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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天竺篇-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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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春千夜移开了目光,刀尖偏移。

我接着说下去:“不论你会不会与我同行,我也一定会去京都,去清理掉会妨碍我的东西——其中也包括这个影响佐野万次郎心智的诅咒。在那之后,佐野万次郎就会变成一个虽然身体素质超常却普通的、和妹妹爷爷相依为命的十五岁少年。他就此甩掉他背负着的一切他无法一人承担的重任。未来也就不会再出现他手下的、杀死我的「东京卍字会」。

“既然你是他的朋友,又自称是始终陪伴在他身边的那唯一一个的特殊‘侍臣’,那这个选择权我给你一份。”

“……那是他的位置,”他看着我,有些长的额发落在长长的睫毛前,但那双被阴影遮蔽了一些的翠绿色的眼睛却无比明亮,“你不该妄想要去夺走他的位置。”

“你记忆里最开始的佐野万次郎也该坐在那个位置上吗?”他似乎冥顽不化,我的语气便无法控制地带上了些讥讽,“别再躲藏在你为自己构建的神庙里了,被你封存在神像里的他会窒息死掉的。”

三途春千夜难得没有生气。

我没去逃避他的眼睛,虽然他的眼睛和嘴角的疤痕让我有些想起他杀死我的那一次,致使我的精神有些动摇,但直觉上,我认为我必须盯着他。

漫长的沉默后,他站起身,看着角落里的某处。过了不知几分钟,他忽然把刀放回刀鞘,有些刺耳的鸣声响起,他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套上,大步往走去。

“你要去哪?”我问。

三途春千夜打开门后停了一会儿。“明天,我会去京都,”他说,“你睡吧,看上去快死了。”再而后,他走出了门。

我长舒一口气。

刚刚的话里我本意在于拉拢他和我站到一起来,毕竟他是唯一一个看见了最多的东卍未来的人。他能帮上我的忙,例如和我一起去京都,搞明白破开所谓的“黑色冲动”的方法。

话又说回来,“黑色冲动”又是什么东西?我简单地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站起身。那时他掐着我的脖子嘶吼,我努力记住的词句中能够推断出的只有“‘黑色冲动’是佐野万次郎独一无二的能力”这个信息,再加上三途春千夜说这是“神力”,我才猜测这个东西和佐野真一郎穿越时空有关联。至于这个能力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大概与后来佐野万次郎变成那个金字塔顶的神经病有关联。

他刚刚并没有纠正我的话,快速接下话题的表现也不像是在故意挖坑让我误会,那么我的第一个推测就是对的了。

既然这个前提成立,那么后面的猜测就大差不差了。

解决掉“黑色冲动”,也就把我的未来死亡结局改了一半了。而剩下的一半,则是在于我过于高调的行动下黑石光治被激起的对我的恨意。我的手机经过了黑石光治的手,刚刚发的信息必然也被他所截获看到了,但我提前告诉了他我要去京都,他应该会放松一些警惕。

能够到场的会有几人?

虽然现在我比起其他人更加信任他们一些,但我也没办法一下子就变得他们不来帮忙我就没办法解决事情了。所以,比起忧虑于这个,我更想先睡一觉。睡眠太不足的话我总觉得我会在下一次用能力时油尽灯枯。

//

直到我的脚踩在京都的土地上——这样说不准确,应该是背着我的三途春千夜的脚踩到京都的土地上——我还没有完全睡醒。

我比我想象的还要累。

睡前我通过京藤次郎问到了去京藤家的走法,之后便倒头就睡。陷入睡眠后就像是被人打晕了一样,朦朦胧胧中只感觉到被三途春千夜从地上揪起来,他试图摇晃我让我醒过来,但我实在睁不开眼睛,他只好拿了件衣服给我套上,背着我上了路。一路上在我耳边絮絮叨叨骂骂咧咧,完全没有一贯表现在人前的寡言稳重的样子。不过坐电车、换乘、再坐巴士,然后到了京都偏郊的御荫神社,期间我一直都挂在他背上,也不怪他发火。

当然我也有清醒的时间,在京都府站外面找了个便利店借了人的手机,按照我记下的号码给柴大寿和灰谷蘭发了信息,让他们来御荫神社。虽然是给两人都发了信息,但其他人来不来没关系,和柴大寿一起的花垣武道必须到。往好的想,我要是能融合掉他的穿越时空的能力,我就会变得无人可敌;往坏的想,京藤家总该有关于这种能力的记载,说不定我能摸出些解决方法来。

“已经到了,”三途春千夜没好气地说,“接下来怎么走?”

御荫神社似乎不怎么出名,虽然是五月御荫祭时下鸭神社迎神的地方,但如今十二月,来的人便少,山路上只有零星几个人。过来的车上人倒是多,但通过我隐隐约约听到的对话内容,他们大都是为了去今年刚刚改为寺院的琉璃光院和更远些的三千院。

三途春千夜背着我走了好一会山路才到了门口,然而对方大门紧紧闭着,丝毫没有迎客的意思,我们就只好待在一边的石阶上坐下。

“先等等吧……”我打了个哈欠,“他们还没来。”

他大声啧了啧嘴,看了看石阶却是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坐下的样子,我于是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垫在上面,示意他坐下。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最后还是坐下了。

三途春千夜大概是从他的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最厚的衣服出来给我包上,穿在身上时长长的毛呢大衣一直垂到我的脚腕。

“之后我会把这衣服干洗了还给你的。”如果我记得起这件事的话。

“不用,”他瞥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远边,“我不要被穿过的东西。脏。”

“洁癖还是针对我?”

“前面那个。”

“那真是辛苦你一路背着我了。”

“你终于发现了。”

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消磨时间,但三途春千夜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烦躁起来了。

“你确定他们会来?”他语速有些快,“还有这个地方真是京藤家的神社?如果是的话不是应该早早为你开了门吗?”

“你说的他们来不来我也不清楚……只不过现在距离他们和我约定的午后一点还差十五分钟,”我看了看时间,“有人说京都人比任何日本人都要守时,所以才不开门吧。”

他显然没办法被这样的话说服,于是又戴上了他的口罩,坐在我旁边恶狠狠地盯着路对面的树。他虽然决定和我来这,但很明显他并没下定彻底的决心,这种情况下,时间拖的越久,他就会越犹豫要不要帮我。这可不是好事。我思索着再说点什么稳一稳他的心,寂静到只有微弱鸟鸣的树林间却传出了脚步声。

他们来了。

三途春千夜也发现了声音,便起身站到一旁。我抽起厚重的大衣将其穿上御寒,转头看向让我久候的人。

“柴大寿、黑川伊佐那,”三途春千夜拉好口罩,掩住自己的脸,“还有花垣和松野。你有够抢手的。”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叫上佐野万次郎。”我给他泼了点冷水。虽然我认为自己在佐野万次郎心里的份量也就那么一点,不过如果我说这和佐野真一郎有关,他应该会问都不问就直接冲来。

三途春千夜有一瞬间似乎想揍我一拳。

黑川伊佐那似乎一定要争个领位一样地抢先所有人走在前面,因为位置优势,发觉我的存在后也就第一个做出了反应——两步走到我面前、一脚踹在一边的石块上。

我好像听到石块裂开的声音了。

“我还以为你死在那个会议上了呢。”黑川伊佐那用他的眼睛死盯着我说。

我扫过他的脸,忽然发现他的眼角多出了伤。我抬手抚上那块淤青:“我哥干的?”

黑川伊佐那点了点头,有些紧绷的神色好像因为我的触碰而变得稍微柔和一些了。“……我想报复回去。”他说话莫名顿了一会儿,最后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刚准备向他表示我对他的想法的赞赏,我就忽然双脚离地了。

“你应该离他远一点。”柴大寿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双手放在我的腰侧,生生把我整个人都举了起来。借着他的身高优势,我还能向远一些地方的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打个招呼。

“放她下来。”黑川伊佐那带着些命令语气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与此同时我腰上的手也用力了不少。柴大寿有点生气,但是我的确更想呆在地面上而不是冒着被他失手给撕成两半的风险被他举起在空中。

“放我下来吧。但别直接把我扔地上。”我拍了拍柴大寿的的手提醒道。

一声叹气之后,柴大寿应我的话把我放在了一边,人却依然挡在我和黑川伊佐那之间。他们俩看上去会打起来,我就走到一边向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面面相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已经在热身的柴大寿和黑川伊佐那,最后还是自他人出现后就格外安静的三途春千夜咳嗽一声,领着他们俩走到这边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花垣武道惴惴不安地看着我问。

“我知道你们现在应该摸不着头脑,但是先别想那么多,”我一只手搭上一个人,用力拍了拍他们的肩,露出笑容以图让他们安心,“都按我说的做、交给我就行。”

“不、完全没办法放心交给你一个人。”松野千冬皱眉说。

“嗯?”他的话让我有些费解。

“昨晚我们在去参加集会的路上被稀咲的人拦住,而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柴大寿却救走了我们俩。后来来的黒龍成员说决战因为你取消了,新闻里也报道了黑石组开了全体干部会议的事,”松野千冬上上下下扫视我一圈,“现在你又是这副狼狈的样子……其实我们更担心你的安危。”

狼狈?我忍不住也伸开手臂看看自己。明显不合身的并且已经沾上不少泥土和草的大衣、内里还沾着血的病号服、脚上踩着的突兀的木屐,看上去的确很狼狈,也很脏。真亏三途春千夜没有走一半被脏崩溃了把我扔在路边离开。

“没时间整理而已——我很好哦,”我笑说,“只是脏了点,不用在意。”

“你应该担心你这样到时候神社会不会让你进去。”三途春千夜在旁边冷嘲热讽道。

“还有已经背叛的五番队的副队长出现在这里这一点也很让人放不下心。”松野千冬迅速地对三途春千夜的存在进行了指责。花垣武道在一边也认同地点头。

“他是最忠诚的所以不用担心,”我赶紧为他也为我自己辟谣,“我真的没问题——要是有问题的话我不可能可以这么自由的行动的。”

“灰谷兄弟在去车站前被拦下了。”黑川伊佐那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扭头看去,他和柴大寿似是已经打了几个来回,本来安稳放在胸前的围巾现在乱糟糟的,但还是毫不喘气。柴大寿也没落下风,不过漆黑的衣服上的土印格外明显。

“什么意思?”我问。

“昨晚我们离开后他们就派了人一直跟着,我和鹤蝶只能和灰谷他们一起过夜,”黑川伊佐那理了理衣服,“今早准备去车站时,只有我被允许离开了。鹤蝶为我打了掩护,本来他也想强行跟出来,但看门狗抢先一步用电击棒袭击了他。灰谷蘭因为对方有枪而放弃了离开。”

灰谷兄弟被扣下能够理解,黑石光治自然知道目前日本内最能牵绊住我的就是那两个和我认识最久的人。而鹤蝶和黑川伊佐那也被控制,大概是因为黑石光治有些忌惮不可控的黑川伊佐那强行带着我离开。

“有够烦人。”我蹙眉。虽然我并没有打算逃跑,但有把柄在别人手上还是让我感到烦躁。

灰谷蘭、灰谷竜胆……

我不得不好好听黑石光治的要求了。

打断我的思索的是骤然锁紧的领口。“别想了,”三途春千夜忽然急不可待地拉住我的衣领,“门开了。”

此刻天空飘下几片薄雪。

//

三途春千夜灵活地扯着我跑上刚刚还紧紧闭着的神社大门前。此刻大门敞开,门内无人等候,木门边绵延开的红色玉垣安静地藏在冷风中,像一场空城计。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我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否应该就这样踏进去时,门口从远而近走来了穿着狩衣的男人。他在门口停下脚步,与我距离不过十厘米。他吝于移动自己的头,只是视线瞥向我。

良久,他才嗫嚅着从唇间挤出几个字:“确与咲子相肖。”

京藤太郎。

“兄长也说过这样的话。”我笑脸相迎。

“我就是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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