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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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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谈论的主角,艾伦·沃克刚刚摔倒在了医务室。桌子上的茶杯和玻璃瓶被他下意识的挣扎而弄倒在地,瓶子咕噜咕噜地顺着地板的弧度滚到了角落。温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打湿了他的长袍。

他下意识用无力的右手扒拉一边的桌角把自己撑起来,但是又再度摔倒在地。他瘫倒在地上,茶香味很浓,但他闻不到,右手手掌扎进了玻璃碎片但他感觉不到。

他用左手撑着坐起来,那并不是他的惯用手,所以用起来很不方便,但他目前别无选择。他有些笨拙地解开了右手的绷带,那道几个月前的伤口并未好转,反而隐隐有向外扩散的趋势。伴随着触觉、嗅觉和视觉的减弱,也让他明白是什么东西找上了他。

他病了,他想或许是在被爱德华从海里捞出来之后。这个病的潜伏期短则数月长则数年,他实在是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染上的。也许是在长年累月的救治中未做好防护,也许,也许只是‘伊甸碎片’攻击的又一副作用。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目前拿这个东西没有任何办法,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办法了。

而另一个确定的事情就是,他得去找爱德华,再过几天珍妮·斯科特就会被从英国接到这里,然后他就会启程回到英国。他重新找了绷带把自己的手臂给包起来,并开始收拾被他弄得一团乱的医务室。

他得在爱德华回英国之前给他做一次身体检查,虽然条件限制可能无法了解太多,但他需要这个,他需要确定对方没事。

第二天清晨,医务室的门被敲响。一夜未眠的艾伦为爱德华开了门,船长看起来整洁了许多,艾伦就算嗅觉已经不太灵敏也能猜到他大概昨天晚上洗了个澡。

原本杂乱的医务室已经被医生好好的收拾了一遍,变得空旷了许多。中间的铁床上铺着两层干净的白布,一边的桌子上的箱子大开,里头放着听诊器之类的东西。医生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几张白纸,最上面的一张写着‘体格检查’,然后其下列了许多项目。密密麻麻的,看着让人头疼 。

“把衣服脱了,然后躺到这儿。”医生手里还拿着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爱德华把手.枪和佩刀解下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和医生的那些瓶瓶罐罐放在一处。

“为什么这么急?我们大可以回英国再···”爱德华解腰带的手顿住了,他抬头看向医生,后者依旧背对着他,穿着黑色的袍子。

医生转过身,面容平静地看着爱德华接着脱衣服:“上衣都要去掉。”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他已经明白医生的选择,伴随着腰带砸在地板的声音,爱德华的衣服一件件脱落,被心情不佳的主人随意地扔在地上。

医生走过去,一把把那些委屈的衣服捞起放在桌子上盖住了上面的武器,黑色长袍的下摆垂下,随着船身的晃动而微微摇晃。他转过身时,爱德华已经躺在了那张手术用床上。

他的身体经过风吹雨晒,说不上有多么美丽,但足够强大。小麦色的皮肤上,纹身和伤疤各自拥有属于它们的地盘。他还很年轻,细胞足够活跃,医生能够预知到大部分的伤疤最终都会变成过去的影子。也许是因为紧张或者无聊,他一直在注视着医生的动作。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的身体,但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做如此全面的检查,希望他还没有忘记那些步骤。

爱德华看着他走进,靴子踩在木板上的声音清脆。医务室里很安静,他们脚下的地板偶尔因为海浪的冲击而微微倾斜。医生的鼻梁高挺,昔日脸上的伤口已经变得浅淡。本该凌厉的眉眼温和而平静地打量着他,他的嘴唇抿着看起来不太高兴。头发又到了该修剪的时候,或者只是像他那样随便找根绳子扎起,也很不错。

他正在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医生的手指就已经插入了他的发间,突然缩短的距离让他闻到了医生身上比之前浓很多的茶香。他下意识的侧头动作让医生的手腕内侧蹭到了他的呼吸,带起一阵轻微的痒意。

医生的手力道不重,像是在按摩一样舒适,在每一项检查完之后艾伦都会在纸上写些什么。

在医生记录报告的间隙,他余光撇到敞开着的窗户外有一只飞鸟掠过,他正想说些什么,医生的手就又来了。它抚过他的额头、眼睛最终掐住了他的下颌。艾伦凑近了,放在身侧的手臂蹭到了他的衣服,同时他也能更近地观察到医生的表情,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张大点。”

他依言照做,然后一根带着木头味道的东西就压住了他的舌头。嗯,尝起来也是一根木头。

然后医生松手,把使用过的压舌板放到一边,爱德华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试图消除久久不散的异物感。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要去哪?”趁着医生记录的间隙,爱德华再次出声询问他。

“不会是英国。”

医生把爱德华按回床上,拿起了一边的听诊器。不过他的病人此刻有些不太配合,尽管没再挣扎着起身,但嘴上却不肯停。他的听诊器本身就不太好,被放大的不只是心跳的声音、对方清浅的呼吸声和海浪起伏的声音。它们都各自有着自己的节奏,就像是一首旋律独特的歌谣。艾伦忍无可忍地伸手捂住了爱德华的嘴——至少这样能少一个杂音。

他正在认真地数着心跳的时候,左手突然传来了一阵湿热的触感,爱德华正轻轻咬着医生手上的肉表示抗议。但医生依旧镇定,他平静地数完心跳,然后在那张报告单上写几个字。

他把被爱德华的体温给弄得温热的听诊器扔进一边的箱子里,拿起一块干燥的白布擦拭着手上的汗和爱德华的口水。

“你之前说会一直在我身边,你答应过的。”

艾伦的手顿了顿,垂眸收敛多余的情绪,再度把爱德华按回去。但船长显然不是很想乖乖配合,他固执地看着医生,坚持要寻求一个答案。

“是,但那是作为船医,作为军需官,作为寒鸦号的一部分,为了履行我们对玛丽的承诺。而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该做的,寒鸦号也要退休了,是时候该说再见了,爱德华。”

医生抽出了被爱德华抓住的手臂,重新把人摁到床上,垂首在他耳边低语:“为什么非得是我?对你而言,这并不是必要的,爱德华。”

爱德华沉默不语,医生开始检查躯干部份,他很安静。医生的左手放在了爱德华锁骨的位置,那里纹着一个骷髅头。他屈起右手中指叩击左手中指第二节指骨远端,连续三下。因为右手触觉丧失的关系,他掌控不好力道,大概是不符合轻快的标准的。

他悄悄瞥了一眼爱德华脸上的表情,他闭着眼,也许是生气了。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检查总归还是要做的,接着记忆中的步骤,一步步往下敲击。爱德华的胸口随着呼吸而起伏着,艾伦的手很热,如同那些奇妙的感情一样灼人。

爱德华睁开眼,医生凑得很近,他的听觉本就不好,叩诊对现在的他而言有些艰难。也许是太认真于诊断,他没有注意到对方已经睁开眼睛。

他也许是犹豫过的,也许是认真思考过的,但是在意识到即将失去医生时。爱德华的行为再次变得冲动,他并不总是深思熟虑,至少这次他选择遵从内心。

医生当时正在对爱德华右侧第六肋间进行叩诊,那也标志着正面心肺叩诊的结束。他的手指刚刚落下,还未来得及分辨那道声音,爱德华就突然起身,一把拽过他的脖子。医生愣在原地,在被爱德华抓着脖子时突然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他狠狠侧过头。船长的唇蹭到了医生的脸,爱德华没有喝酒,他们都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一手掐住了爱德华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咬着牙问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现在很庆幸,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该死的皮肤破损之类的。

“这就是我的答案,关于为什么。现在该你了,你要去哪儿?”爱德华非常清楚医生的色厉内荏。

艾伦明白如果不回答他,他大概真的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思考着自己还能以什么理由,去到什么地方去。最终,医生的喉结滚动几下,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西班牙,巴塞罗那,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欠那位船长的一封家书。···之后我会回到拿索,接走我的孩子,远离海盗,远离那些不负责任的冒险。就像是我跟你说过的,一间诊所。”艾伦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他松开了手,转而放在爱德华抓着他的手上。他品尝到了自己嘴里苦涩的味道,但还是用平稳地语气劝对方回头:“停下,爱德华,如果你不想破环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就停下吧。”

“对不起,我···”艾伦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是说:“作为一个朋友,我希望你能健康,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健康的。这份报告你可以带回去,作为一个治疗旧伤的参考。”他拿起了一边被他写了一半的体格检查报告,在上面接着记录刚刚检查的结果,在他转过身时爱德华已经重新调整了情绪:“我想现在我们能继续完成它了,对吗?”

他被拒绝了,完全的。

爱德华躺在床上,对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医生走近,继续完成他的工作。

“我还以为能受到你的一对一治疗,那肯定好得很快。”爱德华依照指示坐起身,医生继续他的叩诊,闻言低笑一声:“你至少得找个能看得懂报告的医生,我想你脑子这么灵活大概是有那个能力的。坏医生和正常医生之间的差距总是很明显。”他显然忘了他在这个时代,他所谓的‘正常’到底是哪种程度。

“不会有比你更好的医生了。”爱德华有些感伤,他又一次失去了。

“总会有人比我更好的,我只是千千万万医生中的一个,这世界很大,你总会找到的。伦敦没有,不意味着英国别的地方没有。也许他们只是躲起来了···”艾伦的手抚过爱德华的脊背检查着他的脊柱,带起一阵颤栗,而罪魁祸首却一脸正经。

“就像是你一样吗?”爱德华一面忍受着医生恼人的检查一面打趣他。

医生沉默了,只是又勾选了报告上的一向。

接下来是腹部,爱德华像条摆烂的咸鱼,看着天花板。医生摆弄着他的身体,像个认真的检查钟表是否正常运行的工匠。

“你会给我写信吗?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而且也更方便我分辨那些医生。如果你能亲自来的话就更好。”医生当时正在触诊,旧伤伤到了他的内脏,而且恢复的时候也出了些问题。

“痛?”

爱德华点头,医生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继续去确定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几张纸上的内容越来越多,艾伦还会在批注上加上自己的一些建议。

等到一切都检查完毕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爱德华依旧没有等到医生的回应。他走下床,腿脚都有些麻了,拿过衣服开始穿起来。

艾伦把他们一上午的成果递给他,并说道:“留个地址,我会写信给你。”

他接过那几张薄薄的纸塞进衣服内侧,问道:“我该怎么回信?”

“刺客们在各处都有情报网不是吗?”艾伦不以为然,而爱德华则是越过医生拿到了桌子上的钢笔:“把手伸出来,总该我摆弄你一回了。”

医生依言伸出左手,爱德华用钢笔在医生的小臂内侧写下了一行地址。笔尖划拉着皮肉,在上面留下蜿蜒的黑色痕迹。他用的力不大,也可能是他触觉减弱的原因,墨水很快便干了,粘在皮肤上就像是裂痕。

爱德华当着医生的面亲了亲手里的钢笔,然后随手把它扔到了桌子上,砸到了陈列着的玻璃瓶,最终在滚落时被玻璃瓶卡住没有掉到地上。

“你饿了么?我们可以一起去用餐,我请客。”爱德华伸手揽着医生的脖子,要拉他去用餐。

“不,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去吧。”医生又一次拒绝了他。

爱德华悻悻地收回了手,在走到门口时还有些依依不舍地对医生说:“如果你想,我随时欢迎你来,你知道的。”

医生点点头,对他笑了笑:“我知道的。”

在目睹爱德华关上门之后,艾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关上了那扇不怎么打开的窗户。他的呼吸沉重,发颤的手捂着脸在黑暗里站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那些复杂的、禁忌的情感让他变得不够理性,不够冷静。他几乎都要答应爱德华了,差一点。

他摸索着找到了火柴,点起了蜡烛,在微弱但充足的烛光的照耀下。他捞起袖子,解开了右手的绷带。烛火在他眼中跳跃,他把右手放进火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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