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还满意我们的住宿安排?”
林殊本露出的一抹笑意,在看见宋濯的眼神后又倏地消失了,他冷淡地说:“尚可。”
宋濯不以为意,依旧温和地笑道:“满意就好。”
林殊不想看宋濯那张脸,便问潘大海:“吾要沐浴,浴堂在何处?”
宋濯:“左手边那间。”
林殊不动。
潘大海尴尬:“……林大师,在这间。”
林殊点点头:“吾还需要衣物一套,劳驾。”
潘大海:“嗯,我立马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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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站在卫生间盯着那白色石头材质的浴桶半天了,潘大海走得太快了,这热水要从哪里弄?
宋濯走进卫生间,扫了发愣的青年一眼,随后眼里带了一丝笑意。
他把一套居家服和浴袍放在架子上,解开衬衫袖口卷起来,走上前拉开了水龙头。
林殊一惊,回头发现是宋濯,又警惕地退后一步。
宋濯自顾自地给浴缸放水:“热水是红色,蓝色是冷水,黑色瓶子是清洁身体用的,绿色罐子是清洁头发用的。”
林殊不语,看着他操作。
水流淅沥沥地流进浴缸。
宋濯突然偏头:“林先生,你好像很不喜欢我?”
林殊很想说“你很有自知之明”,但猛然想到潘大海说过这人管他吃喝拉撒的衣食父母。
林殊:“……宋……总多虑了,是个误会。”
“啊……是吗?没有就好。”宋濯收回手,退出卫生间,笑得人畜无害:“请更衣沐浴吧,林先生。”
“……”
躺进温暖的浴缸里,浑身毛孔都打开了,林殊舒服地喟叹一声。
多久没洗澡了,最后一次洗澡还是在上不周山的前一夜。
提起不周山,他又想到了宋濯。
这位宋总虽然跟他那孽障师弟长得一模一样,但性子却是截然相反,他师弟正气凛然,而这位宋总看着挺温和,眼底却透着一股子邪气,他有些看不透这里的宋濯。
但这两人真的没什么关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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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卫生间门被拉开了。
宋濯抬眼一瞧,心神微动。
林殊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身上穿着黑色的浴袍,洗干净的脸,白玉一样,被热气蒸腾过的双唇红润光泽,浓黑的眉眼也多了几分慵懒,美得像一把刚出鞘的利刃,凌厉,灼人。
林殊随手勾了下头发,露出额头,眉间的那个红色印记愈发艳丽,衬得那张脸冷艳无比。
宋濯眉头紧了紧,洗了澡这印记还在,纹的?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笑说:“头发没擦干吗,林先生?”
林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会儿就干了。”
宋濯眸光微闪,拿着毛巾走过去,笑说:“我帮你吧。”
“……”
宋濯一步步逼近,林殊的笑容绷不住了,他后退一步,当即喝止:“不用了,宋总。”
这宋总指定不是那小畜生,换成那不孝师弟,没一剑劈了毛巾都算客气,哪里会上赶着帮他擦头发?
宋濯只当没听见,放下毛巾换了吹风机:“林先生别客气,我帮你弄干头发,坐下吧。”
林殊满脸抗拒:“不敢劳驾,吾,我自己来。”
“好,你来。”宋濯直接把吹风机给他。
林殊研究了半天吹风鸡,沉默了:“还是麻烦宋总了。”
宋濯轻笑一声:“林先生,请坐?”
林殊暗骂一声,然后不甘不愿地一屁股坐下。为了表现他的坦然,林殊坐姿豪放,特意开着腿。
谁知那浴袍下摆瞬间大开,宋濯瞳孔一缩,林殊他里面怎么什么都没穿?!
“给你拿了新内裤你怎么不穿?”
林殊眉头一皱:“什么东西?”
说话间腿一动,浴袍开得更大,宋濯呼吸一顿,想也没想,伸手就去拽林殊浴袍,想把下摆拢住。
林殊一见他动作,条件反射地也抓住了宋濯的手,冷喝道:“放肆!宋濯,你要做什么?!”
滴滴——
门被推开。
“林大师,宋总我回来啦,我还给林大师买了一部……”
潘大海的声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盯着前方。
客厅沙发上,他的衣食父母和他的再生父母贴得很近,林殊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黑色浴袍半敞,洗完澡后更是美得明艳惊人。而宋濯正半弯着腰,一手按在林殊的大腿……根部,林殊的手按在宋濯的手上。
三人你看我,我瞅你。
气氛极度尴尬。
过了会儿,宋濯最先反应过来,他扯过一边的浴巾扔在林殊腿上,然后迅速抽回手,对潘大海说:“出去,敲门会不会?”
潘大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