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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慕酌,你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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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慕酌毫不犹豫地将手刺狠狠刺向自己,锋利的刀刃瞬间没入他那本就血迹斑斑的身躯。刹那间,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喷射而出,溅落在地面,洇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慕酌的双眼湿漉漉的,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霭,那里面充斥着无尽的绝望,宛如深陷黑暗深渊,同时又夹杂着一丝微弱的祈求,似在向宛楪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

这般模样的慕酌,让宛楪的心猛地揪紧,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她只觉得他可怜至极。

慕酌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血沫在空中散开,洒落在他的衣衫上。随后,他的身子一软,直直地倒在地上。

他先是苦笑了一下,那笑容中满是自嘲与无奈,仿佛在嘲笑命运的捉弄。可转瞬之间,他竟又恢复到了原来那种冰冷冷的样子,仿佛刚刚的痛苦与绝望从未出现过。

只是那俊美的脸上,此刻满是战损后的凄惨,凌乱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额头,嘴角还残留着一抹未干的血迹,让他看起来有种别样的脆弱。

紧接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冷冷地注视着宛楪,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

渐渐地,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终于,头一歪,晕厥了过去。

宛楪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稳稳地接过倒下的人。慕酌静静地靠在她的怀里,不说话,安静得如同睡着了一般。

他的脸庞虽带着伤,却有一种静谧的美感,仿佛时间都为他静止。整个人显得破碎而又无助,宛如精美的瓷器,显得破碎又悲哀。

宛楪垂眸凝视着怀中的慕酌,满心是按捺不住的好奇。

“我们见过吗?”话语出口,她便陷入了沉思,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

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游移,这人究竟经历过何种不堪回首之事,为何自己的面容竟能引得他多次猜疑。

若说是因那位小姐而起,可自己与那位小姐容貌分明有着差异,慕酌的种种反应,分明是单纯冲着自己而来。这无端的异样,实在让宛楪困惑不已。

自己与慕酌,当真见过吗?

宛楪无比确定,在化为人形的整个过程中,自己从未见过眼前之人。至于在尚未化型之时,自己不过是一株静静生长的草,并非人类模样,又怎会与他产生交集?

这一连串的疑问,如同乱麻般纠结在她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她的视线再次落在慕酌那张沾着血却依旧俊秀的脸上。不得不说,这张脸生得极为漂亮,线条优美得如同被精心雕琢,即便此刻沾染了血迹,面色因虚弱而显得苍白如纸,却依然难掩其与生俱来的魅力。

他这般虚弱无力地倒在自己怀里,模样脆弱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灭。宛楪甚至觉得,只要自己心念一动,随时都能结束他的生命,杀死这个此刻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外面那风刮过荒野时发出的簌簌声,怀里的慕酌安静得,易折易碎。

她忍不住转头看向外面,荒野正被战争的阴影所笼罩。

漆黑如墨的夜晚,荒野显得格外恐怖而静谧,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危险。那些潜伏在暗处的野兽发出的低沉嘶吼,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屋内的人出去,好将她们一口吞噬。

宛楪的目光重新落回慕酌的脸上,犹豫片刻后,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慕酌脸上的血迹,试图将那血污擦去,可血迹已经干涸,反到让她的手上沾染了更多殷红。

她微微皱眉,却没有在意,顺势将带血的手轻轻放在慕酌的心口。

掌心之下,是慕酌那微弱却又顽强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不屈。宛楪感受着这微弱的跳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此刻自己将手伸进去,掏出他的心脏,有四成的把握拿回自己的真身。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有挣扎,有犹豫,最后变成决绝......

宛楪沉默了许久,还是将手狠狠地朝着慕酌的心口按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慕酌,疼得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的闷哼。

紧接着,一口又一口的鲜血从他口中不断咳出,殷红的血迹溅落在他的衣衫与地面,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随着每一次剧烈的咳嗽,慕酌的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而宛楪,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眼神逐渐变得冷漠如冰。

直到一切稍歇,宛楪整个人已被鲜血浸透,身上每一寸布料都沾染着浓稠的血迹,顺着衣角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地面汇聚成一小片血泊。

她的手上亦是鲜血淋漓,那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不断流淌,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又诡异的声响。

“既然我的真身在你这,”宛楪冷冷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仿佛眼前的慕酌只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物件,“那我拿回来也无可厚非。”她顿了顿,目光如冰刀般划过慕酌痛苦的面容。

“但是我们有交易,你又救了那么多人,所以我暂时让你多活一会儿。”说罢,宛楪缓缓收起手,那只沾满鲜血的手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用力过度,还是内心仍有波澜。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慕酌,此刻慕酌脸上的痛苦表情,生动得如同一场惨烈的悲剧,诉说着难以忍受的剧痛。宛楪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思绪翻涌。

人类的研究真是奇特。她摩挲着自己那沾满鲜血的手,刚才,她直接伸手触碰到慕酌的心脏,用力量强行捏着让它继续跳动。那种滑腻、温热且带着生命律动的触感,此刻仍残留在指尖。回想起刚才的触感,依旧觉得黏腻恶心。

可即便如此,慕酌的心脏周围已被一枪捅得残破不堪,如今就算她这般强行维持,也只是杯水车薪。

宛楪冷笑一声,人类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回光返照。”

她现在用的这个方法,哪是什么回光返照,分明就是如同揠苗助长一般,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让慕酌维持着强烈的血液循环。

换句直白且不好听的话,就是死得更快了。

宛楪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中透着几分好奇与审视,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慕酌。

慕酌浑身血迹斑斑,伤口处的鲜血仍在缓缓渗出,将身下的地面洇染得一片殷红。然而,即便已伤成这副模样,他刚刚竟还拼尽全力再捅自己一刀,这怪异的举动实在令宛楪费解。

她微微歪着头,目光紧锁在慕酌身上,心中暗自思忖: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又到底想要什么?

思索间,宛楪伸手探进衣兜,摸索出一个小巧的单瓶。

那瓶子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微弱的光泽,瓶身精致,却不知内里究竟装着何物。

她紧盯着慕酌,眼神中带着一丝谨慎,仿佛在进行一场冒险。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将瓶中的药物缓缓倾倒而出。那药呈现出一种淡绿色的粉末状,在空气中飘散出一缕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

宛楪轻轻托起慕酌的头,动作虽谈不上温柔,却也没有太过粗暴。她将药粉小心翼翼地喂进慕酌微微张开的口中,看着药粉顺着他的喉咙缓缓滑落。之后,她便一直紧盯着慕酌的脸,眼中淡淡地冷漠,但似乎包含着一丝紧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终于,慕酌那原本毫无血色、惨白如纸的面庞渐渐有了些许缓和,原本紧蹙的眉头也微微舒展,干裂的嘴唇不再如方才那般毫无生气地颤抖。

宛楪见状,心中微微一松,这才确定手中这瓶不知来历的东西,确实是具有疗伤功效的良药。

宛楪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感慨与无奈,在寂静的空间里悠悠回荡。

她微微弯下腰,目光自上而下,静静地凝视着地上的慕酌。此刻的慕酌,狼狈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渗出血丝,洇红了周围的土地,像是一幅惨烈而又诡异的画卷。

“真是惨啊,”宛楪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在这死寂中格外清晰,“瞧瞧你这处境,一边有人拼了命地想救你,可另一边呢,又有人铁了心要取你性命,那出手的狠辣,毫不留情,仿佛与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说到这儿,宛楪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最有意思的是,”她缓缓蹲下身子,凑近慕酌,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丝表情都尽收眼底,“杀你的人居然同时又想要救你。”她摇了摇头,像是对这一切感到既困惑又好笑。

宛楪饶有兴致地蹲在慕酌身旁,目光紧紧锁住他伤口的恢复状况。她微微眯起双眼,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鄙视。

眼前慕酌的伤口,在那药物的作用下,正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愈合着。

原本狰狞外翻、血肉模糊的创口边缘,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拉拢,以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缓缓闭合。

宛楪暗自思忖,实在搞不明白人类究竟用了何种稀奇古怪的方法,才研制出这般药物。要知道,慕酌所受的伤可不轻,浑身多处创口,有的甚至深可见骨,能在这药的作用下慢慢愈合,倒也算是人类智慧的一种体现。

然而,在宛楪眼中,这愈合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她轻轻撇了撇嘴,心中满是不屑。在她施展治疗之术时,伤者的断裂的骨骼可以瞬间复位,撕裂的肌肉也可眨眼间便恢复如初,鲜血立刻止住,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

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伤者便能重新生龙活虎。

人类的医术治疗效果很稚嫩,与她这样天生地养的治疗系神草是不能比的。不过,也是够厉害了。

宛楪手中紧握着那瓶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不久前的那场混乱。这药既非她自己所有,也不是旁人好心赠予,而是她从刚才那群神秘的黑衣人身上强行抢夺来的。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宛楪依旧觉得匪夷所思。那群黑衣人行动诡秘,全身笼罩在一袭黑衣之下,只露出一双双透着狠厉的眼睛。他们起初的目标似乎十分明确,那便是取慕酌的性命。

然而,当宛楪介入阻拦后,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些黑衣人在攻击慕酌的同时,竟将这瓶药如护眼珠子一般小心翼翼地护着。

宛楪身为妖,对危险和异常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她注意到每当她试图靠近,他们便会瞬间警觉,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对这药无比珍视的神情。

宛楪心中顿生疑窦:越是保护得紧的东西,往往越重要。她当下断定,这药绝非寻常之物,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是,宛楪瞅准了一个时机,趁那群黑衣人稍有疏忽,身形如电般疾冲而出。犹如暗夜中的鬼魅,瞬间便欺近了其中一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宛楪会突然发难,待反应过来时,宛楪的手已然如鹰爪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药瓶。

黑衣人见状,急忙伸手阻拦,却只抓到了宛楪的衣袖一角。

随后,场面陷入了一阵混乱。那些黑衣人意识到药瓶被抢,不再一味地执着于杀慕酌,而是将目标转向了宛楪,试图夺回药瓶。

他们一开始还想绕过宛楪直接对慕酌下手,可宛楪哪会轻易让他们得逞,她施展出浑身解数,在黑衣人之间穿梭自如,巧妙地化解着他们的一次次攻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人见宛楪实在难缠,竟改变策略,想要越过她直接给慕酌喂药。

在焦急状态下,却依旧不忘死死护住手中的仅剩的药瓶,生怕被宛楪再次抢走。

然而,他们的实力终究还是稍逊一筹。宛楪瞅准其中一个破绽,猛地发力,身形一闪,再次从黑衣人手中夺过了药瓶。这一次,黑衣人再也无力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宛楪将药瓶收入囊中。

回忆完,宛楪缓缓起身,目光再次落在地上的慕酌身上。

她微微低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淡淡开口:“慕将军……”

宛楪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着用词,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你到底是谁呢?”

话音落下,萧瑟的风呼呼地吹过外面广袤的旷野,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却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在空旷的天地间肆意回荡,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不为人知的秘密。

“六六哥!你在哪呢?”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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