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这么多老师改卷就是快,考完才过去几天,赋分和排名全都出了。正好周六上午不用上课了,开完家长会直接回家。
早读一下课,车迟裕就说:“诶,你知道吗?就我们前两天填的给老师食堂他们打分的那个表,胡枫从倒数第二变成倒数第一了,笑死我了。”
“胡枫?”傅薄言又没反应过来,“哦,你说粉刷匠啊,那原先的倒数第一是谁。”
“你居然不知道?”车迟裕乐了,“就是熊老师啊,但是她之前不是有段时间没来吗,没参与这次评价,我们的是打给粉刷匠的。”
班级里有些吵闹,许鉴清一如既往的不受影响,安静坐在座位上写东西。他突然放下了笔,走到讲台上说:“安静一下,大家前两天填的表格结果出来了。”
班级里一瞬间安静了,许鉴清好像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胡枫老师是最后一名,大家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
人群中依稀响起某个老师的名字。
傅薄言小声嘀咕道:“他以往不是都不主动说的吗?上次问了,还说没必要。”
吴实义看着许鉴清若有所思:“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胡……粉刷匠。”
不知是谁多嘴问了一句:“班长,你给胡老师打了什么啊?”
许鉴清看了眼那个同学,扶了一下眼镜,声音小了很多:“唯一一个差评。”
傅薄言偷偷跟吴实义说:“其实班长他有点闷骚。”
恰好文永祥来班级里点期中考获得奖项的同学,看到许鉴清在班级里公布老师排名,笑道:“诶?班长这次不说没必要了?怪不得昨晚特地来问我。”
好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班长有点闷骚了。
和邢娜不一样的是,周建华是一个极具仪式感的家伙,其实说难听一点就是形式主义。不过颁奖需要彩排就可以不用上课了,学生们也乐的开心,和熊老师告别去了大会堂。
他们来得比较晚,大会堂里人都差不多来齐了。周建华看见最后一个班的学生来了,放下了手机,站起来大概看看人来齐了没有。
周建华找来话筒:“同学们,大家安静一下,人差不多都齐了,我们这个颁奖流程,要先彩排一下。”
银幕上出现了一张表格,是各个获奖同学的座位表,分别按照年级总排和单科前十排列。
“我们获奖同学呢,和本班的其他同学,都是分开坐的。那我们这个座位呢,也不一定要这样坐。”周建华看了眼坐得最远的方解意和王见策,“像我们这个年级第一二名呢,就是获得多个奖项的,啊,那我们这个获得多个奖项的同学呢,就很自由了,自己找位置坐吧。”
傅薄言一边找位置一边吐槽:“我要是写作文的时候也这么能凑字数就好了。”
年级前十没有二班同学什么事,几个同学找位置的动作悠哉悠哉的,也不用管主任怎么研究前十的拍照站位。
“下面有请语文单科之王。”主持老师的声音响起。
吴实义刚找到座位正在发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是语文单科之王。
傅薄言一把拉起他:“第一个是你,快去快去。”
“啊?哦哦。”吴实义一路小跑过去,台上九个女生已经站好了,他感觉有点尴尬,悄悄站在了最后一个。
周建华认识吴实义,是邢娜的亲戚。他来到吴实义旁边,把他拉到了第一个位置。
他站在年级御用摄影师文永祥旁边,讨论着站位问题。
“这不行吧,这些女同学长得不是很高,吴实义长得太高了这样站着不好看。”周建华皱着眉头,很为难的样子。
文永祥摸不清周建华的意思,他看了看明显很尴尬的吴实义,提议道:“那……站中间吗?”
周建华摇头:“不行不行,这个站位要凸显出排名。”
吴实义不知道他们叽里咕噜说了些啥,偏头看看发现台上的几个女生在给下面的朋友打招呼。
他也往下看去,台上太亮了,显得下面有些暗。吴实义一眼看见了傅薄言,发现对方也一直盯着自己。
傅薄言忘记戴眼镜了,眯着眼睛往台上看,发现吴实义好像在看自己。他坐直了些,学着前排一个女生的样子朝吴实义挥了挥手,看见吴实义也犹豫着抬手挥了挥,心里感觉甜甜的。
“诶,吴实义,别跟傅薄言打招呼了,我们来排位置。”文永祥挡在了吴实义前面,脸上带着点兴奋。
这种表情有一种“一想到我待会儿要干什么就想笑的感觉”,让吴实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吴实义被拉着走到了九个同学后面,单独成了一排。然后前面几个同学也被安排了站位。
吴实义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前排有两个人,再前一排三个,最前面一排四个。当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造型的时候,脸一下就红了。
文永祥幸灾乐祸地笑着,从后台搬了个木块过来,让吴实义站在上面。
师命不敢不从,吴实义象征性地看了文永祥一眼,然后站在了增高的木块上。
台下的人已经笑得要躺下了,吴实义感觉特别尴尬,红着脸问文永祥:“我能下来了吗?”
周建华在旁边喊着时间来不及了,文永祥这才把吴实义放下来。
等到吴实义下来了,碰到了来接应他的傅薄言,第一句话是:“你能不能别笑啊。”
本来不想笑的傅薄言没忍住笑了出来,躲开了吴实义想杀人的目光,看到了前面有两个人刚从出口下来又急匆匆跑到入口,如此循环好几次。
“我不笑了,我不笑了。”傅薄言摆摆手表示抱歉,问道:“前面这两个忙得跟陀螺一样的是谁,好好笑,我没戴眼镜看不清。”
吴实义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隐约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解意哥吧,后面的应该是王见策。”
傅薄言看着那两团模糊的人影移动着,前面一个被追上了,又快步走了两步甩掉后面那个,更好笑了。
坐在后面的阮疏月突然拍拍傅薄言的肩膀,说:“诶,我一直想问啊,年一年二是不是情侣啊。”
傅薄言一时最快:“啊?你怎么知道?”然后被吴实义捂住了嘴。
阮疏月对着旁边的闺蜜笑了两下,说:“他们俩是不是吵架了啊,你们放心好了,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俩在谈。”
傅薄言傻眼了:“啊?他们两个……这么明显的吗?”那他们之前死活猜不出来算什么?
怎么看也是王见策在哄方解意吧,真是没出息。傅薄言腹诽着,想象自己如果和吴实义在一起了,会不会也死皮赖脸地缠着别人。
除了语文和生物的年级第一被吴实义和傅薄言给占了,方解意和王见策的其他四门都是第一第二轮流做的。每每到了台上,王见策就名正言顺地挨着方解意站,侧过头跟他搭话。
等到周建华一说下台,方解意又头也不回地走了。
“啧啧啧。”傅薄言忍不住表现出一种嗤之以鼻的感觉。
吴实义以为他感觉方解意不好,还说:“不是这样的,解意哥脾气很好。”
傅薄言意识到吴实义误会了,忙辩解:“没有,我是说王见策太欠了,表哥脾气自然是极好的,没有人不喜欢……”
“你说什么?”背后传来王见策的声音,把傅薄言吓了一跳。
“卧槽,你走路没声音啊。”傅薄言惊魂未定,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额这个……你你你,你自己哄去,别没哄好找我撒气。”
一想到傅薄言也在方解意的保护范围之内,王见策哼了一声,转头去找方解意了。
傅薄言目送走了王见策,看了看吴实义,问道:“你生气了需要人哄吗?”
“啊?”吴实义好像没有明白为什么傅薄言会问这个。
傅薄言突然意识到这样问好像有点奇怪,随即说道:“不是不是,我就是问一下,我怕我哪天惹你生气了不知道怎么办……”
吴实义看傅薄言的样子,有点想笑:“我知道了,哄人耽误学习,讲清楚就好了。”
“哦……”听到不需要哄,傅薄言又有点不高兴了,“想哄可以哄吗?”
吴实义一时间沉默了,看来他至今没有研究透某个叫“傅薄言”的人类。
吴实义说:“你还……挺奇怪的。”
傅薄言也承认了:“我就奇怪怎么了,你生气了没,让我哄哄?”
吴实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