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40

达米安放心不下杰森呆在超人身边——当然他是担心没二两肉的杰森对一拳把人锤穿地心的超人不利。说什么也要把杰森带在身边，以便实时监控。

杰森梦寐以求的假期生活就被这个小混蛋给搅了，气得他连着三天拉着克拉克的衣角讲人坏话。

第四天，达米安跟给猫套伊丽莎白圈那样给杰森换了一套制服，让杰森跟在他后面帮忙。

杰森还顺便得出一个等式，他是罗宾，但他现在是达米安的小跟班，达米安是罗宾，目前是超人的小跟班，所以达米安等于超人！天呐，真的很恐怖，两人都没有否认过他们不是对方！

达米安掐住杰森的嘴巴：“你真的很吵！”

闪电侠被他逗得前仰后合，杰森来不及得意，就被达米安一个眼刀扫射：“闭嘴！”

他提着刀，目光锐利地盯着下面的军队：“任务简报都看了吗？这个国家的军队叛乱，劫持了一个体育场的普通民众——我们的任务是解放他们，清楚？”

杰森举手：“我有个问题！”

达米安刚要翻身下去，硬生生止住，转头不耐烦道：“什么？快说！”

杰森推推自己的面罩：“我不喜欢你取的‘刺客’，我想叫宇宙超级无敌霸王龙可以吗？”

闪电侠笑得差点断气。

达米安像拎猫崽似的把杰森甩到通风管道口：“罗宾和刺客就位。”

“是宇宙非常超级无敌霸王龙！”杰森扒着管道口抗议。多米诺面具对他来说有些大了，眼尾多出来一段，让达米安本来不严重的强迫症突然加重，想动手把他撕了——或者把杰森撕了也行。

闪电侠在通讯器里憋笑憋出电音：“好的霸王龙！霸王龙小朋友准备好了吗？“

“你也闭嘴！”达米安一脚把杰森踹进管道，自己灵巧地钻进去时，披风却被卡住了。杰森啧啧出声：“现在懂为什么我死活不要披风了吧？”

达米安只恨不能撕下眼罩让他看见自己惊天动地的白眼。不过杰森嘴欠归嘴欠，手还是诚实地为他割开披风。

两人一前一后，在狭窄管道里左弯右绕，绕得杰森头晕眼花，不知何时是个头。

“停下！”达米安叫住他：“下方有热源，两个。”

二人对视一眼，达米安掏出工具，在铁板上割出一小道裂隙，下方是个单间，看样子是叛军临时堆放武器的仓库。

“Plan B！”达米安果断掰开检修板，拽着杰森跳进更衣室。底下二人纷纷被这天外来客一惊，拿起武器的手慢了半拍，又被杰森掏出个粉红蝙蝠侠玩偶高呼着：“吃我手雷！”吓得魂不附体，抱着脑袋拼命打滚。

在叛军几乎是丢盔弃甲的操作中，达米安一拳一个，眨眼间把他们捆成麻花粽。

二人的配合十分默契，杰森的行为出乎意料的高效，虽然有些操作难登大雅之堂，但是看见杰森那张幼稚圆脸，达米安也不好说什么重话。他的脸色稍霁，想夸赞两句，结果转眼间人已经跑到叛军脚边哭哭啼啼：“我的午睡抱枕！”杰森哀嚎，“你变得好脏！变得好难看！变成达米安这种黑黑的模样了！”

达米安：……

不仅杰森烦，还有耳麦里那个笑得破锣嗓子拉风车的人更烦！

杰森的声音悲悲戚戚：“哦，我亲爱的蝙蝠侠，我们只度过了一个甜蜜的午后……”

“别在那演莎士比亚了！”武器库的声音似乎惊动了门外的巡逻队，听到门外脚步声的达米安立刻把他塞进储物柜，自己翻身挂在天花板吊扇上。当叛军搜到柜门前时，杰森在柜子里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不要过来！”

趁巡逻面面相觑，达米安的麻醉针精准放倒他们。落地时他咬牙切齿：“你真的吵死了！我真该给你套上止吠器。”

杰森惊恐地说：“我不玩sm！”

达米安：……

闪电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吵吵闹闹，默契却一路飙升，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便能精准地把握对方意图。现在他们分工明确，一个审讯犯人，另一个偷偷摸摸地将武器室中的炸药收集起来，摆出一个怪模怪样的蝙蝠形状。

达米安看了眼角一抽，不客气地评价：“怎么这么胖？”

杰森：……

达米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杰森·还没变小版的蝙蝠标志，看见杰森脸上明显的不服气但不知道怎么反驳的小表情，吃瘪到现在的他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杰森把最后一个炸药包摞成歪歪扭扭的耳朵尖尖时，达米安正用膝盖压着俘虏的喉咙核对情报。金属支架在潮湿的空气里咯吱作响，“问清楚了，”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语气轻快，“总共有18个人，巡逻四个、侦查一个、突击六个、技术三个，我们解决了三个，还有一个据说是老大，但从来没露过面。”

杰森简单粗暴地说：“我管他们几个，统统给我炸成烟花！”

达米安略一思考，立刻把劫匪们丢到一边，“烟花控制器归我。”他抢过杰森手里的遥控器，后者露出一个“生气气”的表情包。

显然达米安并不在乎他的感受，毫不迟疑的爆炸声淹没了杰森的嘴里那些不干不净的碎碎念。他们站在距离爆炸点最近的位置，气浪掀飞了达米安的兜帽，武器室的火光照亮了整个体育场。

“这比正义联盟的求救信号酷多了！”闪电侠也没想到动静这么大，不算违心地夸了两句。

冲天的火焰将夜空撕开一道猩红裂口。达米安本想招呼人进行下一步，发现杰森不知何时站在他背后用他的披风擦拭着脸上的灰尘。见到他不可置信的表情，杰森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蝙蝠侠我也擦过！”

他扯下披风团成球砸过去，杰森闪避时顺势将信号干扰器贴上了通风口——“达米安，咱们说点悄悄话！”

闪电侠不甘寂寞地说：“喂喂，我还在呢！”

劫匪操着家伙事冲进武器库，他们训练有素、分工明确，他们警惕地派出两名先锋在试探着扫射了几圈，不过当子弹即将咬上达米安制服的刹那，他突然从阴影里闪出，叛军队形裂开一道缺口。两名先锋兵太阳穴同时爆开两枚蝙蝠标的血花，第三人的防爆盾被钩爪拽得偏向同伴。杰森从通风管倒吊而下，手中滋滋作响的电击器拍在第四人后颈时，达米安正踩着防爆盾跃入半空，刀光织成的银网切断了后排枪手的弹药链。

杰森的钩索顺势缠住他的脚踝甩向油漆未干的墙面。X标志恰好印在那人后背，他吹了声口哨：“新制服！”

“你非要每场战斗都变成你的单人脱口秀吗？“达米安甩出三枚蝙蝠镖钉住试图爬起的叛军，军靴蹬在劫匪的肩膀借力翻上横梁，却见下方三名叛军突然背靠背组成三角阵。他们枪口分别指向天、地、水平三个维度，如此严密——和情报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支正规军队。

“闪电，关灯！”杰森的喊声混在枪林弹雨中。闪电侠立刻切断体育馆的电源，整个区域陷入黑暗，但劫匪几乎同时开启头盔射灯——杰森的闪光弹已经等候多时。

“五、六……这里有十二个，加上那边晕的三个。”杰森说，“还有三个。”

闪电侠的声音徒然收紧：“人质751名实际754名已全部获救。”

杰森和达米安面面相觑——好嘛，打不过就跑，这对吗？

但这就轮不到他们去评判了，至少他们的任务“潜入体育场，制造大动静辅助闪电侠营救人质”是成功了。

两个人在边上等着当地政府来接管捕获的十五名劫匪。

达米安非常嫌弃杰森一刻也坐不住的聒噪样，觉得他丢人又吵闹，本想斥责几句，可是又想到自己几次被他花式怼回来，在犹豫片刻后竟然没有开口，反而开始说服自己，只要他不来吵我，好像也没有问题。

换一种思路顿时豁然开朗，达米安看着玩泥巴的杰森也能品出一丝天真可爱。

接到任务结束的信号，超人在不久后也匆匆赶来，他神情冷硬地飘在半空，制服纤尘不染得刺眼。紧跟他身后的亚马逊公主也面色不善，不过见到“久负盛名”的杰森时还是不免有一瞬惊讶。

“Hi，公主！”杰森热切地跑上去。

“哎呀，”神奇女侠弯弯眼睛，“罗宾。”

赶在杰森说出一些“我是霸王龙”惊世骇俗的言论之前，达米安把他拖走了。

政府负责人哆哆嗦嗦地迎上去，将超人带到一个小房间，并指出这里30个身份不明，无法验证。

浮躁的房间在超人踏入这刻无比寂静，每个人的心跳、呼吸、肌肉的震颤都在他的耳旁响彻云霄。人间之神淡淡地开口：“这里面有三位绑匪。”

虽然没人回应，但人类下意识地心跳加快却无法逃开他的耳朵。他径直地朝某个人越靠越近，那人起先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超人走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对方紧绷的神经上，绑匪额角渗出的冷汗在无声地滑落。

“你的心跳声，”超人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比其他人快了整整两倍。”

绑匪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自觉地颤抖。在超人冰冷的视线下，绑匪猛地推开身旁的椅子，朝门口狂奔而去。他的动作迅捷得不像普通人，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

超人的眼中泛起红光，热视线蓄势待发。然而，就在他即将释放能量的那一刻，房门突然被推开，杰森探出头来：“克……超人！我——”

绑匪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猛地撞开杰森，他被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他反应极快，立刻飞身跃起，照着劫匪的脖子狠狠一击，把人打晕后还气不过边踹边骂：“我这小身板撞坏你赔？”

经杰森一打岔气氛不再冷凝，超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罗、咳，什么事？”

杰森三两步跑过去，清清嗓子，又鬼鬼祟祟望了一圈，似乎是觉得这件事是绝密，不该被这么多人听见，于是强硬地掰弯克拉克的腰，凑到他的耳边：“我等会要和达米安去买衣服，要很晚才能回去！”

超人：……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结果听到的却是这种孩子气的“报备”。他愣了一下，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知道了，”超人低声回应，语气里带着几分温和，“别玩得太晚，注意安全。”

杰森立刻站直身体，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遵命，长官！”说完，他转身一蹦一跳地朝门口跑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仿佛刚才的紧张气氛完全与他无关。

超人目送杰森离开，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但那股噬人的杀意却奇异地消散了。他转过身，重新面对房间里的众人，神情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你，”超人指向角落里一个试图缩进人群的男人，“还有你，你们两个，出来。”

那两人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们试图辩解，但在超人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注视下，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超人冰冷地朝负责人下令：“这三个人交给你们了，明天之前我需要知道一切。”

另一边，被杰森的下落折磨一天一夜的提姆收到了一份加密短信，上附一张杰森百无聊赖地踢着叛军头盔的照片，和一句简短的：查出他的身份。

提姆冷笑——这要不是蝙蝠侠，他把脑袋拧下来给达米安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