她大儿子和闫津洋,就知道两人是跟着老爷子和闫家捧在手里的小少爷一起用餐,一改中午那会的尴尬和阴霾,闫洁喜笑颜开的同周围人聊着天,跟她交谈的人也比上午多多了。
其他人更多的是也想让自己孩子在老爷子眼前逛逛,没准入了老爷子眼带在身边。
至于陆霖诺,闫二爷早就想过这另辟蹊径的好法子,但听大儿子说起,这个少年比老爷子还难接近。
奈何这孩子胆小不近人就算了,而且但凡他出现身边必定有人陪着,要是谁稍微靠近点让人受了惊,那直接断了后路,再想来老宅就不容易了,这条路子根本走不通。
闫二爷家的都没动静,其他人就算想过也只是一瞬间过过脑作罢。
但谁能料到让这个不知道那家的女人得了机会,一送还是两个儿子,不仅跟陆霖诺交好,还能在老爷子眼前留几天,这些年可没见谁能留宿在本家。
就是闫二爷、闫三爷腿脚不好身体带病的都没留下,更何况他们。
既然有机会能交好,这些人都蠢蠢欲动想将孩子送过去陪陆霖诺玩,但第二天,闫家就不再见客,没法上门,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闫洁回到家,冲着丈夫又发了好大一通火,虽然把自己亲儿子也留本家了,但是这个碍眼的小瘪三也在,臭老鼠心眼多的很,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这让她实在无法安心。
暗潮汹涌一点都没波及到陆霖诺,他正开心的和史楷打着视频聊天,没老多久对面史楷就发现陆霖诺身边有人,说是弟弟。
史楷无奈,这家伙是永远都学不会避开人聊天,搞的他每次都想问身边是谁。
有人在身边,两人很快就挂了电话。
陆霖诺看着旁边认真玩乐高的两个弟弟,问道:“上学是不是很辛苦?”
史楷竟然年都没过完就要去上课,他听爸爸说了,青市的小孩上学都很辛苦。
闫津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