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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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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涉看着瘦,一身宽大的骨架子和肌肉可不轻。

好在这人也没丧心病狂到指望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搬的地步。

通南县那年还没造上多少工厂,夜里云层浅浅,衬得月亮更像是玉色的绸缎,那是一种近在咫尺的柔软。

别栀子感觉身边像是压了一座冒着热气的火山,急促炙热的呼吸声洒在耳垂上,她甚至能感觉到陈涉没彻底压抑住的不定的起伏,震得整个胸骨都在颤。

大概是伤的不轻,至少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一路上十分安静。

别栀子先把人放在巷口,若无其事的在屋子里搜索了一圈。

灯开着,但是别悦容不在家。

月光惨白,陈涉侧靠在巷口的墙壁边上,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她。

那眼神可没什么被救的人对施救者该有的善意。

“我以为你不会多管闲事。”陈涉一只手臂搭在别栀子的身上。

一个将近一米九的成年男人一半的重量都在她肩膀上,移动显得十分困难。

她气喘吁吁的把人拖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里。

冷白的光线穿透窗户,尽数洒在房间里。

把陈涉那双冷硬的眼睛衬得更加难以靠近。

别栀子从房间里掏出一个医疗箱。

那箱子是纸盒子做的,边边角角还发潮烂了一块,十分潦草。

不过里面的东西倒是齐全得惊人。

陈涉坐在地上,靠着窗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忙活,就像是藏在峡谷深处打量着猎物的野狼,时时刻刻准备用利齿刺破大动脉。

“你只管感恩戴德就好。”别栀子蹲下来,皱着眉头掀起他血淋淋的衣角,“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别栀子讨厌男人赤/裸的躯体。

或者说,她生理性厌恶所有一/丝/不/挂的身体。

肥腻的脂肪挂在骨架上颤动,毛孔粗大的脸颊上被欲望趋势布满了黏腻的笑意,大多数时间都混杂着酒精和烟臭味。

让人恶心。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的确有人的身体长成了电视里的艺术品。

劲瘦的肌肉布满了跳动的青筋,身上的每一截骨头都嶙峋的支撑起了单薄的皮囊。

那好像是一幅专门为了战斗与反抗而生的躯体。

别栀子清理伤口的手法很熟练,只是这人似乎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碘酒覆盖在擦伤的伤口上,冰冰凉凉的刺痛感一下子让陈涉昏沉的脑子清醒了过来。

他身上目前看到最大的伤口是右腹的一块血淋淋的划伤。

别栀子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镊子一点点的把大大小小碎掉的玻璃渣子从皮肉里面夹了出来。

但最惊心动魄的,还是那一整块刺进右腹的玻璃碎片。

暗红的鲜血哗啦啦的随着碎片的擦动不断的涌流出来,别栀子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她发现这个碎片比她想象的还要再大一点。

“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别栀子抬起脸,整张脸因为紧张而绷得格外苍白,“万一伤到了内脏……”

“没伤到。”陈涉打断了她的话,“你继续弄。”

箭在弦上。

别栀子只好咬紧牙关,不断有凉凉的液体划过手臂,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是血还是汗。

“抖什么?”陈涉嘶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他的手掌突然覆上别栀子的手背,用力,“夹紧,拔出来。”

整块的玻璃碎片终于从一寸一寸身体里拔了出来。

血淋淋的碎片上还残留着一点血肉,可见刺入之深,这放在医院都是要打麻药的程度。

但是这人从头到尾没喊过一声疼。

别栀子满头冷汗,恍惚的把碎片扔在了旁边的铁盘子上,把这个骇人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忙活半天,血总算是止住了,才松了一大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就这点胆子。”陈涉缓了一会,看着她的表情,神色不明不白的轻嗤了一声。

刚刚视线一直紧紧的贴在他身上的玻璃碎片上,现在才发现他额头上还有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不过看上去已经自己干涸了。

别栀子刚准备移开视线,余光里房门底下的缝隙骤然泄进来了一道光。

她关上的灯被人打开了。

清脆的脚步声浅浅的从客厅传来。

别悦容回来了。

陈涉似乎也听到了一点动静,但他身上伤太多了,感官还没完全缓过来。

别栀子已经又从医疗箱里翻出了棉签和碘酒:“低头,我帮你把额头上口子的处理一下。”

陈涉这才想起脑袋上还被下黑手的挨了一下。

他还没动,别栀子已经跪在地板上,直起身体按住了他的侧脸,冰凉的棉签来回滚擦,透出麻麻的刺痛感来。

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奇怪。

近到陈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别栀子的呼吸,以及柔软的发丝扫落在脸颊边的瘙痒。

看上去就像是陈涉坐在地上,双臂极具侵略性的环住了她一样。

起伏的呼吸在黑暗的房间内交织,额头上微妙的刺痛感逐渐在肌肤若有若无的触碰下变得发麻起来。

“嘎吱——”一声轻响。

灯光尽数洒了进来。

“起来给我做碗……”房门措不及防的被人从外面扭开,别悦容晕晕乎乎的喊着,一脸的醉意骤然停滞在了脸上。

她努力的眯起眼睛,才恍然看出来房里有两个人,姿势十分暧昧。

“哟——”别悦容瞬间瞪大眼睛,夸张的捏起嗓子叫道,“出息了小兔崽子,会找男人了啊!”

她过分滑稽的笑容还挂在醉醺醺的脸上。

还没开等第二句口,别栀子身下的男人听见动静忽然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来。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这片没有人不认识,像别悦容这种更甚。

一声讥笑骤然卡在了嗓子眼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别悦容瞬间变成了一只被扼住了脖子的打不了鸣的公鸡。

那双狠厉的眼睛就像是一把利箭一样,总有把人吓得人直哆嗦的能力。

被酒精熏得晕乎乎的脑子也惊醒了,别悦容神色僵硬的看着像噩梦一样出现在别栀子房间的陈涉。

“他、他怎么……”别悦容喃喃的吐出几个字,有些哆哆嗦嗦的,什么话也没再说,把门给关上了。

在家里带回来一个成年男人,还被亲妈撞见了。

别栀子却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把陈涉的脸又掰了回来,继续上药。

陈涉琢磨过味儿来,抬手捏住她的手腕,掀起眼皮盯着她:“你故意的。”

他的脸上苍白得没有血色,都到这份上了,皱着的眉骨压着下面的黑眸,还是那样冷硬,不肯退步分毫。

“陈涉,是我救了你的命。”

月光捏碎了从窗口洒进来,别栀子那双眼睛就像是白琉璃里的琥珀酒,荡漾出来一点点剔透的涟漪。

她平日里掩饰的很好,只有盯着细细打量下来,才能看清那股不够乖顺的刺感。

别栀子神色平淡的看着他:“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月色被她遮住了一半,发丝洒在他的手臂上,连带着一圈模糊又破碎的微光。

陈涉这人,能打。

他正是二十多岁不要命的年纪,又年轻又肯卖命。

从十字路那一条商业街的门店收租,到找那群活在阴沟里厚脸皮的老鼠们要债,再到检测郊区开发的几条要命的盘山赛道,开发商都愿意交给他做。

他凭什么这么年轻还能在通南县这个土皇帝城领着一大帮子人招摇过市?

那群人云龙混杂的,什么样走投无路的货色都有,他们凭什么服他?

人狠、不要命、有手腕。

他身上没有一道疤是白来的。

这还是他在成年以来,第一次被人威胁。

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

陈涉那个软硬不吃的臭脾气,这次居然没发上火,挑眉:“怎么,你的小男朋友护不住你?拿我吓唬她?”

小男朋友……

别栀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她想抽回手,但显然没那么容易。

气氛十分沉默,就连刚回来的别悦容在门外都像是死了似的安静。

别栀子什么也没解释,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所以陈涉,我跟着你,好不好?”

别栀子是个很麻烦的女人,陈涉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

表里不一又胆大包天的骗子。

眼底时时刻刻带着的淡漠,就好像是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似的,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

等到真的有人撕下了她那幅伪善的面孔,她又该玩不起的露出爪牙来了,巴掌说扇就扇,从不考虑后果,愤世嫉俗得很。

现在她说:陈涉,我跟着你混,好不好?

陈涉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从姓陈的那个老混蛋的各种各样的小情人,到现在十字路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贴上来的时候,眼底往往带着贪欲的。

那些媚中带怯的眼睛,总是让他想起,当初那个女人把他送到陈家大院那一刻的眼神。

让人恶心。

不过有贪念的人,反而最好拿捏。

“跟着我混,你凭什么?”陈涉笑了,但那笑意不达低,冰冰凉凉的,和他的脸一样没有血色,“你有什么本事?”

别栀子没说话,陈涉慢悠悠的继续道:“会伺候人吗?”

“我可以学。”别栀子说,眼底的光半真半假的闪烁着。

“你怎么学?”陈涉靠在墙壁上,懒恹恹的打量着她,嗤笑,“你没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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