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出声道:“你直接说大团结不就得了,那里谁没去过呀!”
这时一个男生怯怯道:“有,有,我没去过,我刚来,什么也没做过,我连那个旅馆登记,都还没登记过。”
男人:“新人啊。”
“是,是”,这男生见没人给他出主意,眼看着就开始着急了起来,眼眶泛起水雾,好像就要哭了。
这时秦曼岚也弱弱地出声道:“我也没去过,还有松松和子怡都没去过,我们都不敢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大家都快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因为声音太轻,加上说的有点含糊,柏盛不自觉地伸头去看,试图通过“看”来听清楚她后面说了什么。
当然,看是肯定看不清,她说的话的,不过柏盛很快看到了,她旁边站着的两个没见过的人,刚好一男一女,可能就是她说的松松和子怡。
因为人群都看着他们,好像人们的目光如有实质,他们三个贴得更是近了,生怕被人们的目光给“批判”了。
这时苏容才过来缓解尴尬:“他们几个都是第一次来,害怕不是挺正常的嘛,要不是我们劝着,他们刚刚根本就不愿意过来,阿岚她上午来的,她因为害怕,连午饭都不敢来吃,从中午一直饿到晚上,你们就体谅一下吧。”
苏容说完,他们打量的眼神,一下一哄而散,确实,新人不吵不闹已经很好了,就别指望他们会什么突出性的贡献了。
其他人转而开始思考起了,刚刚新娘的话了。
茂君想着想着开口道:“我来的早,大部分人我都见过,只要比我晚来的,我基本都有印象,所以,这么算来,没去过教堂的,应该就是他们新人里的这七个了。”
那几个没去过的新人,被他这么一说,仿佛自己被抛弃了一般,站得更瑟瑟发抖了。
秦曼岚小声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呀?”
听到这话,茂君又低下头,开始给他们出主意了。
因为他们只要听话且不拖后腿不作死,那怎么都会比,那些手贱且自以为是的人,好带。
茂君低头思忖了一会儿才道:“我是觉得啊,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还是人多互相看着比较好,你们不要说什么,习惯一个人睡啊,介意别人打呼噜磨牙什么的,因为有时间,晚上也是会出事的,你们要是遇到危险,刚好旁边有个人能拉一把,比那什么睡得舒服强多了。这里到底不比原先的世界,所以你们几个新人,要不要趁现在看看,有没有看对眼的,然后组队一起?”
秦曼岚低下头弱弱道:“可是,我们是单数啊。”
茂君听了感叹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懂变通啊。”
这时周彬彬也出来,给他们积极出主意了:“那你们要不要,二二三组成三组啊?”
秦曼岚小声问:“可以吗?”
温雅韶开口,来给周彬彬圆话了:“一般来说,只要没有明确禁止人数,一般是可以多人的,不过,你们在登记时,最好还是问一下那个前台,问他可不可以这么做?”
这几个人,在听到周彬彬的话时,本来都已经互相对视,开始安排了,但是现在被温雅韶这么一说,心又一下提了起来。
但是,没有人去在意这些新人的心理状态。
大家开始发表了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见解。
一个女人出口道:“刚刚新娘说了,不推荐我们去找神父,我想,我们大部分人,之后可能,没必要都不会去了。但是,我们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去过了,所以,我们这些去过的人,要不要一起说一说,神父都分别跟大家讲了些什么,要是里面有什么线索或矛盾什么,也好提前发现。”
她这么一问,大家都回忆自己听到的话了——虽然都是大同小异,没什么内容,但是大家都开始,集思广益,逐字逐句地开始了阅读理解。
柏盛他们是跟周彬彬他们一起去的,所以周彬彬说,一个人就帮他们七个人带过了。
然后柏盛他们,也被默认为,和周彬彬他们是一起了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问一些细节问题,他们都默认地忽视了他们,就只问周彬彬,或者向温雅韶确认,但就是没人来和他们搭话,看了他们的人设还真是立住了。
即便讨论地激烈,但是到最后,大家都没有什么新奇的发现。
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神父给的信息真的很少,很可能要触发前置条件,才能给我们讲后面的内容。
之后的他们又简单地讨论了一下,新娘的任务,以及猜测着什么是神父的前置条件。
讨论持续了很久,不过到后半段,基本上变成了茂君的的个人发言了。
虽然柏盛后面听得昏昏欲睡了,但也没打算提前离席,他还不想成为突出的那一个。
等到茂君发表完他的演讲,再询问大家有没有其他意见的时,这时终于有一个勇者,直接帮茂君喊了一声:“没有就散会了噢!”
这话一出,大家才陆陆续续的,表现着留恋,现在脚步不停地往门外去了。
都特么是人情世故。
柏盛他们站在后面,他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侧头小声问池澄:“几点了?”
池澄抬腕一看:“九点半了。”
柏盛:“我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池澄:“六点不到的样子。”
柏盛:“聊了这么久呀。”
等前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也说的抬步往门外去了。
来到旅馆前台,柏盛看到,那几个新人还在跟老头讨价还价,好像是势必要讨出一个三人间来。
而周彬彬这个自来熟加老好人,居然在cos老娘舅,不停地转身在给两边做调解,柏盛路过时,刚好听到周彬彬在跟秦曼岚说什么:“要不你们再等等,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跟你们凑一凑,这样你们就正好八个人……”
周彬彬在柏盛路过时,也和他打了招呼,柏盛笑着点了点,然后径直往二楼去了。
回到房间,两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一起躺到了床上。
柏盛仰躺着,注视着天花板,思考着这一天发生的事。
池澄坐靠着先出声了:“你对这里是什么看法?”
柏盛脑子乱乱的,他闭上眼,轻柔着太阳穴,疲惫地对池澄道:“你先说你的吧,我的还在想。”
池澄侧坐着看着他,开始缓缓讲道:“我是觉得,新娘和神父中,必一个是有问题的。”
柏盛轻轻道:“嗯。”
池澄继续道:“如果新娘有问题,那我们势必是要晚上去教堂,然后单人见神父了。如果神父有问题,那么我们可能顺着新娘的规则,再找机会去所收集一些其他线索。”
柏盛:“嗯。”
池澄:“但是他们都希望,我们参加5天后的婚礼,所以这场婚礼,很可能也会发生点什么。”
柏盛:“嗯。”
池澄:“然后就是关于广场的布置,我有点感觉,这像是一个必做,但不要求做好的日常任务,你能懂吗,因为新娘对场地并没有要求,所以可能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因为只是猜测,所以我是建议两手抓,一边布置,一边找线索。”
柏盛:“嗯。”
池澄见柏盛好像不在状态,便忍不住的关心道:“你今天怎么了?”
柏盛:“我没事。”
池澄:“可是,我看到你今天状态有点不好,或者说,你好像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多少兴趣,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还是说你能离开了?”
柏盛闭着眼摇了摇头。
池澄见柏盛,实在没有兴致,即便对方在想什么,他还是拉过被子,帮他盖好,然后转身关灯道:“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等关了灯,柏盛才睁开眼睛,语气平缓道:“你有没有想过,结婚是要两个人才能结的。”
池澄见柏盛,愿意说了,顺手便打开了床头灯,然后才道:“确实,而且这应该是西式婚礼,根本不用送嫁,接亲或者避嫌……”
池澄故意留了尾巴,想等柏盛接上,但是柏盛没接,池澄便只能自己补上:“你是在怀疑新郎吗?”
这次改疑问句了。
但是,柏盛还是没接话。
池澄有些慌神了,他贴过去抱住柏盛道:“你要是有什么烦恼的,都可以跟我说,即便我不能帮你,但是我也可以认真听的,我想这样,你心里也会好受点。”
柏盛被他抱着后,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他胸膛里的心脏,规律而强劲的跳着,池澄每说一句话,他的胸腔就会跟着一起起伏着。
柏盛推搡着转身道:“其实我在想,为什么你们都能出去,而我不能出去。”
“原来在想这个”,不是后悔了啊,池澄的心一下就放下,他手臂收紧,将柏盛面对面紧贴自己的,然后低头在他耳边低低道,“没事,我会一直陪你,等你能出去了,我再陪你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