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天两位都应邀前来了,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年轻的克罗齐男爵完全不惧自己面前坐着的是帝国仅有两位公爵,居然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们二位想必都是为了十人委员会的竞选而来吧。”
冷哼了一声,皮卡洛特率先表了态。他心想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从乡下刚一来王都居然连些最基础的礼仪都没学会,居然敢直接和他与阿兹代伦叫板......等自己拿到克罗齐这一票,不出半年绝对让克罗齐家族再次更换继承人。
不过,皮卡洛特毕竟还是老牌贵族,面不改色地说道:“有点意思。那男爵的意思是?”
明知故问,这老狐狸又搁这装呢——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皮卡洛特是属于外热内冷的家伙,阿兹代伦一眼便看出男爵被皮卡洛特记下了一笔。此时出言和缓,不过是为了抢占先机罢了。
“所以,请你们二位直接明了地说吧,为了克罗齐的选票,你们各自会克罗齐家族带来多少好处?或者这么说,你们二位愿意出价多少买下我的这张选票。”克罗齐男爵颇有些阴险地说道。
这家伙是不知道,十人委员会的竞选是不允许私自售卖的吗。阿兹代伦想要长叹一口气,但最后还是忍下了。
虽然最后的结果或多或少都是被人收买了,但总归这种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更何况现在在场的有三个人,事后若是自己或者皮卡洛特向监察会举报,那么一样会受到重罚。
很显然,皮卡洛特的脸上也一僵。他就算再想赢阿兹代伦,这种有第三个人存在的场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光是知道克罗齐的新任继承人空有一副皮囊,却没想到能愚蠢到这种地步......!
将两位公爵一时间都沉默住,克罗齐男爵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笑着打圆场说道:“看来二位公爵一时间还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真是失礼了。这样吧,我们不如先放松一下心情,之后再商谈也完全来得及。”
说罢,他便从座位上起身,阿兹代伦与皮卡洛特也只能跟着他一同来到另一处。而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一股刚才在克罗齐男爵身上闻到的香味立马从屋内传来,惹地阿兹代伦连着咳嗽了一阵。当他再度看清眼前的景象时,竟会一时失语——
只见,在屋内有几十个男男女女在不断行着不可名状之事,映入眼帘的是竟是污秽行径与白花花的躯|体......阿兹代伦止不住地皱眉,刚想训斥几句带着他们来到这种地方的男爵,却又因此吸入了大量甜腻的香气。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诡异香气的缘故,一种莫名的燥热感从阿兹代伦的身上传开......涌入下腹的血流急剧增多,他瞬间便想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沉重了起来,神志也不如之前清明。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
对...离开这里。
用着自己昏沉的神志想清楚了对策之后,阿兹代伦转身便要离开这个地方。克罗齐男爵见状,立马想要阻拦公爵——然而,即便是处于这种异常的状态之下,浑身使不上力气的阿兹代伦公爵依然能一脚便踹翻年轻的男爵,甚至不顾对方的阻拦,扶着额头回想着上来时候的路线。
真是可笑。就算他现在不怎么上战场了,那又能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能抵挡的?
虽然在这种时候阿兹代伦真的想放着皮卡洛特这老家伙不管,但如果真的顺了克罗齐男爵的意了,里面牵扯的利益又太多了.......想得有些头疼,阿兹代伦索性不去管那些牵扯不牵扯的事情了,捞起皮卡洛特便往外走。
那老家伙现在也是不拒绝阿兹代伦的帮助,只是一言不发地跟在对方的后面,很快便遇上了来接应他们的人。
一见到阿兹代伦公爵不太好的脸上,米拉扬立马上前扶住对方的手问道:“叔叔,您还好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而,此时阿兹代伦并没有多少想要说话的心思,只是摆摆手,用着自己仅存的力气说道:“...先回去。”
说罢,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用皮鞋踩稳地板——这时候,米拉扬想要伸出手来扶住他,却又被公爵轻轻阻拦了。
看见自己停在半空中想要扶住公爵腰部的手,米拉扬沉默了几秒,但很快便又回归了正常。
“...我中药了。”上了马车,回到自己相对熟悉的环境之后,阿兹代伦公爵才长长舒出一口气说道。
看着叔叔的表现,米拉扬多少也能猜到些什么,但还是不如对方亲口告诉他来得震惊。他回想起刚刚手心之中公爵略高的体温,一时间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说道:“叔叔...他这么做实在是自绝后路。居然胆敢同时给您和皮卡洛特两位公爵大人下药,真是嫌自己的命够长。”
闻言,阿兹代伦没有表态,只是静静地望向马车的窗外。他看着外面景色的变化,实则忍受着身体之中的燥热。汗珠从额头上渗出,下|腹处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然而,他却一言不发,就连米拉扬都都没看出自己的叔叔此时在忍受着相当大的折磨,只以为是普通的药罢了,不出一会儿便能自行消退。
回到自己的庄园,阿兹代伦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拒绝了米拉扬留下来照顾。
“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没有太多精力和侄子解释,阿兹代伦目前能维持理智到这种份上已经算得上意志力相当坚定的了。
“...好的,叔叔。”就算被拒绝了,米拉扬依旧露出他那副招牌的笑容出来。
看着阿兹代伦公爵被侍从扶着的身影,年轻的米拉扬侯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那道背影消失不见的时候,他才在侍从的呼唤中回过神来,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公爵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