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松毅被抓到了?!”李楠雪差点背过气。
海、洲两个城市的公安局联手查到沈松毅最后的行踪是在洲城一个地下拳馆,抓捕沈松毅的同时也将地下拳馆的私人赌博一举剿灭。事件发生的当天,正是许沨和沈眠到洲城出差的那段时间里。
从海城前来,负责沈松毅贪污事件的领队正是毛力学,沈松毅要押回海城审讯前,毛力学把消息告诉了沈眠和许沨。
“消息我也帮顾大哥带到了,后面问出个结果再把具体情况告诉你们。”毛力学低头弯腰窝进警车的副驾驶,一条腿屈在车门外,继续道:“他这件事没跑了,抵赖不了,你上次在警局交的那本账表和转账单条,早就把他罪名坐实了,那贪污金额,最长都得给他判无期。”
双手被铐上的沈松毅坐在后车座不淡定了,他探到驾驶座喊:“警察同志,我不能坐牢啊!我都这个岁数了,被判无期可不就是在牢里等死吗!?不行的啊!我知道错了!我把钱还上行不行啊?”
毛力学乐了,“想得很美好啊哥们,你要早有这层觉悟就别跑啊。”他拍拍沈松毅的肩膀,重力把人按回去,“积极配合,老实交代,说不定能轻缓。”
“真,真的吗?你可别骗我啊!”
后面的两位警察一把拽回他。
沈松毅着急了,“别碰我!我又跑不了!我就跟大哥说几句话!”
“那我们走了,拜拜,沈总。”毛力学拉上车门,冲他们挥挥手。
听到这个称呼,车里的沈松毅一愣,才发现车外站着的两个人,他立刻放着嗓子吼:“好侄子,你要救我啊!我真不是故意害你,都是李楠雪指使的!好侄子!好侄子!救救你二叔啊!”
可惜车很快驶出,关闭的车窗将他的声音阻断在里面。许沨和沈眠压根没听见,他们也不关心。
“终于抓到了。”沈眠不咸不淡道。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许沨知道,李楠雪没法再独善其身,她要为此付出代价来。只是,许沨咬了咬牙,“太便宜他们了。”
和两条人命相比,坐牢根本称不上代价。
“杀了他们毁掉自己,那不值得。”
这话是安抚许沨的,却不是沈眠常常对自己说的。他打算杀死李楠雪再自杀的那一天,见到许沨满身是伤地回来,他的心动摇了。
他要好好治病,好好活着,才能完好如初地出现在许沨面前,陪在许沨身边。
“我知道了。”许沨低落地回答。
见他情绪不好,沈眠想哄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每次哄自己弟弟,都被折腾来折腾去的,少哄一次也没关系吧?
不过年轻人的体力怎么那么好?他沉思片刻,心想自己过几天办个健身卡好好锻炼锻炼。
这个想法刚通知给许沨,许沨就皱了下眉,但他答应了,“好,我去帮哥准备吧。”
沈眠没异议,毕竟他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要不是没钱,他怎么可能告诉许沨?他偷偷练,日后给许沨一个惊喜,看许沨惊讶地夸他:哇,哥哥,你现在体力好好。
沈眠扬了下唇,拍拍许沨的肩膀,“嗯,谢谢小沨了。”
说早了。
许沨把家里的一间客房改装成了健身房,让沈眠在家锻炼,这也就算了,沈眠在自己家锻炼身体还要交‘钱’!
“小时收费,1小时….”许沨点了点唇,“一下。”
“…….”欺负他没钱。
沈眠扒住许沨的肩膀,蜻蜓点水地碰了下。比起深吻,许沨倒是更喜欢他哥这样亲他,神情一板一眼的人,鼓起勇气亲人的时候,闭紧眼睛,睫毛尖轻轻颤着,很可爱。
他把房间钥匙塞进沈眠的口袋,“今天给哥打个折,亲一下两小时。”许沨亲亲他的眼尾,“去吧,两小时再来找我‘续费’。”
“…….”
沈眠转身把里面的房间反锁。
嗯……估计要毁约。
没事,总不会一直不出来。许沨正打算去书房处理工作。
叮咚——
楼下的门铃被揿响。
许沨见怪不怪。从沈乐言掌管公司以后,总有SOT的人上门来看望沈眠,然后话里话外求着沈眠回到SOT,不少人经常向他倒苦水,说沈乐言的决策失误等等糟心事。
这次好像不一样了。
门外站着的人居然是李楠雪,她发丝枯燥,高高翘起,脸上没化妆,整个人乱糟糟地站在那里。精神状态看起来极为糟糕。
许沨知道原因。昨晚上毛力学给他们通知了审讯结果,沈松毅积极配合,不仅把作案过程和盘托出,还将同伙李楠雪供出来,只是暂时没有证据支持李楠雪也参与了,警方无法抓获。
李楠雪本人也是咬定自己没有参与钢铁厂贪污一事。
许沨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有事?”
“我知道沈眠手里有给我定罪的证据,我想和他谈谈。”李楠雪开门见山,声音嘶哑,两眼也是无神,这几天像是被折磨过一般。
“他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吧。”许沨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李楠雪双唇嗡张,居然先给许沨道了个歉,“我以前对你不好,我在这先跟你说声对不起。”她梗着脖子,非但没有不情愿,反而满眼期许,“你能替我向你哥求求情吗?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但他也折磨过我了,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沈家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这十年给我的冷眼还不够多吗?我……我是真心来道歉的,你替我求求情,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他面前晃悠了,我搬出海城也愿意!我真的…..真的不想坐牢。”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哥谈条件。”许沨冷哼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想毁了沈眠声誉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能不能斗的过?
“我没资格,但你可以!”李楠雪激动地眼睛都红了,“我知道他最在乎你了,不然我的把戏也不会被他一眼看穿……”
“我凭什么帮你?”见她这副模样,许沨心里顿感满足。李楠雪这是完全被逼疯了不成?
李楠雪犹犹豫豫道:“…..你记得十年前那场车祸吗?”
许沨眼色一凛,“你想说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是你的错啊!”李楠雪抓住许沨的手臂,猛然间兴奋起来,“要不是你来了,我都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除掉兰惠心….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你,她们可能会多活两年……”
她大笑起来,“许沨,都是你的错啊!是你给了我机会!”
许沨甩开李楠雪,拳头握得咔咔响。
汽车紧急刹车的长啸突然而至,他拧眉抬头,别墅大门前停了辆车,下来的男人箭步冲来揪住李楠雪的衣领暴吼:“我tm让你待在家里别出来!你听不懂话是不是!?”
“乐言…..乐言…..妈妈错了,但妈妈没有办法了呀…..”李楠雪此刻是又哭又笑,她抱住沈乐言的腿,“妈妈不想坐牢,妈妈还想看着你娶妻生子,可沈眠他逼我啊!他现在逼我让出公司,还想让我去坐牢…..乐言,好儿子,你快帮帮我….”
沈乐言不胜其烦,蹬开地上的女人,“给我拖走!”
身后的两个白衣人拉住李楠雪的手臂往车里带。
“别碰我!我不要进去!沈乐言!我可是你母亲!!”李楠雪拼命挣扎,一口咬住一个人的手臂,那人大叫一声松开手。
李楠雪蓬头垢面地跪到许沨面前,“你让你哥救救我…..我儿子想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不想去!我没病!你让你哥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
许沨懒得再看一眼,他正欲关上门。
门框被人用手挡了一下,沈乐言推开李楠雪,朝里屋一望,才将视线慢慢落在许沨脸上,他磨了磨牙,“别把人逼的太紧。”
“那怎么了。”许沨扯出一丝笑,笑容诡异,“人难不成还能被逼死?”
“你!”
许沨一脚踹开他,趁沈乐言踉跄那两步时锁上房门。
“许沨!”
外面传来沈乐言的一声暴呵。
不过多久随着车远去。
许沨转身,望见二楼‘健身房’的门开出一条缝。沈眠下来过。
正好,他也有点问题要问问。
推开‘健身房’的门,许沨扫过一圈,差点没看见沈眠。沈眠躺在瑜伽垫上,四肢大开,一动不动。他微微挑眉,蹲下身,“怎么?哥哥累了?”
“…..不累。”沈眠撑了下垫子,直起身,“沈乐言和李楠雪来找我求情?”
“哥早就知道?”
“猜的。”沈眠实话实说。
许沨问:“那李楠雪拒不认罪怎么办?”
“不知道。”
沈眠坦诚道:“我手上也没证据。”
许沨一顿,他哥也没有?他立即反应过来道:“哥不会从头到尾都是在诈她吧?”
“你把我想的也太聪明了。”
许沨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哥在我心里就是很聪明啊。”
“是吗。”沈眠挑挑眉,不太相信。他手肘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你之前骗我的时候,肯定觉得我笨死了。”
许沨笑了,“没有,我当时明明是怕死了。”他伸手蹭蹭沈眠汗涔涔的脸,话锋一转:“还没有问过你,怎么突然想健身了?”
“凭什么告诉你,你自己去猜。”沈眠站起身,没站稳呢,某人拦腰一抱,带他稳稳走进浴室。
刚运动完,沈眠的身体还很热,行走的过程中又是身体相贴,温度不知不觉攀升到极限。许沨放下他,一边去拧花洒,一边轻咬他的唇,眸底欲望热烈,“是怕满足不了我?”
“没…..”沈眠舔了舔唇,下意识嘴硬:“怕你后面不行,得靠我。”
许沨:“?”床上被压榨地一滴不剩的人是谁?
许沨浅浅一笑,语气不失礼貌:“那今天你来动?嗯?也让我射不出来,嗯?好不好?”
“……”沈眠深刻体会到挖坑给自己跳的具体含义。他义正严辞地拒绝:“晚点,现在我要健身。”
“勤能补拙?”
“……”有时候吧,眼前这个人,总是一会儿许沨一会儿许业深的——一会儿乖巧一会儿放肆。
“……”越想越觉得这句话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