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乱已经持续多久了他们也不记得,但不能停,只能一直不断如此,一停便是死脚下土地手里粮食,权势都将也不在是自己的。
闻人钥过去后先是屈膝给太后行了礼,同时在场太监宫娥也一样屈膝低头手放于腹部恭敬行了礼。
太后沉闷嗯了一声,闻人钥从站直了身体,同时身后人也一样,闻人钥又面带微笑看向玉无竞,如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叫了一声:“大哥,别来无恙。”
玉无竞注视着她,眉目间和蔼回应点头,余光中瞥见了太后面色貌似有些许铁青,但玉无竞叹了口气并没有在意,太后的脾性他早就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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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毅泽又道:“列影日纳在眼下七部内战期间,敢对对大絮发动规模战役无意就是挑衅你们,欺人太甚,同时蒙乐鄂万骁也是洗涮当年邢州两次掠夺败北而逃耻辱,他这是一雪前耻将刀尖指向你,或是大絮。”
虽然在蒙乐鄂万骁发动此战前,已经打过两次仗了,一次是突袭霸占矿石抢夺,孔雀紫晶盗卖,二次,是试探大絮势力,好长驱直入。
至于为什么会是龙都?不是试探其他地方?偏偏是这?貌似如人一样肋骨包裹心肺。
而在其中更早年时候蒙寻就已经袭击摧残过邢州,抢夺小钢铁城矿石,那时二人就过宛如擦肩而过见一次面,交过一次手。
闻人毅泽继续说着,玉无峸将扇子方于胸口正中心便不在动了,而是认真听着他姑父讲话:“即便你们第一次没真正意义见过,但圣安十三年那场战役,你们早也已经记住了对方双眼。”
玉无峸的确记得那双眼,蒙乐鄂万骁也清楚记着,至今为止都末敢忘记,这次二人更是印象深刻。
蒙乐鄂万骁当年跟着他父亲出征经战沙场,见识到了许多眼前豁然贯通,但那些矿石与金属也蒙蔽了他双眼,后来骑兵败落荒而逃回乌阴,而蒙寻也因此伤了重伤损了元气,他便在他爷爷同意下接替了过去,而是他爷爷也在这个时候想要将他培养成未来那位能够真正带领乌阴全境走向盛世,完全将他当成乌阴未来领袖来磨炼了,这责任便落在了他身上,他即要挑起他父亲的生平夙愿,也担起他爷爷期望,只有这两件能完成便是成功带领乌阴未来壮大的辉煌时刻。
不能辜负,可惜他如今已经辜负一次了,蒙方骐也得从长计议,或者是重新定夺谋划了。
那日战败后二人回去了蒙乐鄂万骁依旧是昏迷未醒,好似已经死了一样,没有一点生的气息,蒙方骐施法保住了他生命,又把人安排在了密室里等待醒来,而后又于与蒙郢若娜说了好多。
闻人毅泽说完那句话停顿了下,而后他拍拍玉无峸肩膀,语重深长呼出一口气道:“阿峸,你要记住塔格尔是贸易来商,七部不是,他们是塔格尔乃至整个乌阴强悍权势与盾牌,赤峰德尔更是他们留守到万不得已的底牌。”
玉无峸在认真听着,他点头记住了,道:“我明白姑父话里意思。”
“我知道你能明白,”闻人毅泽又温言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矛和盾历年来一直分不出输赢,谁强谁弱尚未定论,既然铁骑令牌在你手里,所以你现在是要养精蓄锐,来日需得把这“盾”用你手中“矛”捅个窟窿,至此这平衡的天秤才能倾斜于大絮。”
闻人毅泽知道中原铁骑令牌从玉无竞手中到了他手里,在找他叙旧谈话时玉无峸便亲口告诉他了,还与他说了这次战役状况。大钢铁城突袭,百姓死于厄杀之中混乱,小钢铁城被霸占控制,得不由己如听信谗言,于向玄铁城发动攻击,试图脱离玄铁城管辖,蒙乐鄂万骁更是带兵从小钢铁城一路杀到了邢州,相当于是从内攻破了防线,不过这防线被及时抓上打了死结连在一起了。
玉无峸终于开口道:“如今蒙乐鄂万骁身负重伤,乌阴境地也随之减弱,眼下除了七部各自首领也没有实力强悍者了,但他们也得宝贝着在自己脚下这块地,其他的也不过是些杂鱼烂虾,而乌阴也断然不会这么快就再次暴露这雄厚底蕴,好牌当然得留着最后出,他若是来我就捅个破窟窿,不来,一切都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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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回去路上碰到了梅炎梵当然他儿子梅月然也在场,此次盛宴在场的还有几位阁老,与重臣,开启猎场只是设宴的幌子,这一切都是太后为了迎接玉无竞回来,而这宴会就是专门给玉无竞摆的,这么一对比下来,太后真的过度偏心。
梅月然到了跟前拱手行了礼唤道:“ 殿下。”
闻人毅泽与梅炎梵互颔首问候。
但玉无峸听他这么一称呼,一瞬间不知怎么接话只无措看着他,也没说让人免礼,最还是他姑父提醒的他。
“怎么阿峸,不认识了。”
玉无峸恍惚回过神来道:“没有。”梅月然放下手,一副得逞模样暗中笑了,玉无峸在不知不觉间既然被耍了,宛如被人拌了一下。
往常梅月然都是直呼他真名,连他当皇帝时也一样。
梅月然能在玉无峸任何身份敢直言不讳直呼他名,不是因为他父亲是玉无峸的老师又是前朝元老,而是玉无峸给他特权允许的,二人同一块长大,自小便叫习惯。
但其实儿时刚见面几天是叫了几天,玉无峸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别扭,他是梅阁老唯一活下来的第三个儿子,前两个都因发烧抱病而死了。
玉无峸仰着脖颈道:“别叫太子殿下太拗口了,你是我老师儿子,咱也算是兄弟,往后你私底下想叫我名也是可以,这是本太子给你的特权,旁人可是没有的,你得好好珍惜。”
梅月然不语只是注视着他。
玉无峸小时是趾高气昂的,不过他也有那资格,即便是现在他也一样底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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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峸无声叹气,看向他老师,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抬头注视着梅炎梵心里有着感激不尽,也教导赐教,是对于师出恩情,而且自从玉无峸当上皇帝后,与他老师也就很少见面了,基本都是在朝堂上见面,当年梅炎梵向太后为他求情,玉无峸在禁足时也是知道的,只是当时没来得及答谢,便先逃命了,而他借着他姑母病重回宫也没见到他老师,接连玉无竞追杀他,他又随即陨落,三年后重生,于这次围猎才见得了他终生之师。
玉无峸这一跪跪的是当年义无反顾相信他求情之恩,也是师徒之情。
梅炎梵见状赶紧上去扶上他胳膊,拦下了他快要即将磕下去的头,道:“殿下这是做什么,怎能行如此大礼。”
玉无峸现在已经是弯着腰低头了,梅炎梵过来扶他时他依旧没起身,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何况老师当年如此信任我,我怎能不报答,学生感激不尽”
梅炎梵手臂颤抖道:“快些起来,老师不需要你这么做,我相信你是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学生,而是我教过你断然笃定你不会这么做。”
梅炎梵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帝师。
玉无峸道:“就算不为当年那件事,单为了师徒之情我也要跪,这礼我得要行,还望老师不要阻拦。”
梅炎梵见玉无峸如此坚定,一时无法接话补知如何是好,他焦急万分看向闻人毅泽。
闻人毅泽微垂眸点头,梅炎梵也叹了口气在此面向玉无峸时,松开了手也直起了身,玉无峸立马明白这是准许了。
眼前一幕让梅炎梵想起来还在教导他时那倔脾气,固执,可于他而言那是坚定不拔意志力,他虽然有一时起兴毛病,但认准了真正想要的便一定会得到手,就如他认准了傅青汜一样。
玉无峸叩首完起身,梅炎梵惆怅道:“可惜到最后老师也无能把你从太后手中救出来。”
玉无峸道:“不,是太后狡猾,当年换作谁求情他都不会放手,说她心狠也不为过
闻人毅泽上去安慰道:“阁老不必自责,若当年换作怊月求情也是无用的,太后吗,闻人毅泽说到这顿了下继而转为了嘲讽又道:“她也就这么点本事,一样不足为惧。”
玉无峸笑道:“姑父说的是,太后本事都在棋子上了。”
少顷几人走在回去路上。
梅炎梵道:“天下之大局为棋盘,如今太后是执棋人,世人皆可为棋子,可她是女子不能过度干政朝纲,所以便只能让手里棋子捣乱,尤其是方水这阉人仗着是太后身边红人,目无尊卑毫无天理,苛扣俸禄
“确实该死,应该千刀万剐,”玉无峸道:“不过太后这几年来也废了几颗棋子了,但还未对她又影响,我这棋子要做的不是要脱离棋盘控制,而是利用这盘棋反其道而行之,我要在暗中利用她身边最在意的人,看似控制我,实则一切都在我手心里。”
闻言 闻人毅泽与梅炎梵同时皱眉,二人同一时想到之人就是玉无竞。
梅炎梵道:“太后野心勃勃,想要这天下匍匐在她脚下。”
玉无峸不屑一笑道:“说句好听那是子民,说不好听的就是傀儡。”
梅炎梵也随之一笑道:“我听月然说,你艳福不浅,求到了个心上人。”
玉无峸瞟了一眼梅三,收回目光眼神立马柔和,自豪道:“正是。”
梅炎梵道:“不如改天带来让老师瞧瞧。”
玉无峸婉拒道:“这个,我说了不算,得看他意愿,他若同意我自然会带他来,他不想我也总不能把人捆过来,这不合适。”
梅炎梵道:“依殿下所言是与他同生入死过。”
玉无峸坚定道:“我们此刻将来都会一同执手前行,共进艰难路况。”
梅炎梵又问道:“对了,他姓什么,哪里人。”
玉无峸摩挲着扳指道:“姓傅,至于哪里人不好说。”
梅炎梵听到这姓氏恍惚了下,他脑海中涌现出来回忆,他第一反应想到的是那位先帝执友之子,随其母姓,曾经他愿意花重金只为见她一舞,最终得尝所愿,抱得美人归与其得一子,淄州华思行之子。
然而天筱元年玉无峸阴差阳错杀了他,也是阴差阳错杀了他养母,天筱六年二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