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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过失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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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8年2月20日多云

爱德华最终把药品带了回来,这很好。如果他没有同时把本该在牙买加过平静生活的卡特琳娜带到寒鸦号上的话,我的心情也许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卡特琳娜还带着我那封写给何塞·佩雷斯的求助信,据她所说何塞在酒馆喝酒时用这件事来吹嘘自己的正义,她立刻跳出来维护我,直到他拿出了我的亲笔信作为结束······

“他没有一枚金币赚的干净,怎么好意思说您呢?”她叉着腰,满脸灰像是因为好奇而故意钻进灶台碰的一鼻子灰的猫,艾伦依稀从那张风尘仆仆的脸上辨出了名为骄傲的情绪。

“哈哈,当然,我也很感激这位好心的小姐愿意带着几大箱子昂贵的药品帮助我们。”爱德华心情很好,几乎是踩着水手们的歌声跳着到了船舵边上,现在还处于危险区,所以只是留了几盏微弱的煤油灯,在雨中朦胧暧昧地发着微光。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停靠?”自从看到卡特琳娜,艾伦拧紧的眉心就没有一刻松懈过。这出于懵懂的少女对于青□□意的向往本该仅停留在幻想层面,而非是他一个不留神,爱德华就给他带了一个活人回来。

老实说,这可真是个大麻烦。

“我从何塞那个老滑头(事实上何塞今年算起来也才四十多岁,仍旧属于壮年时期)那里得到了您的信,在航向拿索的路上听到了有海盗正绑架了几个贵族要求以能够治疗瘟疫和性病的药物相赎。于是我就有一种感觉,您一定,一定会出现在那里。所以我来了,无论那有多么艰难,我想我该来的。您正在这里受难呢,您给我的信我还没看到便被父亲一把烧掉了。他不准我回信,也不让我再想您,那可真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了!”卡特琳娜一见到艾伦就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围着艾伦念叨个不停。

“我有问过那位尊敬的船长,他说您过的很好,赚了许多钱,您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医生。哎,您怎么还养了一条狗,哈哈,它有点丑丑的···欸,您要带我去哪?”卡特琳娜话未说完就被艾伦攥着手腕在海盗们的起哄声中被带着一路直奔医务室。一进屋子艾伦就关上了门,这次就连来福也被拒之门外。

“听着,卡特琳娜。这可比去酒窖里偷酒喝之类的罪名严重多了。你该听你父亲的话的,我一会儿帮你找找回牙买加的船,到时候你直接坐船回去···”艾伦正在斟酌着要不要因为这个向托勒斯求助,或许,还是得先找找爱德华才对。不过,阿德瓦勒说过,他跟哈瓦那的总督有些过节。

他正想着之后的打算,也没去注意少女多情脆弱的内心。卡特琳娜在听到艾伦要把她送回家去时眼眶就红了,她上前几步,从前洁白如玉的双臂被太阳晒成了小麦色,又有着许多伤疤和划痕。在扑进艾伦怀里时的散落大半个后背的闪耀的金子般的金发也消失了,为了避免不轨之徒的觊觎,她简直是将自己化成了一个假小子!

“我不回去,您曾答应过我,下次回来就会娶我的!现在既然我们已经见面,那我就是您的妻子了,再不济也是未婚妻啊。”她哽咽着,真伤假伤参杂在一起的手掌抚摸着艾伦已然沧桑的脸,亲吻着他下巴上的伤痕,在他颈边低语着。珍珠似的眼泪在灰扑扑的脸颊上氲出两道湿痕,掉在艾伦黑色的斗篷上,如同水珠掉进大海,失去了痕迹。

“这可不是什么童话故事,卡特琳娜·怀特小姐,这里的日子你一天都过不下去的!和那群肮脏的海盗们在一起,我恐怕没有那个能力随时随地照看你。”艾伦的手拘谨地放在卡特琳娜比之前消瘦了许多的背上,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您的意思是,愿意让我留在这里是吗?”,艾伦唇角下弯,皱着眉头正要开口反驳,卡特琳娜立刻又说道,“先别急着拒绝我,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让我试试这儿的生活,如果我能很好地适应那里,您就不许赶我走。如若不然,我就乖乖回家等你。”

趁着艾伦沉默的时间,卡特琳娜好好地在医务室里转了一圈,里头的摆设还是和医生开的那间小诊所相差无几,几年过去了,医生的习惯依旧是固定的。门边的桌子上摆着半杯温热的茶,用木杯子盛着,茶叶已经尽数沉底,她还能闻到淡淡的茶香。墙壁上有着许多的木头架子,玻璃瓶大多是上粗下细的款式,方便它们相对牢固地卡进架子上的凹槽里。艾伦的大行李箱大开着,随意地扔在房间最大的一张桌子上,里头的瓶子很多,液体却很少。瓶子和瓶子中间是固定玻璃瓶的木头架子,空隙部分甚至还塞着海绵防止剧烈碰撞。单有一面墙用来挂手术器具,也是上了锁链的半固定式。另外还摆着一张手术用的铁床,上面有些关节已经锈蚀了,铁床是和地板牢牢固定的,下面还摆着一箱绷带和鱼线之类的缝合用具。

“我勉强同意你在这儿生活一阵子,但条件是不允许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对于艾伦而言这只是缓兵之计,他早晚得把卡特琳娜从这个粪坑里送出去,重新回到埃德萨先生那里。

而对于卡特琳娜而言,这无疑是新生活的开始,她爱情的起始点就在这儿,一艘海盗船上的医务室。海盗船象征着死,而医务室则是生,多么新鲜而富有诗意!

“这儿是手术专用床的话,那您睡哪?”卡特琳娜问道。

“我会在晚上扯个吊床睡。”艾伦正在翻找能让卡特琳娜穿的衣服(当然,都是男装),她现在身上穿的那些都太破旧了,身上还有伤口,不换身干净的衣服,发炎感染可就难受了。

“那我呢?”卡特琳娜走到医生身边,用手指了指自己。

房先生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那个顽皮淘气最后要哥哥帮忙善后的妹妹。

“你睡我的,我届时会在门口处重新起钉子搭一张。”,艾伦顺口一说,“别想大半夜偷偷跑出去玩,那很危险···”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他曾经常对那个活力四射尽给人添麻烦的房小姐说的话。

“有您在身边,我偷偷跑出去做什么呢?嘿嘿,你是因为想保护我,所以才睡在门口吧?”卡特琳娜甜蜜地笑着。

医生沉默了许久。

1718年6月25日,

卡特琳娜适应地很快,在女人们的圈子里,她非常受欢迎。她在安妮·邦尼的帮助下成了酒馆里的一名侍者,在艾伦随着爱德华出海的那段时间,卡莎会看着她,偶尔奇德也会跟她聊天。

因为赦免令的影响,爱德华也很少出海。

“在这个时候招惹军队是不明智的,尤其是战争结束之后。英、法、西班牙隐隐有联合的趋势,试图一同剿灭我们。乔治王大概也已经看我们不爽很久了。”杰克对于这件事情看得很清楚,跟同坐一处的爱德华碰了碰杯子:“敬我们今天还没被吊死,嘿嘿哈哈!”

杰克喝多了酒就容易发癫,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座的人包括卡特琳娜都已经习惯了。不过艾伦知道她对于未来的预测总是那么乐观,估计也只把杰克的话当玩笑听听,转过头就又扬起微笑给坐在远处的海盗倒酒。

医生从平时看诊的地方走过来,摘下面具随手扔在桌子上,扯过一边的空椅子坐在爱德华身边,面无表情地抢过醉倒的杰克手里的酒杯把最后剩下的一口酒一饮而尽。今天的天气格外阴沉,厚厚沉沉的云压在人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有邦尼特的消息了吗?”艾伦拿过一边的酒瓶给爱德华倒酒。

船长接受了医生难得的亲近,只是还是摇摇头道:“自从萨奇决定退出之后,邦尼特就独立出去了。一时还没有他的消息,目前不会有太大规模的活动,只为了把人送回牙买加也太冒险了,但我会帮你留意的。”

“奇德呢?我记得他有船,而且不在通缉之列。”艾伦已经厌倦了等待,现在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他得在开战之前把卡特琳娜送回去。

两人的目光落在一边微笑着举着托盘的卡特琳娜身上,金色的头发洗去了污垢又开始闪闪发光,她穿着安妮和卡莎给她做的裙子,比不上曾经的华丽却别有一番风味。上面复杂的蕾丝装饰足以证明她们是有多么喜欢这个天真纯洁的小妹妹。那条老狗陪伴她左右,比起对小动物缺乏关照的艾伦,卡特琳娜要更善于赢得它的欢心。

“他最近忙着追杀托勒斯,不外乎是圣殿骑士的阴谋之类的,牙买加不在他的航行范围。”爱德华想起了他的妻子,因为他的选择而离开他的卡洛琳。

“你似乎并不高兴,尽管你的妻子没有因为你是海盗而离开你,她甚至宁愿放弃之前所有来跟着你。”艾伦听到爱德华的话时忍不住想笑,他现在所遭受的这一切可也有爱德华一份功劳。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囫囵灌下强忍下喉咙里强烈的灼烧感和呕吐感,他的小臂撑着趴在桌子上,凑近了爱德华,直视着他的眼睛:“只有恶魔才会期待拉别人进入深渊,以便于把自己的痛苦传染给别人。爱德华·肯威,你是那样的人吗?”医生身上的茶香减淡了,逐渐和寻常海盗们的味道相差无几。

爱德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私下里还是尽力为医生寻找通往牙买加的船只。

如果说1718年6月25日这一天是医生展露出被他厌恶的海盗习性同化的冰山一角。那么,在1718年7月8日这一天,他犯下了此前从未想过会犯下的错误。

在卡莎的那几间小木屋里,一具穿着英军制服的尸体横躺着在地上,血液四溅,在卡特琳娜惊恐的眼神里,医生的面具掉在了地上。露出了茫然的脸,正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凶器是一把用来切肉的小匕首,很锋利。医生当时足足捅了他八下,第一下割破了他的喉咙,因此他无法喊叫引来其他人,只能发出“嗬嗬”的吸气声。

医生在卡特琳娜惊恐的眼神中走上前来,用把屋子里唯一一条还算干净的毯子披在衣衫不整的她身上。他表现的过于镇定了,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她感到害怕,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面对死亡和海盗的残酷,这时的艾伦完全打碎了她对于医生温和一面的滤镜。那如同野兽一般冷酷凶恶的杀人凶手形象深入人心,使得她一时不知作何是好,只是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

雪白的肩膀在棕色的毯子的包裹下一抖一抖的,在死一般的沉寂里,她开始因为想念平静的生活而落泪。

艾伦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迹,只是隔着毯子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她,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努力给予最直接的安慰:“好了,别哭了。英军登陆了,一切都结束了。一会儿你稍微整理一下,带着我写的信出去找领头的脸上有着伤疤的军官伍兹·罗杰斯。他会把你送回牙买加,回到你父亲身边,你马上就能回家了。”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和蔼,带着无限的包容,絮絮叨叨地说着卡特琳娜光明的未来:“回家之后,你就说是被我给强抢到岛上的,英军解救了你。有伍兹·罗杰斯的证词,你和怀特先生都能平静地生活下去。你还是能在酒馆唱歌,陪着那些夫人小姐刺绣,上那些枯燥无味的礼仪课。捉弄那些傻乎乎的追求者们,愿幸福与快乐常伴你左右。”他低下头亲了亲卡特琳娜光洁的额头,伸出手推了推她:“去,收拾一下。我床底下的柜子里有条绿色的裙子,是卡莎新做的,你就穿着这件回家吧。埃德萨先生的药该是用完了才对,桌子上的小匣子里装着接下来的药,你带回去。让他按时吃,直到病好了为止。”

卡特琳娜打开门正要去隔壁的房间换衣服,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抱着衣服红着眼睛转过头看他。

“我会写信给你,每两个月一封,我发誓。”艾伦站在屋子中央,对着卡特琳娜扬起一个微笑,几缕阳光从房门打开的缝隙透进屋子,停在艾伦的脚边。尸体倒在黑暗的角落,他的脸上还带着血。

在卡特琳娜转身离去的半个小时后,一把火把那几间小木屋和小木屋里的东西烧的一点不剩。

带着鸟嘴面具的医生提着个大箱子在夕阳的衬托下,缓缓登上了寒鸦号,爱德华五味杂陈地看着医生道:“我以为你会借着这个机会离开。”

无人知晓,他已陷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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