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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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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期间雨多、雪多,一直到大年初五,天才难得放了晴,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到了这个时间点,各家各户串门走亲戚都已临近尾声,工作党还没上班,学生党还没开学,大家都总算得以在无聊悠闲中休息一两天。

人一闲下来,就会想吃瓜。

前一天傍晚发生的事,到了翌日中午,已经在小区业主群里传得风风雨雨。本就恶劣的性质,再加上些许夸大成分,个中一些字眼让人触目惊心。

【大过年的差点出了两条人命,恶魔在人间……】

【两条?三条!说是常年家暴,老婆在年三十那晚被打成骨裂连夜逃走了】

【而且是个烂裤/裆瓢虫哦,还会搞捆绑那种花样,完全是个便太嘛】

【ltp不得好死】

【生活不如意报复社会吧】

【造谣楼梯间闹鬼他没事吧?要是我房子租不出去了我跟他没完】

【物业说经常收到对这户的投诉,那怎么一直不处理呢?都怨声载道了!】

【非要事情闹大了才会重视呗,虽然我们这儿确实算不上什么高档小区,总也不能什么下三滥渣滓都往里头住吧?】

……

除了大量刷屏的声讨骂声,偶尔也会出现一两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的理中客发言。

【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啊,我们楼梯间又没有监控,那人也说自己没推人……我觉得刚好摔在麻袋上,这真的有点太巧了】

【反正家暴坐实咯,他老婆让警察联系上今早才回来,我亲眼在小区门口看到的,这么多天过去了,脸还青青紫紫呢】

【老色鬼了呀,光今天一上午出来说被骚扰过的都有多少个?】

【把人家小姑娘捆成那样,动手动脚的不是ltp是什么?捆什么年猪?杀臭油猪咯!】

……

【可是故意把人推下楼这事儿性质不一样,不好推此即彼的吧……】

【小妹妹亲眼看到他推了人啊】

【她只有6岁!她能撒谎吗?!】

【虽然但是,据我所知妹妹开年9岁了哈哈哈】

【9岁的孩子有可能撒谎我信,但要说用这么冒险的方式陷害?我真不信】

【此招虽险,胜算却小……】

【我有内幕消息,摔下楼那孩子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哦】

【有钱人最惜命了好不好!真的说难听点,投胎赢过99%的人,想陷害一辈子已经完蛋了的乐色,还需要用这种方式?那得是什么样的蠢猪啊】

……

没接收到网络世界一角这片热火朝天的群聊讨论,不然【矿工一号】一定会忍不住建个虚空小号混入其中,只为了去给最后那条消息排+1。

——谁说不是呢?

然而,万分对不起这位网友的支持与信任,它的宿主偏偏就是这样一头蠢蠢又猪猪的蠢猪。

此时此刻,它那除了演技一无是处的蠢猪宿主,依然还在精湛地扮演虚弱中。

伸出虚软无力的手,将录音笔还给程雎,然后白珍珠慢腾腾翻了个身,默默背对向他。

程雎细致地调整病床角度好让他躺得更舒服,又担心他心里难受,一边轻声安慰了几句。

裹着病号服的少年一声也不吭,完全没有回应。他的眉尖微蹙着,眼皮蔫蔫耷拉,神情萎顿,仿佛听那两段录音已经花费了他全部精力,完全再没余力搭理任何人或事。

没一会儿,程雎便注意到,他的呼吸变得沉匀轻缓。

房门关闭的轻响之后,过了大约半分钟,剩下独自一人的病房里,白珍珠无声无息睁开了眼睛。

只见那双眼底精光四射、炯炯有神,哪里还有半分病弱西子的风流之姿?

很显然,有金手指傍身,身娇肉贵的白珍珠不可能真的会受重伤。

脑袋上磕到那一下,也只是表面肿了个包看起来吓人,除了摸上去痛痛的,实则完全没有造成任何头痛头晕记忆模糊失眠恶心之类的脑震荡后遗症,所谓的观察期纯属浪费时间。

真说起来,其实白珍珠觉得上次发烧住院都要难受多了。

现如今他装出一副生理性疲态示人以弱,纯粹只是在拖延时间。

昨晚接受询问,他全程没有回答得太生动详细,许多说辞都采取了一笔带过的模糊处理,留下大量可供打补丁的退路。

而这一切的谨慎都是因为,白珍珠不确定,叶茱萸会不会成为背刺自己的猪队友。

要是被问起来,她傻乎乎来上一句“我没有看到叔叔推他哦,好像是他自己跳下去的耶”,哦豁那就全完蛋了。

这个事例证明了,激情犯罪不可取,虽然临场操作效果确实不明觉厉到炫酷,但事后不可控因素也是真的多。

总之在诸如各般的烦躁之中,昨晚上白珍珠就把所有不顺的心气,全都撒到了当时刚好进门撞上枪口的白川海头上。

后面哭哭啼啼个不停,当然也不可能是在跟分别了半个月的爸爸撒娇,而是因为——他一直在脑内小剧场里哭唧唧央求自己的收音机帮忙播报外面的笔录细节。

然而,显然他的金手指这一次真被他的骚操作气得不轻,昨晚上一直到他哭累了不知不觉睡着过去,对方也全程没有理会他一个字。

好在白珍珠对此并不感到过分担心。不管再怎么生气,至少它还是发动超级变变变救了他嘛。

嘴硬心软的纸老虎,白珍珠向来是最不怕的。丰富的过往经验都反复证实了,这是一类生来被他天克的冤之物种。

……呵,不理他就不理他吧,就让它自己一个机器人在那待机个够好了!

它莫非以为他真的非它不可吗?!

无所谓,他另外的工具人会出手!

早睡早起的白珍珠精神状态和生理状态一样健康向上,毅然放弃了开挂这条歪门邪道。他不再费心去哄跟自己冷战闹别扭的小伙伴,转而从程雎那里搞到录音笔,如愿get了叶家兄妹的口供。

听完即知,他们没有拖自己后腿——白珍珠拼尽全力战胜了在程雎面前露出“阴谋得逞の邪魅一笑”的反派本能。

两名绿叶队友的超常发挥,大大降低了他事后找补的难度。

至于剩下的收尾部分,白珍珠相信自己位高权重的老父亲可以把一切风险因素处理干净。他旗下养的那些舆论喉舌,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呢?

暂时的危机解除,白珍珠心下一松,更加没有了急着跟金手指破冰和解的紧迫感压力。

先是悠闲地睡了个养颜午觉,醒来后美美整理好仪容,他这才游刃有余地通知自己的家教老师过来上班。

/

叶琳一大早搭的火车要晚上才能到,叶流冰当然不可能把妹妹独自留在家里,带她一起来了医院。

轻敲两下门,听到人应声后,叶茱萸才拧开门把,小心翼翼探头进去,往里面看了一圈。

这间病房比她哥哥以前住的要大不少,并且只摆有一张病床。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闭着眼,一副前所未见的文弱静美模样,让叶茱萸想起商场橱窗里那种很昂贵的人偶娃娃。

人偶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漂亮的眼睛眯起一条缝瞄过来,看见是她才无所顾忌睁开,又朝她身后望了眼。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哥呢?”

叶茱萸乖乖回答:“哥哥先去拿药,等一下再过来这边,家里他的药快吃完了。”

“这样啊……”白珍珠敷衍应着,其实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不着痕迹打量她的眼里,无声浮起了一丝不怀好意,“过来。”

天真无知的叶茱萸傻傻朝他走了过去,刚挨近到床边——

“啊!”

前一秒钟还躺在病床上虚弱奄奄的伤患,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用一种与身上的病号服绝不相符的敏捷,闪电般伸出手,两根手指牢牢揪住了她的半边脸。

白珍珠在小时候很早就褪掉了婴儿肥,长相离幼齿萌感的娃娃脸也相差甚远。

不管再怎么练习,都无法让自己笑起来的侧脸蛋像蜡笔小新那么圆嘟嘟,这大概算是他装可爱之路上为数不多的失利难关。

现在,找到机会,白珍珠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发泄自己那股幽微阴暗的眼红心理了。

一边钳着那块碍眼的脸颊肉不放,他一边森森冷笑道:“……好你个叶茱萸啊!嗯?还真是看不出来,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你这浓眉大眼的,没想到居然也是个天生坏种?!小小年纪就那么会说谎,你属于是没救了呀!”

平时还竟敢伪装成傻白甜乖乖女,这种恶毒女配被主角蹂躏两把纯属活该的。

叶茱萸早已见识过了他的脾气坏、麻烦多、难相处,但是经过昨天,她心里天然对他多了几分亲近,即使现在被揪着脸,她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第一时间跑走离他远远。

脸蛋被揪得变形,叶茱萸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火柴么有……”

“啧!”

白珍珠一脸厌烦地松手放开她,不耐斥道:“没有就说没有,不许说才没有。天天就知道装可爱,有完没完,都跟你说我不吃这一套。”

他收回手端端抱在胸前,一副审问世纪第一女魔头的冷酷架势,“再狡辩试试看呢?你回答警察叔叔的那些都是什么鬼话,说谎不打草稿,春秋笔法,添油加醋!还有什么坏事是你干不出来的我请问?”

叶茱萸小声为自己辩解:“是哥哥让我那样说的……”

白珍珠的态度毫无软化,飞快调整抬杠角度继续挑刺:“什么都要你哥哥教,你不会自己动脑筋的是不是?”

“我有动脑筋的!但是,我想出来的办法,哥哥说不能用。”

“你想了什么馊主意?”

叶茱萸就伸手进衣兜,掏啊掏,动作间发出清脆的轻响,很快掏出一只小小的塑料自封袋,里面装有一条细细的银链。

那银色的质地暗沉驳杂,透着青灰,白珍珠一眼看出不是纯银,只是廉价的山货。

“哥哥让我跳过叔叔一开始把皮筋缠在我身上的部分,也不要说皮筋不小心滑上去,直接说脖子被皮筋勒得很痛。可是,我的脖子上只有被皮筋弹到两下,看起来不是很痛啊,我就想戴一下这个——”

顶着他难掩嫌弃的审视,叶茱萸认真解释道:“我只要戴上这个,很快就可以有一道道很明显的肿起来。”

她碰到很多金属饰品都会过敏,大概只有接触纯金纯银能幸免,平时叶琳给她买衣服,都得注意不能有金属部件。

看她一脸天真无邪地说出无比暗黑的话,白珍珠无语至极,脸上齐刷刷挂下一堆黑线:“……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因为我早就试过一次了。我妈妈本来要领养的不是我,是另一个跟哥哥一样生病的大男孩。我就让自己这里那里肿起来,再偷偷给她看,说那个男孩子一直欺负我,然后我妈妈就不去领养他,改成带我回家了。”

白珍珠听得一个劲翻白眼,很不甘心地发出了技不如人的声音:“你太阴险了!”

“是哥哥帮我想的办法。哥哥和那个男孩子关系很不好,他不想跟他成为一家人。”

白珍珠在线双标:“不愧是他,好聪明哦!”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叶茱萸这个办法真不错,要是能伪造出颈部勒痕,刘空山就更加百口莫辩了吧。

可现在她那白白嫩嫩的小细脖子上,总共就只有两道被皮筋弹红的微肿痕迹,想要证明刘空山对她“也”有杀意,说服力就稍显欠缺了。

“叶流冰为什么不让你用?”想到某种可能,白珍珠很不爽地把脸一沉,“不要告诉我他心疼舍不得。”

叶茱萸摇摇头,“哥哥说,警察和医生没有妈妈那么好骗,他们会仔细检查到底是被皮筋勒的还是过敏。”

现在,他们就只是在真话的基础上,做些打乱顺序、增减细节的小范围修饰——刘空山常年酗酒,对自己说过什么话也未必能记得很清楚,可行性是相对有保障的。但要无中生有地伪造伤痕这类关键证据,风险就太大了。

叶茱萸并不懂警察和医生能怎么区分出是被绳子勒还是过敏,但是她对叶流冰的话抱有无条件的全心信任,既然他说不可行,她就立马放弃了动用自己的魔法项链。

“……”

白珍珠哽了下,避免暴露自身医疗常识水平居然跟小屁孩一样无知,撇撇嘴转移了话题。

“……你傻不傻,连这种事情都敢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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