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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没什么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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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人仿若发了狠般摔倒在地,宛楪站在门口,慕酌的身影半掩住她的视线。

她瞧见一个人影在不断地挣扎,动作凌乱而急切。

灰尘扑面而来,宛楪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敌国皇子李胜,其母乃官居二品之家的嫡女,亦是当今贵妃。不过……”

屋内之人不再挣扎,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他双眼死死地盯着说话者,目光中似要射出利刃,仿佛要剜出个洞来,

“你想……唔,唔!”

嘴里的布条被塞得严严实实,他只能拼命向前挣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慕酌沉默须臾,随后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是裹挟着锋利的刀刃,

“听说她已然失了圣心,还被冠上了祸国妖妃的名号。如今,似乎有众多人联名上书,恳请将她烧死。”

他语气平淡,好似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这种无关痛痒之事,神色间不见一丝波澜。

地上被绳索紧缚之人,可全然没有这般冷静。

一听到慕酌的话,他顿时如困兽般疯狂挣扎起来,绳索与牙关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似是要将满心的愤怒与不甘都宣泄出来。

宛楪目光投向地上那个不断扭动、状若癫狂的人,满心疑惑,实在想不明白慕酌这般做法究竟有何用意。

慕酌再度开口,声音不疾不徐,钻进旁人耳中,却好似裹挟着数九寒天的彻骨冰寒。

“你说你来这儿是为了烧毁粮草,结果不仅没成功,还把自己搭了进来。”

“你猜,别人会不会觉得你们母子二人,才是阻碍北国发展的累赘?”

地上的人听闻此言,挣扎得愈发厉害,绳索不堪重负,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就在这时,慕酌不慌不忙,从一旁抽出一柄寒光的刀,手臂一挥,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犹豫地劈下去。

那动作,与那日拽着宛楪的手,将利刃狠狠捅进自己胸口时,如出一辙。

彼时,他不见丝毫彷徨,只有决绝到底,连残影都捕捉不到的利落。

刀光一闪,如凌厉闪电劈开了拦在外面的绳索。

随着绳索断裂,被绑之人因惯性向前扑来,身上华丽的服装瞬间沾染了灰尘。他怒不可遏,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地朝着慕酌砸去,要将满腔怒火都宣泄出来。

然而,慕酌却不费吹灰之力便侧身闪过,顺势伸手攥住他的手臂,猛地用力一扭。

只听一声闷哼,那人吃痛之际,脚下又被慕酌一扫,整个人直愣愣地扑倒在地。

发出的声响让人听着不禁牙根发酸。

等他狼狈地抬起头,一把锋利的剑已然横在了脖子上。

他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盯着慕酌,咬牙切齿道:“你是谁?究竟要干什么?”

那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空气点燃,浓烈的痛恨几乎化为实质,恨不得将慕酌生吞活剥。

这般剑拔弩张的氛围,加上他此刻极为狼狈的处境,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的目光转而移到站在一旁静静观战的宛楪身上,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讥讽道,

“我还当你们南国是个什么好地方,敢情连将军都是个断袖。怎么,这小子你很喜欢?”

宛楪嘴角狠狠一抽,一股无名火蹿上心头,刚要发作,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那人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这一拳力道极大,直打得他嘴角瞬间溢出鲜血,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紧接着,慕酌那清润却透着彻骨寒意的声音悠悠传来:“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处境,掂量掂量,这是什么地方。”

话慢慢的,似乎还带着些许察觉不到的冷笑。

裹挟着不容置疑,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剧烈地咳着血,每一下咳嗽都像是要把肺腑咳出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慕酌和宛楪,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点燃,嘶吼道:

“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来啊!怎么,不敢吗?一群怂货!”

他咬着牙,那股狠劲像是嘴里嚼着的不是空气,而是敌人的骨头。

恨不能连带着牙齿一起咬碎,宣泄着满心的怨愤。

慕酌猛地伸出手,狠狠钳制住他的脸,指尖发力,捏得他脸颊扭曲。

那动作里裹挟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残忍与冷冽的不屑,仿佛在把玩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你要是现在死了,不妨猜猜,北国那些人,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到你母妃头上?”

他的声音仿若三九寒冬里三尺厚的寒雪,冷意丝丝缕缕,直直刺入人的骨髓深处。

带着冻彻灵魂的压迫感,以及令人胆寒的威胁,寒意砭人肌骨。

“接下来,就不得不提及如今北国最得宠的二皇子,李林。”

慕酌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两位皇子几乎是同一时间降临人世,一个年长,一个年幼。可时过境迁,如今一个被视为灾星,遭人嫌弃”

“另一个却被整个帝国捧在掌心,尊为福星。李林甚至有望继承太子之位,他母亲晋升之途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地上的人不再如方才那般,满眼愤恨地瞪着慕酌。

此刻,他的双眸之中盛满了痛苦,像是被往昔的回忆狠狠拉扯,整个人都沉浸在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里。

当他再次望向慕酌时,目光中多了几分忌惮与警惕,但里面的狠意却昭示着,他是随时会扑上来撕咬的猛兽。

“别这么激动嘛,我可没有恶意。要是你没来烧粮草,咱们说不定都没机会碰面。”

慕酌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旁边的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住了口,脸上挂着莫测的笑意,静静地看着对方,等待对方的反应。

凛冽的风裹挟着远方无尽的沉默,悠悠拂来,悄然撩起秋冬交接处的那一抹衣角。

像是在天地间轻轻诉说着季节更迭的故事。

漫长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良久,地上的人艰难地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嗫嚅着开口:

“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打算干什么?”

他的眼神里警惕又浓重了几分,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浑身的肌肉紧绷。

似乎为下一秒可能出现的一场激烈的战斗,拼尽全力。

一阵嗤笑悠悠传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不屑,却并未正面回应他的问题。

“你的皇弟,放任手下将军那些令人作呕的癖好。那人竟喜好食用孩童的肉,即便明知这会激起民愤,可你的皇弟仅仅因为他力气大、能在战场上抗敌,就对其加以重用,甚至不惜派人四处抓人,只为满足他那泯灭人性的欲望。”

慕酌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寒霜,慢悠悠地钻进对方耳朵里,仿若一把把尖锐的钢针。

字字句句锥心刺骨。

“你说,这样的人竟然被当作吉祥的象征,你好好想想,这个世道对你公平吗?”

此刻,慕酌恰似那低语的恶魔,用蛊惑的言辞,诱使迷路人一步步滚向地狱,最终被滚烫的岩浆彻底浸没。

宛楪的目光投向暗角处,只见慕酌半截身子隐在营帐内,他身着黑衣,本应毫无色彩,似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然而,晨曦的光悄然洒落,照亮另一半身躯,衣服上的扣子折射出星星点点刺眼的光芒。

光影交错间,慕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他姿态随意,却周身洋溢着与生俱来的自信,那是一种潜藏在暗处、未被驯服的野性之美。

宛楪把眼睛移开,她现在倒是更担心阿已那个小孩,以及……

什么时候出发。

地上的人胸腔剧烈起伏,犹如困兽般喘息,慕酌的话显然戳中了他的痛处。

剧烈喘息后,他猛地一拳砸在地上,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再抬起头时,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一头被逼至绝境的猛兽,声音颤抖却又带着一份执念的坚定。

“你到底想怎么做?只要不把北国拱手让给你们,其他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任你提!”

字字句句就算是颤抖着,也是铿锵有力。

慕酌面色沉静如水,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局势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微微挑眉,语气闲适,像在聊家常一般缓缓开口,

“你带我们踏入北国的土地,我们助你铲除掉二皇子,助你稳稳地巩固自身地位。”

“至于你……”

“让战争立刻平息,保证边疆从此安宁无扰;往后若我有调遣的需求,你务必亲率大军全力支援,从踏入南国领土的那一刻起,一草一木都不得惊扰,直达南国皇城室。”

地上的人原本紧绷的身躯猛地一震,双目圆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眸瞪大,干裂的嘴唇微张,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你……你要篡位?”

周遭的风静谧得有些诡异,全然不像北国此刻的天气。

在北国,狂风正裹挟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呼啸肆虐,飞沙走石间,似要将世间万物都卷入无尽的混沌。

而此地,风却柔和地拂动着,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撩动着世间的安宁。

“呵,不是。”

慕酌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是从悠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微微仰头,目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望向外面那柔和且渐渐暖和起来的风,像是在凝视着一幅绝美的画卷。

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了。

今天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许久,慕酌薄唇轻启,淡然道:“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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