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2月，艾尔伍德庄园

斯内普还在打量房间的时候，艾莉诺忽然转过身来，眼睛里带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对了！”她轻快地说道，“我和妈妈之前还在讨论该怎么称呼你。”

斯内普猛地抬头，眉头微微皱起：“……称呼？”

艾莉诺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现在是家里的人，我总不能叫你‘斯内普先生’吧？”

斯内普不太适应这种“讨论称呼”的场合，他微微抿紧嘴唇，没有立刻回应。

艾莉诺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要不然，直接叫‘西弗勒斯’？”

斯内普微微一僵，他并不喜欢别人直呼他的名字，尤其是像艾莉诺这样直接又毫不拘束的语气。但艾莉诺明显没打算给他太多拒绝的余地，她已经笑嘻嘻地补充道：“或者……我可以叫你哥哥？”

斯内普的脑袋里嗡地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微妙：“……什么？”

艾莉诺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自信满满地说道：“你现在是家里的人嘛，那你比我大，自然就是哥哥啦！”

斯内普看着她，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

哥哥？

他从未被人这样称呼过。

在蜘蛛尾巷，他只是那个被嘲笑的怪孩子；在父亲面前，他不过是一个多余的存在。而现在，突然有人站在他面前，满脸理所当然地想要叫他“哥哥”？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还是说你不喜欢？”艾莉诺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带着一点试探的意味，“那我可以换一个称呼，比如‘西弗’，或者‘西弗尔’？”

斯内普的脸色微妙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回绝：“不。”

艾莉诺忍不住笑了起来，像是对他的反应很感兴趣。

“那还是叫哥哥好了！”她坚定地说，“这样听起来也不错，你看，‘哥哥，帮我拿一下那本书’、‘哥哥，陪我去玩飞天扫帚’、‘哥哥，我们去厨房偷点零食’……”

斯内普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随你。”他最后只说了这两个字，语气里透着一点无奈。

艾莉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鼓励了一样，立刻欢快地喊了一声：“哥哥！”

斯内普的手指猛地收紧了一下，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艾莉诺毫不在意他的沉默，反而特别满意地拍拍手：“那就这么决定了！哥哥！”

她像是对这个新称呼很满意，嘴角微微翘起，眼睛里带着某种小计谋得逞的得意。

斯内普看着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低估了这个女孩的厚脸皮程度。

但他没有再反驳。

“好了，我先去找妈妈啦！晚餐等你！”艾莉诺说完，轻快地跑了出去，脚步声在走廊里轻盈地回荡着。

斯内普站在原地，目光缓缓落在书桌上，那本她送给他的童话书还放在那里，封面微微泛着光。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封皮，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哥哥。

他还不习惯这个称呼，但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