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回答，萧鹤生知道姜雀是默认了，破天荒叫他反思了几秒。

他一只手托着姜雀的后腰，另一只手缓缓滑过去帮他。

姜雀像被人掐住后脖颈的奶猫，整个人彻底僵在对方怀里。

“这样好点？”萧鹤生问他。

姜雀的回答在萧鹤生的帮助中又吞回唇齿，他对两人这辈子第一次见面那晚唯一的印象就是失控，萧鹤生彻底地掌控他，而他完全放纵。

要说他多讨厌和萧鹤生亲近倒也不是，只不过他们开始的莫名其妙，姜雀还想以后算清楚，牵扯太多会让这件事变得复杂。但他没想到萧鹤生会做到这个地步，几乎是位置对调，他彻底在讨好他，再后来萧鹤生兴奋过头，与他贴在一起亲热。

电影播完，室内一片黑暗，萧鹤生又说：“这样瞧，你倒没有很怕我。”

姜雀舒服的不想说话，整个人懒洋洋的，思维迟滞，懊恼不该看完这场电影。但，这应该也不算过分，好兄弟一起看场电影也是常有的事，萧鹤生叫他很快乐，矛盾之中姜雀不肯再细想，思维空茫茫一片。

萧鹤生拨开他额前被汗打湿的发，“再给你些时间，别太紧张。”

他放下姜雀，从放映室的储物柜里找到一盒雪茄，里面是满的，他随手摸出一根剪开点燃。

这样轻拿轻放地放过姜雀倒不是毫无收获，只有他知道自己的手在颤抖，是因为兴奋。他怪异地发现姜雀像个玩具一样任他把玩是件很刺激他的事，玩具逗一下就动一下，他却比姜雀本人还要激动。

姜雀去抢他手里的雪茄，抽了一口又还给他，什么都没说，边整理着衣服从放映室快步出去了。

萧鹤生留下将这支雪茄抽完，自己也不清楚这盒雪茄在这屋子里放了多久，却因为姜雀忽然想起来。

“我要回家了。”过了会儿姜雀推开门缝，露出一小半身体，说不清是因为刚刚的事还是才洗过澡，双颊浮着些淡淡的粉色。

萧鹤生身上带着些雪茄的苦味，他走过去轻轻抱了下他，“嗯，改天见。”

今晚强留姜雀没有意义，他不可能枉顾对方的意愿只顾自己快活，何况他已经尝到点甜头，没有先前那样苦闷，也不觉得姜雀还能再拒绝他多久。

至于姜雀的理由，先随便听听，信与不信都是一样的结果，他肯定姜雀比他先认输。

离开前姜雀想起自己的来意，重复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你帮我的忙已经够多了，工作上的事我想靠自己。”

以姜雀的性格，这样的要求倒也不是很出乎意料，萧鹤生答应他，“好，解决不了就来找我。”

姜雀暗想，只要萧鹤生不帮别人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事情办成，姜雀欢快离开，回去的路上他不忘通知金贤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今天唯一出乎姜雀意料的只有萧鹤生似乎比他之前以为的还喜欢他，姜雀弄不清缘由，想到萧鹤生一次次让步，又觉得自己应该可以骗他许久，一颗心稍稍安定。

公寓里，萧鹤生仍然坐在放映室里，一盒雪茄比姜雀离开时又空了一些，却没他在的时候好抽。萧鹤生将雪茄放在桌上不肯再碰，一旁的手机恰好闪动一下。

他打开，竟然是萧卫东的消息，不过与病情无关，是要他多照拂些陆明玉。

“明玉找你的事我知道了，这小子心细，怕你不高兴。你什么时候不忙了带带他，让他一直放下工作陪我也很委屈他。”

萧鹤生回：“知道了。”父子俩人沟通结束。

他的父母是典型的商业联姻，利益永远摆在感情之前，年轻时要面子也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幸福家庭”，随着萧鹤生接手萧家就逐渐去找各自的乐子，除了企业会议，一家人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

萧鹤生想起陆明玉也是娱乐圈的人，将他的联系方式发给盛鼎，“小明星，你帮忙关照一下。”

盛鼎电话打过来哇哇大喊，“这是谁，姜雀哪去了？我只会祸害人，你要是有想法可别往我这儿放。”

“没想法，姜雀从我这儿刚走。他要什么你看着给，做好了能从萧卫东那儿领赏。”萧鹤生说。

“明白了，谢兄弟关照，最近正愁要从哪弄笔款子周转。叶楠回来阵仗是真不小，想整个大活翻身，你不想着插一把手？”

“他现在太急躁，我俩打法不是一个节奏，玩不到一起去。”

“行吧，兄弟我先去试试水，其实他来找过我拉你入伙，你替姜雀还钱，不仅是往他手里塞了一大把钞票，他家里也少有人提他被流放这事了，帮他解决了大麻烦。”

“比起谢我，他不如谢谢姜雀。”

盛鼎在那边大笑，有意思地说：“能让你这样说，姜雀果然不是一般人。”

两人又随便侃了几句，陆明玉就这样被安排出去，盛鼎联系他时语气轻佻，“陆明玉是吧，车子已经在外面等你了，出来玩玩。”

陆明玉：“你是谁？”

“问这么多，真麻烦，萧鹤生让我来的，快点，过时不候。”

陆明玉不敢再问，匆忙换了身西装出门，出现在灯火辉煌的私人会所前紧张地攥紧了衣摆，他好像穿错了衣服，不过没关系，只是不知这种地方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他忐忑地跟着服务生上楼，进门前想好了要怎么跟写萧鹤生打招呼，还没完全笑开，已经扫了一圈发现没有萧鹤生的人影。

“来了，这是新朋友，需要各位多多关照。”盛鼎起身将陆明玉拽到自己身边，往他手中塞了一杯酒，“跟各位哥哥打个招呼，想演什么只管说，保证给你办好。”

陆明玉慌慌张张地敬了一圈酒，最后一个人毫不掩饰地将他从头发丝打量到脚底，伸手要摸他的手，他受惊地向后退了一步。

盛鼎这时挡住他跟大家说：“等等，这位不一样，今天来只是混个脸熟，大家放过他，我帮兄弟办事，要是出了差错不好交差。”

此话一出果然没人再盯着陆明玉，有人调侃起盛鼎来，“盛总帮的是谁，要我猜恐怕姓萧，怎么他的人要你在这儿关照，难道你俩找了同一个乐子？”

这样的场合开玩笑不太讲究，众人笑做一片，连盛鼎这晚的身边人也跟着说：“好哇盛总，你给他什么，也要给我什么，否则我要吃醋了。”

盛鼎闹腾一番，喝了两三杯酒才替萧鹤生解释，“人是萧鹤生要我带的，他的乐子却另有其人，各位只要提携一下这位就行了，别的不要再问。”

气氛热热闹闹，只有陆明玉脸色越来越差，这里的人放在一个月前他还会应付几下，现在他想傍上萧家，就觉得这里没一个人能入他的眼，只有盛鼎看着相貌体面些，却左拥右抱，腿上还坐着一个，场面实在下流。

盛鼎见他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喊他一声问：“想走？”

陆明玉被看穿，却下意识摇头否认，笑意苍白，“这里太吵了，有些不习惯。”

盛鼎：“萧鹤生托我照顾你，我想着事情早办早好，直接把你叫来了。刚刚没说假话，想演什么？这里随便拎一个老板出来一句话就能拍板。”

陆明玉双唇颤动，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他说：“我想拍电影，我要演男一号。”他要以后谁也不能挡着他的路。

盛鼎：“好。”

陆明玉还想再说什么，又怕过犹不及，叫人觉得他太贪心，于是强行咽下。

“盛先生，你刚刚说萧大哥有人，怎么我不知道？”陆明玉问。

盛鼎只是盯着他微笑，不知是笑他对萧鹤生的称呼，还是笑他的问题，或许二者皆有。

等到陆明玉有些心慌的时候，盛鼎语气轻松地说：“他身边没人才奇怪吧，现在又不是前两年了。”人都找到了，干嘛还要受那份苦。

陆明玉只能听懂前半句话，他觉得很有道理，不过没什么，萧卫东喜欢他，只有他能光明正大与萧鹤生在一起，他不介意他现在身边有谁。

抱着样的想法，陆明玉姿态清高地在包厢角落坐了一晚，等到大家各自分头开始后半夜的活动他才最后一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