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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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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席在一种古怪的氛围中结束了。

太子离去前经过钟凝霜身旁时,脚步顿了下,说了句“你的诗不错”。

他一走,那些千鹤书院的同窗纷纷凑上前恭喜,眼中带着几分艳羡。

都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正是怀春的年纪,午夜梦回自然也做过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梦。何况太子身份非凡又模样俊俏,方才看着身旁的姑娘时更是满眼深情,完美符合她们心目中完美夫君的形象。

秦绾咬着牙看着被人群簇拥的钟凝霜含笑谦词的模样,心头冷笑。

她还真以为太子看上她了不成,若不是……

想到什么,她本就紧握的指节更是微微泛白。

钟溪语听了这么久云遮雾绕的诗文,脑袋晕乎得不行,一见结束便要迫不及待离开,原本还想同钟凝霜打声招呼,但看了眼她身旁围满的人群,顿时打消了主意,结果还没等她走出园子,就见一小厮急匆匆跑过,挤进人群不知在钟凝霜耳边说了什么,后者瞬间变了脸色,依稀抬头看了她的方向一眼,也没再管旁边的人,直接小跑起来,反倒先她一步坐上马车离开了。

“那是凝霜阿姊?怎么走得我还急?”钟溪语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好奇。

她原只是随口吐槽,没想得到什么答复,不成想程洲摸着糯米油光水滑的毛发,施施然开口:“来的路上经过钟府,看到好几家颇有名气的铺子伙计抱着账本在钟府门口排队要账。”

钟溪语满脸震惊,隐约间记起爹爹之前好像说过要削减钟府的开支……

所以,钟府已经穷到赊账的地步了吗?

程洲看着钟溪语意有所指:“确实是百年一遇的奇事,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

钟溪语脸上露出几分意动。

“马车还在圯水校场……”

“与我同乘便是。”

“还有小白……”

“冷杉会带它回去的。”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冷杉:“……”

钟溪语放在心,就要上车之际,腕间传来沉甸甸的力道。

“不劳烦程公子,我自会送小语回去。”沈翊冷冷道。

他方才被几个学子绊住,这才赶来。

钟溪语夹在二人中间左右为男。

段嘉容这个不仗义的,早在程洲来时见她脱不开身便独自溜了,此刻恐怕不知道在哪快活去了。

“沈大人忘了,我如今住在长公主府,这同归的事,怎么能叫劳烦。”程洲笑盈盈道,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手却捏住沈翊拉着钟溪语的手上,一点点施力。

沈翊承受着腕间传来的剧痛,不自觉松了手。

“我同小语早有婚约,迟早有同归的一日。倒是程公子,既为先生,‘避嫌’二字,不用在下提醒吧?”

“世事无常,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沈翊看着他眼底不加掩饰的示威,只觉得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觊觎了,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火。

钟溪语弯腰小心翼翼脱离战火,伸手拉了拉冷杉的袖子。

须臾,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随之而来的是钟溪语渐渐远去的叮嘱:“我先走了,凛之哥哥,记得帮我把小白带回去啊——”

冷杉马术一流,但也不知是钟凝霜手段一流,还是她们在庄内耽误了时间,等她们赶回皇城时还是没能瞧上热闹。

钟溪语颇为遗憾地回府,正巧碰上来送东西的陆湛。

“哝。”陆湛递过来一个木盒,“这是卧鹿缠枝纹金马鞍,殿下听说你最近在学骑术,特意让我给你送来的。”

钟溪语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伸手去接,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自己此前已经单方面同陆湛绝交了,顿时克制住脸上的喜悦,换上公事公办的冷酷表情:“哦,二哥哥为什么不自己来送我?”

眼见木盒就要落在自己手上,对面的人突然一个后撤,收了回去。

钟溪语懵了下,就见对方眯起眼。

“之前在轩月楼就觉得哪里不对,”陆湛伸手掐了掐她的脸,皮笑肉不笑,“我这是又哪里得罪我们郡主大人了?”

钟溪语瞪大眼,控诉地看着他。

果然,二哥哥不在,陆湛这家伙就露出真面目了!

“你以下犯上!”钟溪语双眼喷火。

陆湛突然往后一退,抑扬顿挫道:“小的罪该万死!郡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他这一喊,直接将周围的目光都招来了。

钟溪语完全没想到他会有这番操作,顿时身体一僵,整个人如芒在背,不自觉涨红了脸,一时间连马鞍都顾不上要,埋着头就要往府里逃。

陆湛怕真把人闹急了,压下喉间的笑意眼疾手快将人拉住:“行了不逗你了,东西拿上。殿下如今暂且抽不开身,不过秋猎在即,到时便能见到了。”

钟溪语冷哼了声,抱过木盒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炷香后,陆湛来到二皇子身后。

后者若有所觉,执棋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他:“送过去了?”

陆湛应了声,环视一眼四周,眉心皱起:“那位还没露面?”

这是一座极为宏大的地下行宫,入目一切均由玄铁制成,黑漆漆的,似乎能吞噬壁上的烛光,将本就幽深的空间衬托地更加压抑,比起行宫,更像是不见天日的囚牢。

此刻二人正处地宫入口,身前是巍峨的玄铁巨门,只有手持夜幽庭令牌之人才能自由出入。

除他们二人之外,进出的人也都是一身黑,走路间不曾发出任何声音,对他们的存在视若无睹,比起活人,更像是飘荡其间的幽灵,久视间难免生出寒意。

“这些人未免太不将殿下放在眼里了。”陆湛眉眼中带着些许凌厉,脚尖微动。

二皇子什么话也没说,捻起一枚白棋自顾自地落下。

任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竟然在出神。

他脑海中回想着那晚父皇将他唤去御书房时的情景,眸中闪过转瞬即逝的困惑。

直到耳边响起一道刺耳的刀剑摩擦之音,这才回过神来,就看见两道迅疾如电的身影此刻正缠斗在一起,速度之快看得人眼花缭乱。

陆湛本就因为这几日的无视一肚子火气,此刻完全没收力,几番交手下来心情反倒畅快了不少,但心头也愈发警惕起来。

难怪夜幽庭如此惹人忌惮。

“陆湛。”二皇子唤道。

两道人影几乎同时收手,陆湛熟练地回到他身旁。

二皇子直视前方。

只见对面之人一身素色白袍,脸上的鬼面带着诡异的笑,在如此氛围中,看着更显惊悚。

二皇子眼中波澜不惊,温和道:“瞧这喜面,看来阁下便是被世人唤作‘白无常’的夜幽庭右司使了。”

“属下见过二皇子。”云槐大大方方朝他行了一礼,丝毫看不出方才出招时的凶残模样,“手下的人不知事,怠慢了二皇子,还望殿下见谅。”

“无妨。”

来之前他也听过不少关于夜幽庭的传闻,也做了一定功课,如今真正见到眼前的人时不免有些意外。

此人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同。

右卫司主交涉、肃清一职。其行事作风通俗点来说就是:我可以和你谈,但若谈不拢,不好意思,那就只能请你去死一死了。

显然,这人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

“主司大人如今分身乏术,特命我等全力协助二殿下查案,殿下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云槐说着直接手动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引二人进去。

须臾,巨门自几人身后缓缓合上,将里外彻底隔绝。

幽幽蓝光顺着前路亮起。

二皇子走在云槐身旁,突然轻笑了声。

云槐侧首看了他一眼。

就听对方徐徐开口:“想来我也算是在地府走过一遭了。”

云槐知道外头不少人都背地里管夜幽庭叫地府,也没意外,顺口道:“走一遭算什么,活着出去才稀奇呢。”

话音刚落,云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眼前的人是皇子,不是平日里那些任打任骂的同僚,在陆湛不善的眼神补充道:“当然,殿下可是我们夜幽庭成立以来的第一个特例。”

说话间,目的地到了。

“此处存放着自夜幽庭成立以来从全国各地搜罗的全部史料案宗,外头有人候着,殿下若有其他需要尽可差人寻我。”

交代一番后,云槐便先行离开了。

陆湛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怎么了?”二皇子对他的举止极为敏锐。

陆湛思索片刻,肯定道:“他背上有伤。”

二皇子脸上多了几分意外。

皇城内,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伤到夜幽庭的右司使后还能全身而退?

他摩挲着指节,眸中若有所思。

父皇下令,命夜幽庭与他协同彻查安岭一战的真相,那位主司没有道理对他避而不见。

至于方才右司使口中的分身乏术,他是半点不信。作为一把优秀的刀,还有什么事能比皇帝亲自下的口谕还重要?

还是说,对方根本没办法同他见面?

这么一想,结合那右司使背上的伤,二皇子心中不禁冒出一个念头:这夜幽庭的右司使该不会同他们主司反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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