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君落羽看向来人,这个女子发如泼墨,头发美的惊人,却只是随意的扎起,而肌肤苍白的吓人,眼睛极为漂亮却也极为空洞,身上穿着红衣倒似火焰,可是配上她那张脸却只如鬼魅。
君落羽看着这个少女盯着他,他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孩,道:“这周围太静了,也就是说明你身上杀气太重,而且,姑娘,我们是什么仇怨呢。”
这个女孩眼睛忽然着了火焰,恨声道:“我和你的怨恨确实不大,我只想杀了你的夫人罢了。”
君落羽皱眉,道:“我代她向你说句抱歉,不知我能做什么来帮助你的,毕竟这些事已经发生了,就算杀人也于事无补。”
君落羽见这少女忽然激动,便一心安抚她,但还是有几分好奇,她和她的夫人有什么关系,这个少女马上就给她解了疑惑,这女孩声音几近咆哮:“是么,杀人于事无补,那我的孩子呢,她为什么要杀了他,他还没有出生啊,若不是顾绯颜,我何苦嫁给晏景黎,到现在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恨她,你既然是她的夫君,那么,你就先到黄泉吧,我要让她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我要她为我的爱情和孩子祭奠。”
苏陵照在这夜忽然被惊醒,仿佛有什么事情要不受他的控制,他起身穿好衣服,见天外云雾滚滚,妖气微弱,苏陵照眯眼,还是决定亲自探查。
当他沿着魔气的迹象行走时,暗道不好,这是君落羽府邸的方向,他内心有几分焦急,加速行走,忽然听到打更人的惨叫,他急忙过去,竟见到他最不想见到的一幕,君落羽脸色苍白如雪,已经没有活人的颜色,身上的衣服被血液染的红的吓人,地上的鲜血多的可怕。
苏陵照他从未想过,白天他们还好好交谈,为什么入夜就阴阳相隔了,苏陵照看着上天冷笑,原来你要这么玩我。
苏陵照在一个荒僻之地找到了白陌,却没想到白陌烧灼了灵魂,终究是伤了苏陵照。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但她还要给苏陵照最后一击,她要让顾绯颜永远留在失去爱人与信仰的世界上。
“你让他受重伤便已经罪该万死,你若杀了他我必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原本是仙乐的声音在白陌耳中宛如鬼魅,她惊讶的看向来人,说的话都断断续续:“你,你怎么来了,你不该在你的房间里么。”
顾绯颜看着白陌,眼神极冷:“你有什么自信我发现不了你的妖气,你杀了我的夫君,我就必须无知的等着他的死讯么,你要明白一件事,你能逃出来,不是诸葛阶为你赴死,而是我放过了你,诸葛阶的确强于一般的魔族,但他根本不知道在他在炎灼山时我们为了变强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他的确很强,但在我眼中他不过是败者。”
顾绯颜用一种看蝼蚁的目光看着白陌,继续道:“而你,也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不过你知道你有多无知吗,你想让公子杀了你,这样你才可以下咒,可惜在下咒的那一刻起,你就给你自己判了死刑,你该做的都已经完成了,所以,你消失吧。”
当白陌听完这些话时,几乎呆傻,又见顾绯颜确实要杀死她,她放弃了抵抗,看着昏倒的苏陵照,嘴角终于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顾绯颜解决了白陌,立刻来到苏陵照身旁,探查苏陵照的身体,她不禁震惊,顾绯颜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快把苏陵照带回魔界,苏陵照身体的状况超过了她的预估,要比她想的严重的多。
顾绯颜唤来千羽,但千羽明显不在京城中,她不得已为苏陵照设了一个结界。
她来到君落羽死去的地方,见那里早已层层护卫,因为皇帝也在那里,顾绯颜看着晏景绝,来到他的身旁,在有人喊刺客前晏景绝止住了手下。
顾绯颜看着晏景绝面上虽无表情,但眼中流露着悲伤的气息,顾绯颜道:“夫君他是从弟弟那里回来才受伤的。”
晏景绝大惊:“苏陵照呢,他没事吧,不对,他一定没事的。”顾绯颜面容悲伤:“弟弟他被人伤了经脉,陷入了昏睡,恐怕要许久才能醒来,我必须把他带回家族。”
晏景绝目光冰冷,道:“难道太医医不好么。”顾绯颜静静的看着他,声音平静道:“陛下,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与您争辩,我只是来告诉您我们要离开了,请您不要再来找我们了,我代弟弟向您说声对不起,若您再见到君家的各位时,请您也带去我的歉意。”
晏景绝看着顾绯颜,大喝道:“他在哪,我要见他。”可晏景绝只见顾绯颜消失了,他瞬间觉得内心极痛,痛彻心扉。
他召来属下:“全国搜找顾绯颜苏陵照。”
也许这一世苏陵照注定与他无缘,他穷尽毕生之力,帝王之权,也没有找到有关苏陵照一丝一毫的消息。
后世赞誉千古一帝晏景绝才华惊人,自他当政卫国无内忧外患经济达到巅峰,百姓安居乐业,可惜只有他的身边人知道,卫翊帝纵然掌控天下,却独独失去他所爱所信之人。
魔界,恭谨的女声响起:“夫人,苏陵照伤在魂魄,只能靠自己修复。”那躺在软席的女子慵懒道:“那他多久能好。”女子回答:“恐怕要百年光景。”软席上的女子眯起眼,道:“把这事告诉魔王吧,估计要百年的时间魔王见不到吾儿了。”
女子回答后退下,去向监狱,见到这两人极为平静,笑道:“怎么,监狱的滋味怎么样,你们两个去那应该是保护苏陵照吧,结果呢,还好没什么事,睡上几百年就好了,要不然你俩的罪过就大了,不过你俩的处分下来了,先关一个月,之后你俩就去维谷做老师,时限一百年。”
这两人正是顾绯颜和北辰千羽,顾绯颜听后没有说话,千羽着急道:“我的爱人还在人间呢,我……”千羽还未说完,那女子打断:“好了,你就别想了,这个刑罚很轻了,别再犯忌了,绯颜的魔侍还在人界呢,她都没说要带回来呢。”
顾绯颜插嘴:“那个人就当自己逃过一劫吧,我唯一对不起的是另一个人,可惜我注定负他,其实,剑客孤寂点也没什么。”
那女子笑道:“你呀就这么冷血,小心找不到爱人呢,你们需要什么我会给你们送来的,别想着去人界了。”
千羽见那女子离开,皱眉:“可惜南宫墨曦了,我是真喜欢他的。”
顾绯颜回道:“那你要把他变成魔族么,他未必会答应。”
顾绯颜接着道:“公子再醒来已经过去百年了,人间的缘分该断了吧。”
千羽冷笑:“顾绯颜,你究竟是为什么阻止公子,公子不喜欢别人,也未必喜欢你。”
顾绯颜看着千羽,冷漠道:“公子当然不会和我在一起,我只希望公子的爱人能够配的上他。”
时光易逝,百年时光弹指即过,在魔界无人知晓的密室,苏陵照睁开他绝美的双眼,叹道:“原来我和他终究是错过了。”
笑谈
人间清欢一场,终究为过眼云烟,真正属于自己的,只有那清清冷冷的记忆,以及记忆中那朵淡雅的白荷。
闻人靳看着街上叫卖不断,满眼繁华,不禁想起那个女孩,清冷如莲,淡雅无双。
“闻人靳,该走了。”闻人靳听到夜轻忧叫他,不禁自嘲,那个女孩无情无义,一直以来不过是把他当做棋子,他竟还会在那个女孩消失这么久之后思念她。
忘忧阁位于韶城,是卫国四大青楼之一,这也是闻人靳和夜轻忧的目的地,当他们来到这里,闻人靳不禁诧异,明明应是烟柳繁华之处,却处处散发着典雅小巧的气息,而对于闻人靳来说,这里还让他不禁沉醉。
他跟着夜轻忧到了一处房间,里面更为讲究,屋内的排列布局让他啧啧称赞,夜轻忧看他并不厌恶,也是松了一口气,当客人来到这里,夜轻忧和客人彼此奉承,最后定下了这笔交易。
闻人靳是这场交易的见证者,虽然一旦这场交易成功,昊翎宫的财力便会更上一层楼,但闻人靳不觉得开心,夜轻忧选择他做见证者,也不过是希望他更了解昊翎宫,能够为昊翎宫更好的效力。
交易结束后,客人自然是留在这里享受夜轻忧的款待,闻人靳也被夜轻忧带到了另一处,闻人靳问道:“你什么意思。”夜轻忧轻笑:“既然来这了自然要享受一番,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懂。”
闻人靳听后挑眉,没有说话,他自然是懂夜轻忧是什么意思,而他终究是屈服在这红楼小筑之中,面对身边的软玉温香,他极尽温柔,缠绵过后,他身边娇媚的女子语气温柔道:“公子,奴家伺候的你可好。”闻人靳没有看她,连语气都有些随性,道:“你很好,是我见过最娇艳的女孩。”这女子听后轻笑:“可是公子还是不喜欢奴家呢。”闻人靳笑道:“我对你来说不应该是恩客么。”那女子听后声音更为娇媚:“是啊,在公子心中无论奴家如何爱慕公子,奴家也不过是公子生命中的过客,只有君夫人才是镌刻在你灵魂中的永恒。”闻人靳听后身体立刻绷紧,之后缓缓放松,手指抚上这女子脖颈处的动脉,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那女子并没有在意闻人靳的动作,脸上依旧浅笑道:“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敌人,我永远不会做害你的事,我只是觉得可悲。”闻人靳皱眉,那女子接着道:“我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个身份的,我是一个小门派掌门的女儿,那时候,虽然我的父亲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利,可他每天都很宠我,以至于那些无理的要求,他都一个个帮我实现,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了,后来有一次和师兄出门在外,我因为留恋鸿山的奇景,就多在那里留了一天,之后我就在那见到你和垂云老人的比试,你真的是个很强很强的人,你打败了一代宗师的垂云老人,不过你还记得吗,那个给你们当裁判的小女孩,你知道么,那个小女孩爱上了为她挡了剑气的那个剑客,你赢了,那个小女孩一直照顾到你,一直等到你伤好,可你只说了一句谢谢就离开了,只留下了一颗心已刻在你身上的小女孩,她还没来得及告白,后来我回去了,当时正值多事之秋,江湖大乱,我的父亲成了这场战争的牺牲者,我也被卖到了这里,学习那些名妓该学的东西,我很乖,而且我又聪明,所以我是最讨妈妈欢心的,于是我能够知道外面的信息,你知道我听说你爱上了一个救命恩人的心情么,明明我也爱你啊,我也救了你啊,我真的是万念俱灰了,那时候我的信念都崩溃了,你知道么,我一直幻想你会来救我,结果它果然就是幻想,妈妈看出来我的伤心,她骂我,这世上哪有什么人值得我去深爱,世间男儿皆薄幸,何况是一个没有记住你的人呢,这世上女子向来如蓬草,哪有人会怜惜,只有自己才能怜惜自己,我听完这句话,我才在自己的幻想中醒了,我学的更为努力,妈妈说,我是忘忧阁中最优秀的女子,可惜就是我的年纪还不够,否则妈妈立刻会把我推为花魁,有一句话叫风水轮流转,你爱的女孩嫁给了君将军,还是圣上御赐,可还没过多久,君将军便被贬谪到浃涵,而妈妈那时已经信任我了,我离开韶城去了浃涵,见到了那个女孩,她真的是很美,就像将军府的白莲,那么圣洁高贵,明明是个女子,却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奏出的乐曲也像仙乐,我和她相比,还真是天差地别,那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感想,而后来越观察她,就越觉得这个女孩深不可测,你和君将军都是她手中的棋子,后来我想了,我珍惜的人,在别人眼中不过是可利用的工具,就算她再怎么利用这工具,只要工具一天是工具,没有得到他的主人,那么他的主人永远是他心中最遥远明亮的星辰。不是么。”
闻人靳听后看着这个女子,皱眉道:“你是顾疏影。”她轻笑:“在这里哪有什么顾疏影,只有怀香,这名字还真是俗啊,可是一个名字好不好听又有什么用呢,到底还是抓不住自己喜欢的人。”闻人靳起身,道:“欠你的心我我恐怕不能还你了,我赎你出去为你安排一条路可好。”怀香看着他,轻笑:“你哪里欠我什么,我的家又不是被你所灭,若不是你救我,我哪里会照顾你呢,何况,刚才的话你不是也没计较么,不过若你真感激我,就常来看看我吧。”
闻人靳自然是答应了,听着闻人靳的承诺,怀香继续偎依在闻人靳身上,等到第二日,闻人靳见到夜轻忧,夜轻忧问道:“那女子可是忘忧阁中最美的女子,滋味想必不错。”
闻人靳想起那个女孩,叹道:“的确不错。”夜轻忧诧异:“怎么,她没服侍好你。”
闻人靳看着夜轻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武功为何变得这么强大,但你的警觉明显降低了不少,那个女孩,是云岭派的细作。”
夜轻忧脸色一下子变得极黑,道:“是么。”
闻人靳继续道:“别杀她,我和她有一些渊源,她曾经救过我。”夜轻忧听后笑道:“那既然如此,这姑娘的去处不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