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性格软上一些,果然他早就料到自己的结局。
骆嘉霁说:“皇宫的那场火,真的是你。”
萧原州似乎并不想在骆嘉霁面前多谈这件事,他只是说:“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我是前朝的皇子,骆重光也希望这件事是我所做,毕竟这样他做皇帝更光明正大了些。”
的确,世人皆知骆重光一直想称帝,但还需一些人的“劝诫”,毕竟天下人的眼睛在盯着京城,哪怕是骆重光也需要一定的理由。
而萧原州相当于自毁前程,骆重光只会乐于其成。
骆嘉霁心里极度压抑,她离开了这里,等回到住处,她不知待了多久,骆重光传唤她,她去见了骆重光,骆重光正在看一些奏折,骆重光见骆嘉霁来了,骆重光给骆嘉霁倒了一杯茶,骆重光问了问骆嘉霁怎么看待这京城。
以骆嘉霁对骆重光的了解,她知道父亲这是在考验她,她将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骆重光停了嘉霁的回答,十分满意,叹道:“若那些人有你一半的聪慧,我也不至于如此忙碌。”
骆嘉霁知道骆重光说的是那些世家和旧士族,她遗憾道:“若他们有我一半的聪慧,王朝又岂会是过往的模样。”
骆重光见骆嘉霁这副自信的模样,他失笑:“你这副样子,也不知随谁了。”
骆嘉霁:“我是父亲的孩子,你说呢?”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交心,骆重光:“是啊,我年轻的时候,甚至觉得我能将天下捅个对穿,可惜还是年轻了。”
骆嘉霁想到骆重光由南到北,可不是将天下捅个对穿:“可父亲做到了,这天下已经是父亲囊中之物。”
骆重光看着骆嘉霁:“若不是你们,我做不到。”
骆重光是个念旧的人。
骆嘉霁心一跳,她想起一个问题:“父亲,我想知道独孤月照是个怎样的人?”
骆重光不知骆嘉霁怎么突然提起了独孤月照,但既然嘉霁问了,骆重光思索说:“她是一个看似美好单纯的人,但实际上心思通透,而她容貌出众,兼之这样的性子,端的是举世无双。”
骆嘉霁有些了然:“难得在父亲口中听到这般夸赞,难怪这么多人爱慕独孤月照。”在独孤月照没入宫之前,就有不少人追逐在独孤月照的身后。
骆重光失笑了一声,继续娓娓道来:“当然这只是她的表象,大部分人只会被她这样的表象欺瞒,他们都认为独孤月照在未来成为自己的女人,实际上她太聪慧了,也图谋太多,这些人无法承担独孤月照的野心,她想要的只有至高之位,她想得的只有一人之下,亦或是万人之上,国师曾言凤凰命,可国师不过是个贪财的小人,让国师这样说,以独孤月照的手段,也不是做不到。”
骆嘉霁彻底被骆重光的话惊到了,明明骆重光对独孤月照极为重视,不然骆重光也不会让她去查独孤月照的死因。
“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和传闻完全不同。”嘉霁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传言有时是无风不起浪,有时却是莫须有,我虽然不喜欢独孤月照,但我很敬佩她,不是所有人都会为自己的野心做到她那一步,而你须得仔细判断,才能明悟真相,说起来萧原州也是独孤月照的儿子,有道是儿肖其母,若是独孤月照的儿子,点起这一把火,倒是不意外。”
骆嘉霁听后久久不能言语。
过了几日,骆重光在众人的劝说下终于成为了皇帝,登基大典之上,骆重光登上至高之位,殷红衣为皇后,骆嘉霁封为太子。
封王的那一天,骆嘉霁终究是和萧原州相遇了。
其实骆嘉霁早就知道了,这一日注定会到来,只是她的心是刻骨的疼。
她忘不掉那个犯错时总是提醒她的少年,忘不掉那个带着他求生的少年,忘不掉那个一直在她耳边喃喃的少年。
萧原州见到骆嘉霁的时候,脸上是不可置信,他麻木的脸上多了一丝难掩的裂痕,随后他目光冷淡,带着极力压制的嗤笑:“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真不愧是太子。”
听到这句毫不留情的话,骆嘉霁别过了头,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万里无云,但骆嘉霁的心却一片冰凉。
她深爱的少年终究是死在一个救她的雪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