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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赵氏香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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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满缓缓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窗外的是窗外春光和一树梨花。

顾小满吃力坐起身,喉咙里干涩,咳了两声。

床边一人站了起来,春花白蕊若隐若现。如果没记错,这院子里本是没有梨树的,为何会有梨花。

顾小满端着一个小碗信步走来。

碗里是水,不知睡了多久,陈阿三喂她,她由着这人,将茶水喝了干净。

“...怎么就给你渴成这样了”陈阿三眼神晦涩,嘴下却毫不留情。顾小满昏睡了一天一夜,人醒了,脑子还是一片混沌的:。

“...”她没力气跟陈阿三挣什么:“你说什么,我只当是在放屁,滚!”

“脾气不小。”

“比不了你。”

“呵——”陈阿三被气笑了:“顾小满,你报仇,你瞅瞅你,是个报仇的料子嘛?让我告诉你你最擅长什么好嘛!你最擅长卧病在床,偏生你就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是不是?”

陈阿三说的不错,她本就体弱。又是闺阁里娇养出来的,如今落魄,活都活不明白,何谈报仇雪恨。

“....你教我武功。”

“你说什么?”陈阿三觉得这人真是越发不要命了:“教你武功干什么!怎么,你还想着手刃啊!”

顾小满:“不教就滚。”

陈阿三咬着牙,恨不能恨无奈:“你让我走我就走!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顾小满:“我自以为草木,愚昧下贱,不配您教。”

陈阿三听着她自贬,心里一阵鼓囊:“我有心教,你也未必扛得住啊!”

顾小满:“以后不要再翻墙入院,我也是正经闺阁家的女儿,你再这样翻窗户,有损我的清誉。”

陈阿三嗤笑两声,想起顾小满昨日从宴会回来之后,肥头大耳的模样:“你还好意思说,我听你这样讲,我就想笑。也不知是谁,为了进宫,把自己搞成了肥头肿脑的模样,好笑死了。”

她如今不该存于世间,掩人耳目是必须的。

顾小满负气,扭头:“好笑请你出去笑。”

陈阿三:“喝饱了水,还吃饭不?”

顾小满:“你吃不吃我不管,我自是要吃。”

陈阿三:“我如今可是登科状元,陛下钦点的,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

顾小满:“是你自己先找的不痛快。”

陈阿三说着就往外走,虞春禾就端着水盆进来了。

洗漱完,顾小满简单用了点饭。

她昏睡了许久,劳心伤神,许久未进食。

陈阿三就叫人送来了一盅燕窝给她喝了。

陈阿三不走,看着人实在碍眼,于是顾小满就处处躲着他。

只可惜陈阿三比她腿脚快了太多。

顾小满要往亭子里去,陈阿三就先她一步做好了,拿着一本书,端出了看书的架子。顾小满又转身往回廊处呆着,眼看就要落座,陈阿三就踩着假山,到了那处的椅子边。

更加可恶的是,这人对顾小满的厌恶反感通通视而不见。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到了正经用饭的时间,虞春禾才挂着刀走过去叫两人用饭。

实在忍无可忍。

顾小满在要去用餐时,利落起身走到陈阿三面前。措不及防的靠近,让陈阿三有些受宠若惊,一下腰背就挺得直溜。俊朗的面容上刚挂上笑意,就瞧见顾小满抬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了。顾小满本着打击报复的心理,力大无穷,毫不留情的在陈阿三欢喜上头时,把人推进了后边绿泱泱的荷花池里。

霎时间,水花四溅。

虞春禾忙跳跃旋转到顾小满身前替她档尽了脏水跟浮萍。原本平静的池子,体格壮硕的陈阿三扰了宁静,砸出了一个墨绿色的窟窿。

“顾小满!你——!”陈阿三折腾着,站起身来,原本洁白的衣料,绿迹斑斑,灰扑扑得水浸透了,在日头下不再是刺眼的白。

过往两个奴仆看见了,碍于顾小满与虞春禾伸着脖子看,渐渐走远了。

顾小满拉住虞春禾得手,不理会儿扒着木板往上爬得陈阿三:“春禾,我们走!”

陈阿三也算她的伯乐,虞春禾觉得有些不妥:“真的不管管郎君。”

顾小满现在气性大,当即就松开虞春禾得手:“要管你管。”

虞春禾立刻回握住顾小满的手:“不管不管。”

坊间话本都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虞春禾只怪道:“这两人明明是一对,怎么眼珠子次次都红的跟灯笼一样。”

两人走远了些,陈阿三才皱着眉从池子里爬出来。

作势要整理衣摆,却发现于事无补。

陈阿三要入仕途,就得同朝中权贵撇干净。

如此,他就只能是城郊陈员外家从乡下接回来的次子——陈阿三。如今他身份敏感,只能在夜里出入国公府,顾小满不待见他,索性在云国公的书房藏着了。

哪料云国公正巧在那处。

“师傅!”

云国公没看他。

陈阿三无奈,心道:“这状元郎明明是万众瞩目的身份,怎么如今他比从前那副懒散胡闹的样子还要不受人待见了呢!”

云国公云丰:“来干什么?”

陈阿三嘀咕:“莫名其妙!”

“你再胡闹!”云丰明显是不高兴了:“不好好在你的住处待着,跑国公府来做什么!”

陈阿三自顾自盘腿坐下,随手翻看着案上的书本:“师傅你还不知道我嘛!国公府我最感兴趣的是什么,还不是阿满,无奈她对我眼不见心不烦,你说,白叫我一腔相思,付诸东流了。”

哗啦——

香炉滚落在地,桌角清灰弥漫,在漏进来的光束种腾转。

“实在是太胡闹了!”云国公大声斥责,吓得门外的奴仆低头缩瑟。

陈阿三早料到会挨骂,知道师傅老眼昏花看不清,学着他寻斥时的模样:“实在是太胡闹了!”

云国公:“你要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陈阿三点头:“我当然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怎么了,我这身份不好嘛!”

云国公十分无奈,那种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张狂,他过去也奉为圭臬。他知道不犯错不遭罪,不让陈阿三吃点苦头,他就不会明白皇权意味着什么。

况且陈阿三原本就是恣意洒脱的,是他,为了一己私欲,将他带进了这非生即死,没有硝烟的战场。

“阿三,你能不能听为师一句话。”

陈阿三心里塞满了心事,白日里那些与他而言是百无聊赖的逢场作戏。

他有些无奈,怪自己过去贪吃贪财贪色,总之就是太贪这国公府的繁华吃住,导致欠了一屁股不死就还不干净的师徒情分。

陈阿三心里已然不知该反驳些什么。

山下那些可怜的奴隶,那些苦难的百姓,跟他都没什么干系。

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应该能吧!”

云国公甩袖子,怒斥:“真真孺子不可教也。”

陈阿三:“....师傅,你如今是最了解我的人了,你应该知道我现下最在意的是什么,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我自己,我尚且能顾全,旁人我分身乏术。”

云国公被气的吹胡子瞪眼,脚下有些飘:“我要你顾及谁了,我早早便同你讲过,大局当前,儿女私情顾不得,你可听了半个字。”

陈阿三只觉得心里烦闷:“师傅,您不要再说了...”

云国公:“混帐!!”

攥在手里的茶杯被重重的掷在地上:“我不喜欢这些,我只想继续过我的逍遥日子,我生在山野,世间本无我,是您将我带入了这些你算我计,步步为营的烂地方,,真是糟糕透了。”

“您说什么!你在说一遍!”云国公怒不可遏,抄起一本书,就朝着陈阿三砸了过去:“你再想想你说的是什么话!为师几经教导,多大的能力就得担多大的责任,你为何就是不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种!”

陈阿三实在烦的不行:“师傅!!我身上的担子不是老天给我安的,是您给我的,种种破事,我本可以隔岸观火,从容自在。”

“你再说一遍!既是这样,你自今日起就躲到你的狗洞去吧!你不愿意,自有他人来担,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速速给我滚!!”他本就年纪大了,身量单薄,如今用尽了力气指责,动了元气,说着就倒地。

陈阿三跨过桌子快步向前,扶着云国公坐下:“师傅,我已经尽力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何必又把阿满牵扯进来!”

“并非是义父将我牵扯进来,是我是我连累的他。”

云国公欲怒,陈阿三伸手准备去碰茶壶想要给云国公倒杯茶歇歇,好好说说这件事。两人听见门外这么一喊,就见顾小满领着虞春禾信步走了进来。

发髻梳理整齐,略施粉黛,嫩粉色的襦裙,瞧着气色好了不少,不再那么病怏怏的,尽多了几分灵巧锐利来:“义父安好!陈状元好!”

云国公见顾小满来,愠色少了几分,抬手让她不必行礼,又给她指了右座:“今日可好些了?”

陈阿三一直盯着顾小满,白皙的皮肤,好似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承蒙义父挂念,本也不是什么大病,服了一天的药就好了大半。”

“那就好。”云国公思索着,有陈阿三在,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陈阿三,如蜜蜂一般,闻到花香就屁颠屁颠朝着顾小满那处凑:“阿满!好久未见!”

明明刚刚还见过,这人长得风清郎月,真是白瞎了这副皮囊。

顾小满抬眼,控制住眼里的鄙夷:“状元疯癫到此,有何贵干?”

站在顾小满身后的虞春禾笑了一下。

陈阿三倒是一直我行我素:“阿满,你这嘴,淬了什么毒,竟然将我迷得神魂颠倒。”

顾小满最见不得陈阿三这副轻佻,刚要嘲讽。就见云国公一个杯子砸在陈阿三的背后:“逆子!!晴天白日!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嘶~”茶杯滚落,湿了陈阿三的衣袍,他到不在意:“阿满,今日可有空,,带你去吃茶点。”

顾小满拒了,笑着:“不了,状元郎如今还是行事小心些为好。”

陈阿三觉得有些无聊:“我轻功了的,来无影去无踪,无需过分劳心。”

顾小满:“话是如此,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隔墙有耳,暗箭难防。”

陈阿三呆住:“阿满,你今日怎么说了这么多我听不懂的。”

顾小满:“状元郎要是没什么事,就先走吧!我们父女有些外人听不得话要说。”

陈阿三:“什么话,我竟然成了外人,阿满,是谁救了你的命。”

云国公:“叫你走你就吧!”

顾小满只觉得这人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也不想着报救命之恩了,只想骂他,再给他来一巴掌。

“阿满,你们要说什么!告诉我吧!我也想知道。”说罢,在顾小满旁边坐下:“现如今我们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阿满,不用把我赶出去吧!”

见着陈阿三顾小满心中郁结:“你帮不上什么忙。”

陈阿三:“我怎么帮不上忙了,我明明是挽救大局的中流砥柱。”

顾小满一语中的:“中流砥柱?你自己封的?”

陈阿三张口欲言,被顾小满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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