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者?穆清,天下太平,是因为这个意思而取的吗?”喻初文问道。
“正是。”机长抱着胳膊答道。
“这穆清者可是被称为[穿着便衣的救援队],据说能成为穆清者的大多都是天才,我们啊,遇上他们可真算是走运了。”
“是吗?那可真厉害。”喻初文意味不明的敷衍着。
机长略微压低了声音,小心地说:“这穆清者啊听说不仅救人,还与政府有着密切的联系呢,我听人说好像前些年国庆阅兵展示出的那些新玩意……就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机长:“所以啊,我估计刚刚咱们看到的那只怪物眼兴许是他们救援飞船的标志。毕竟天才的某些特殊癖好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你说是吧?”
“嗯。”喻初文望向窗外有点漫不经心的回答,那位穆清者现在背对着他们盘坐在“飞船”上,可那只竖眼却消失不见了。
而在地面的某处……
“任务失败。不过既然是小司主插的手,那我们也只好打道回府了。”一个戴着青绿色蛇纹面具的男人望着天上那条[烛龙],无可奈何的对身后的同伴说道。
经过漫长的缓冲等待,飞机总算是安全降落。可喻初文刚下飞机便被人蜂拥围住,而ta们都是飞机上的乘客。
ta们之所以会如此行动,是因为ta们认为正是喻初文的那番话,让其重获了神的眷顾,从而又得到″生″的机会。
因为这次航班的乘客基本上不是上了年纪的海外华侨就是有着独崇自我宗教信仰的外国游客,所以ta们这般想,也并不稀奇。
不知情的人们都把她奉作幸运女神,一个二个又是鞠躬又是拥抱的,让喻初文手足无措的很。而在这时,她又猛地想起贺玖呢?他虽比自己先回到客舱,但也看到了真实的景象,为什么没跟这些人说?
仔细询问后才得知,她的这个好弟弟不但没向人们解释真正原因,反而添油加醋不断吹捧她,给了人们错误的引导。
将他人的功劳占为已有这种事喻初文别说做了,想到没想过,贺玖这摆明就是想恶心她,她也只得边惶恐地为人们解释,边碎碎念骂道这兔崽子。
有路人还顺便捎带了贺玖的口信,说他先行回家了,明早再来找她玩,还"好意"劝她早点休息,可不要生气,不然会长皱纹的。
“我真是不把你好好教育一顿,我就不是你姐。”喻初文带着“核”善的笑容,看着远处说。
“请问您是喻初文,喻小姐吗?”一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站在喻初文后侧问道。
“是的,我是。请问你是?”喻初文含笑地面向对方,虽然从刚下飞机时她就已经注意到这个男人一直在关注她,只不过他一直等到自己应付完那群人,才上前搭讪。
那男人单手托起,掌心朝上,介绍自己道:“在下孟刈,是青炀司派来专程接送小姐你的穆清者。”说完垂下手来,向对方欠了欠身。
喻初文:“贵司的效率还真是极高,我这还在比较着,你们就先把门锁给吞了。″她讨厌被人赶鸭子上架,所以……
“能否让我知道非选择你们不可的理由?″她在微笑,但那双蓝瞳却像猫一样的警觉,等待被注视。
孟刈为了遵守职规,本不想说的。但当他与对方对视时,莫名有一种倾诉欲涌上心头,缓缓开口道:“这是因为……”
“孟叔。”一道青涩的的女声将孟刈的话打断,也将他拉回了现实。
喻初文望向声音的来处-灰色风衣,是那个人?
那人走向喻初文,而身旁的孟刈则退到了一边,含首地恭恭敬敬道了一声:"小司主。”
“你好,我叫喻初文。请问你怎么称呼?”
“易听。”对方简单地扫了一眼喻初文后,迅速答道。
(喻初文os:″易听……蛮好记的。″)
喻初文打量着这位所谓的小司主-如果将她的五官单个挑出的话,其实除了那双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的眼睛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但拼凑在一起后却又有一种别样的韵味,让人不自觉的想将她收入囊中。
“喻小姐,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值得你从刚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吗?”易听板着一张扑克脸,毫无波动的问道。
这小孩怎么说话冷冰冰的,是因为现在的小孩子都很早熟吗?喻初文耸了肩,为自己辩解道:“啊,这倒没有。我只是在验证一下我的一个猜想-刚刚那场空难是你救了我们对吗?易听。”
易听:“是。”
喻初文:“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也不可能站在这里相安无事的聊天。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那么多人,日后也一定会得到好的回报的。”
易听:“我只是履行了我应有的义务,仅此而已。”
…………
喻初文在心里不得不把她与贺玖两相比较,一个眉宇间还留有少年人独有的青涩,说话却很显老成。另一个虽与自己同岁,但做事却很小家子气。
“我听说喻小姐的眼睛很独特,像海神塞壬的歌声一样能蛊惑人心,我,很想见识一下。”易听虽只是比对方高了个三四公分,但说话却总是有一种盛势凌人的的感觉。
“什么意思?唉!你干吗?”还未等喻初文发作完,就被对方扣住单肩,压到了椅子上。而易听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抬起对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两两相望,久不言语。
在二人眼神相撞的一瞬间,喻初文脑海中突然涌出些她从未见过的画面-有年幼的自己套着一件不合身材的白大衣,有被母亲抱走而莫名悲愤的自己,还有一个,是只知道自己对某个人说了句什么话,而后就走开的背影。
待喻初文回过神时,易听早已换了个位置,坐在她的一旁,无聊的把玩着她衣领上的银色徽章。
喻初文愠怒道:“易听,请你向我道歉,你刚才的行为很不礼貌。还有……刚刚那些是什么东西?”
“不存在的记忆。”易听半闭着眼答道。
喻初文:“什么意思?还有你还没……”
“孟叔,剩下的交给你了。”易听打断了对方,她整理了一下风衣,起身走向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SUV,钻进车内,消失在喻初文的视线范围内。
而当了许久雕塑的孟刈也终于动了起来,满怀歉意的对喻初文说:“喻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小司主是第一次接人,态度难免有些不好,还望小姐多担待。”
喻初文:“孟先生,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不存在的记忆?”
“如果要解释这个的话,那还得请小姐你跟我们回趟青炀司。”说着,孟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可真会玩。喻初文虽在心里这般讥讽道,但她确实想知道那些画面到底是什么?贺玖之前说她那一遍过的记忆也并非夸大之词,可为什么自己对此没有丝毫的印象……还有那句"欢迎回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思量许久,喻初文觉得还是应先打个电话给家人,报个平安,但奈何手机没电只能就此作罢。而孟刈似看出她的顾虑,开口补充道:“喻小姐如果是想跟令亲们报备的话,还请放心。我们是得到ta们的准许才能来接送你的。”
喻初文:″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孟刈也是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便迅速拿出一封亲笔信和一台掌上相机,有礼地递给了她,而两者所夹带的内容无外乎都是默许了青炀司这一接人行为。
字迹和行文习惯的确都很像妈妈的,录像也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隐藏信息……就算再不情愿也得亲自去确认一眼二老的安危,不过好在喻初文有设置自动报警的好习惯,也算多份保障:“既然如此,那看来这青炀司我今晚是非去一趟不可了。”
孟刈见她应了邀约,便把她引到那辆黑色的SUV前,绅士的将她送上车,然后自己跑到另一边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上去,将其发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