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还是有两条路。”
白鸦吃着果子：“要么等救援，要么去和院长刚一下。”
其他几人肚子咕噜咕噜叫，看得直咽口水。
白鸦不明所以，把果子往他们跟前推了推：“你们怎么不吃啊？”
吕甲正想伸手，小喵偷偷往回拽了拽，避着白鸦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想到小喵那力气和蓝丙受的伤，十分识趣的把手缩回去。
山蝶倒是十分坦荡：“这是小喵的，它不喜欢让我们吃，只给你吃。”
小喵对果子的占有欲很强，又觉得不分享这种做法很自私，大家都不喜欢，便不太敢看白鸦，怕白鸦会生气。
以往这种事儿被母亲看到，都会大发雷霆。
白鸦却没说什么默默把果子拉回来，摸了摸小喵毛茸茸的小脑袋：“那就谢谢小喵了。”
小喵十分惊喜，往白鸦身边靠了靠。
“我觉得等待救援吧，院长看起来很厉害。”吕甲的提议得到吕乙、蓝丙及史鹏程的同意。
吕甲三人是因为不敢。
史鹏程一方面不太敢，另一方面是他清楚地知道会有人来救白鸦，白鸦可不是一般人，按照现在人类和畸体的发展情况，白鸦没经过训练，看起来也没植入原体就有这种水平。
肯定是得稳妥着来的。
四对二，史鹏程四人本以为是投票以多胜少的局面，肯定要采纳等待救援的意见了。
没想到白鸦转头就和山蝶说：“那咱俩去找出路，让他们在这等着。”
山蝶十分爽快：“好。”
史鹏程：“什么？”
“你们两个去？”蓝丙以为他们在说笑。
白鸦没兴趣和他们开玩笑。
孤身一人和末日生活情况让她习惯自救，等人救简直太不靠谱了。
更何况杨禾那群人要是真靠谱，就不可能进来这么久了，依然没个影子。
刚进来的时候还是抱着点希望的，但这么长时间了……，她觉得还是自救更靠谱。
从日记的情况上来看，章阅安应该和院长周旋很长一段时间了，有身份加持和他们之前的周旋结果做基石，也不是不能搏一搏。
山蝶自然也不是开这种玩笑的人，她的执念始终都是砍下院长的脑袋挂在她父母床头，让他们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决定。
“对了。”山蝶从兜里掏出一个日程安排表：“这是我从教室门上顺下来的。”
课程单调乏味，每天都是规则课程，一天上满十个小时，一周一次考核，下次考核就在明天。
史鹏程手没有山蝶快，但是脑子快，只看一眼就记下了：“考核日学生们和大部分老师都在教室，出去探路应该会很方便。”
无论是找出口，还是去院长室，他们都得再出去探路才行，史鹏程叹了口气：“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这两人不像是开玩笑，既然已经决定了，他也不能龟缩在这里袖手旁观。
山蝶嫌弃：“我可不想再拎着快二百斤的沙袋到处跑了。”
史鹏程不以为然：“我跟着白鸦。”
哪知白鸦也悠悠道：“我也不想拎沙袋啊，我比山蝶瘦弱多了。”
山蝶勉为其难：“那还是我带你吧，毕竟你的脑子还有点用。”
被嫌弃的史鹏程欲哭无泪。
余下的时间，白鸦准备连夜把学生身上的校服剥离。
最复杂的大脑部分被剥离后，其他几个地方完整性好相对好处理，干一会儿吃一会儿再休息一会儿，凌晨四点，总算完成了校服剥离的任务，学生呈一个人形的软肉块被她放在一边，像个假死的肉娃娃躺在地上没有生机。
其他人都已经睡了，山蝶和另外两个女生住在哥哥的房间，史鹏程和男生住在外面的小床上。
白鸦自去主卧和小喵一起睡了。
***
与此同时，Y市观望塔灯火通明。
丢了白鸦，杨禾让姚冉他们忙开会商讨对策，迅速将信息传回基金会。
他们千算万算，甚至为了以防万一分开走，结果刚要进Y市没白鸦就被举报了，刚进Y市，白鸦就被院长带走了。
交代了下面的人去查。
可扫了整个基地的账号都没发现有对应进账，愣是找不到人，上上下下都在骂举报的那人是孙子。
不用说，这事肯定是白鸦自己干的。
她有前科，杨禾他们知道，但不能让别人也知道。
杨禾叹了口气，来之前还特意问了，真是千算万算把当事人给算漏了，从没遇见过这种要钱不要命的。
更让他们崩溃的是，基金会传来消息，院长的排名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数据了，按照近期监测，肯定是进了前五十，而且在它出现过的地方测出了两种融合能量，两种能量似乎在博弈，原因目前尚不清楚。
最近的形式越来越不对劲，排名前五十的畸体整体来说并不算多，也不会经常出现，人类和畸体呈对立面，虽然畸体发展势头越来越迅猛，但总的来说，还是旗鼓相当。
所以一般都是下面的人和畸体小打小闹。
它们最近出现得有些过于频繁了，怕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所有人都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之际。
严庆打来通讯：“昌荣过去了，院长的事交给他解决吧，你们确保他们不要被其他东西影响。”
杨禾对于最近两个事件都无法解决的局面十分惭愧，请求基金会责罚。
严庆安抚了一下，就各自去忙了。
***
昌荣离开事务所时，樊又青正在浏览基地最火的帖子之一。
这个帖子从建立到现在已经一年之久，不断有人抛出新的问题，始终占据娱乐网站的头版头条。
新帖子主题：杂七杂八事务所所长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能荒野城市两头通吃？真的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吗？
发帖人：有事儿找所长
322L：靠，你们听说了吗，那个食畸魔对畸体精神攻击免疫，好像因为这还被荒野通缉了。
322L：这都老消息了，谁不知道，最新消息，他们进Y市时食畸魔被举报，已经被院长掳走了。说是在院长的排名进到前五十了，水平十分了得，只是名录还没更新，杨队他们也有些难办，严会长带着杨队亲自去请所长了。
324L：严会长去请所长，这还是第一次吧？
325L：可靠消息，基地出500w基点请所长摆平此事，所长才应的。
326L：不过500w基点，是不是只够所长去收尸的啊？
327L：收尸已经不错了，所长向来不愿意管基金会的事儿，何况这次行动危险系数这么大。
328L：这点危险算什么？所长可是控制了瘟疫之源的人。
329L：道听途说罢了，谁亲眼见过。
樊又青吐槽：“这也太离谱了吧，他们竟然说所长拿了严会长五百万基点要去摆平横竖培训学院。”
何念念和空心头正在整理新来的业务信息。
何念念一心三用，手里干这活，耳朵听着樊又青，余光瞟到了要离开的昌荣。
“所长，你要出去吗？有两个合同要你签。”
“等我回来吧。”昌荣走到门前，又转过身来，拽了拽衣服：“这身衣服适合我吗？”
事务所这边的员工一共就何念念、樊又青和空心头三个，直勾勾地看着昌荣，见鬼一样。
昌荣一向不注意外貌这些虚的，怎么突然穿得这么正式了，一袭黑色的过膝风衣，熨烫得十分有型，打扮的痕迹不会过重，看上去又比平常精神。
“很帅。”
何念念实话实说。
昌荣满意离开。
“去找白鸦了？”樊又青两眼锃亮：“他把你带回来那次好像也穿得挺好看。”
何念念不喜欢谈论八卦，拍了下脑袋跟着昌荣伸出去八丈远的空心头：“好好工作。”
***
Y市，横竖街。
岩浆以昌荣所在的位置为中心滚滚而入，像是火山爆发，一条条熔岩汇聚河流，周围的所有建筑被蒸腾出滚滚浓烟，和燥热火红的天际相得益彰。
横竖学院所在地被一股扭曲的时间之力包裹着，与真实世界相隔绝。
昌荣找不到入口，只能利用岩浆燃烧出一条缝隙，再派一个魂体进去探路，浪费了不少时间，直到魂体探出其中一处建筑出现裂缝……
他是踏着岩浆走到裂缝前扫了两眼，学院的入口没找到，倒是直接找到了白鸦。
昌荣没有着急进去，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便好整以暇地坐在外面观摩起来。
好似再看一场荒诞诡异带了些惊悚的电影。
电影内。
白鸦被一下下沉闷的撞击声吵醒。
客厅里史鹏程几人分散在各处站着，十分戒备地看着同一个方向。
“发生什么了？”
他们指了指那个满地打滚，东撞一下西撞一下的方块学生。
山蝶：“我们醒来她就这样了，应该是吕甲。”
吕乙咬牙切齿唾弃：“他想穿上衣服偷偷跑走，没想到摘不下来了，真是罪有应得。”
她晚上和山蝶吕甲住在一起，山蝶睡得死猪一样，根本没察觉吕甲干了什么，但吕乙饿得睡不着盘算着起来偷点果子吃，看见吕甲鬼鬼祟祟起来把校服套身上了。
套上校服没多一会儿，她开始东倒西歪四处栽跟头，精神状态似乎也不太正常，自己一下一下往墙上撞。
蓝丙睡的死，和白鸦一样是被撞醒的。
史称鹏比吕甲更早听到声音，他对校服的安全情况一直担心，很害怕白鸦穿上会有不良影响，如今有人出来测试，他自乐得看成果。
山蝶：“校服好像不太行，对人的精神有影响，看来我们只能就这么出去了。”
蓝丙：“吕甲要怎么办？”
白鸦叹了口气，剥离完又晚又困，忘了跟他们说这东西有一定的精神攻击不要随意试穿了。
“帮我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