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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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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两日后,一甲进士进宫谢恩。

宋暄身着红色进士袍同前二甲走在进宫的路上。

张敬元和王熠两人交谈甚欢,并不理会他,除了最初见面时互报名号外就再没说过话了。

宋暄并不在意,落后两人一步欣赏起皇宫的环境来。

到了金銮殿外,三人噤声在外等着宣传。没等多久就宦官便高声呼:“宣一甲进士觐见!”

金銮殿上,三人齐齐下跪行礼。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

三人不敢抬眼,垂着眼皮起身。

明崇帝身边的李公公拿出早已写好的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诸进士才学兼优、品行端正,状元张敬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王熠、探花宋暄授翰林院编修。钦此!”

“谢陛下!”

明崇帝:“三位爱卿皆为我大虞之栋梁啊,望诸位勤慎肃恭、赤胆忠心。”

“是。”

***

两人在把京中的宅子都看遍了,最后选了一个不大不小,地段合适的一间宅子。

宅子位于青玉巷,距离翰林院不算近也不算远。屋子不大,共一个中堂和两间卧房,两人也没有花钱请人仆从,自己拾掇拾掇就直接入住了。

翌日清晨,宋暄穿好官服去翰林院报道。

等他到时为时尚早,只有寥寥几人踏着晨曦进入翰林院。辰时一刻,官员陆陆续续来了,一辆接一辆的马车停在门口,只是初来乍到,不知何人是何人。

片刻后,终于看见了认识的人。

是张敬元和王熠,两人有说有笑从外面进来,身前还有一名庶吉士在前引路。

反观他,从头到尾都没一个人来搭话,直到现在宋暄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应该去哪。尽管如此,他依旧气定神闲站着。

“哟!”像是突然看见似的,王熠惊讶道:“宋兄怎么站在这不进去啊?”

张敬元与宋暄对视一眼,未说话。

宋暄扬起嘴角:“宋某特在此等着二位一同报道。”

王熠揶揄道:“我听说宋兄今日一早就从青玉巷走到翰林院,为何不乘坐马车呢?”

自然不是听说,他昨日便让人打探去了,仆从在青玉巷那足足待了一晚,一大早看见宋暄从家里走到翰林院才回来上报。王熠早就等着找机会讽刺一番,这穷书生凭什么与自己平起平坐?

就等着宋暄尴尬窘迫呢,谁知宋暄面色自然,毫无难堪之意:“宋某囊中羞涩,自是买不了马车的,况且每天这么走一走对身体也是极好的。”

王熠语塞,他把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了,他还说个什么劲儿啊!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不痛不痒几句话让王熠心生郁气,又不好再说什么,无奈一拂袖不说话了。

前方的庶吉士一看这情景连忙说道:“既然三位都到了,咱们就先进去吧!这个时辰袁学士应该也到了。”

宋暄拱手:“有劳了。”

进入大堂,正中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想来就是袁开铮学士了。

果不其然,庶吉士俯首称:“袁学士,他们到了。”

“嗯,去忙你的吧。”

袁开铮笑呵呵看着三人:“你们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甚了解,先跟着其他人看看学学,你们天资聪慧,想来很快便能上手。”

三人应下。

“你就是宋暄?”袁开铮忽然道。

宋暄上前一步答:“正是学生。”

“当真是面如冠玉,难怪陛下如此称赞。”袁开铮摸着胡子笑道。

“陛下谬赞了。”

一旁的张敬元面色却有不虞。王熠不知道他可知道,陛下后面还有一句——此子有状元之才。

要是宋暄家境再好点,岂不是这状元之位还轮不到他!张敬元从出生起就没受过这等委屈,满京谁不夸他满腹学识、才华横溢?偏偏陛下夸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宋暄,这要张敬元如何平衡。

“去吧。”

三人行礼告退。

各自去到自己的位置,甫一坐下案桌上就堆上如小山丘高的书册。

“侍读说三日之内将这些书册分类整理,并且熟读,三日之后便来验收。”一位庶吉士说道。

王熠霎时惊道:“三日如何能做到?!”

“侍读说了,三位都是书读五车、博学多才、天资聪慧之人,定能做到。”

宋暄:……

这捧杀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一整日过去,终于到散值的时间。

整天都遨游在书海里,宋暄闭上眼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伸了伸酸痛的腰背,宋暄收拾好桌面就起身,随着诸位同僚一同出门去。

刚走出宫门,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从后传来。

“宋兄,要不要搭你一程啊?”王熠撩起布帘。

宋暄拒绝:“不用麻烦王兄了。”

王熠一挑眉,放下布帘就唤人走。马儿猛地一加速,车轮使过扬起的烟扑了宋暄满身。宋暄轻叹一口气,拍了拍官服上的灰尘,抬脚像青玉巷走去。

刚走到巷口就听见一阵喧哗。

不免感到奇怪,上前一看,原来是隔壁。只是昨日娶亲,为何今日还这般热闹?隔壁家门口围着几层人,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还没走到自己家门,就听有人喊道。

“来了!衙门的来了!”

闻言宋暄还向后看,什么人也没有啊?刹那间,就有一股力量从他背后袭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推搡入人群之中。

电光石火间瞥见一旁看热闹的宋义。

“哥!”宋暄大声喊:“哥!拉我一把!”

宋义眼疾手快上前拉住他,等两人稳住身形后发现已经站在人群中央的空地。宋暄一脸无奈,想来是穿着官服被认作衙门的人了。

忽地一个妇人唰的一下跪在他面前,双手拉着他的衣袖,满脸泪痕哭诉道:“大人……有人害我儿啊呜呜呜……他死得好惨呐……”

宋暄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是先扶她起来还是先解释自己不是那青天大老爷。无奈示意宋义先把她扶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位夫人,你先起来。”宋暄抬着她的手臂,试图将人拉起来。谁知这妇人力气还不小,硬拽着不放手。

“我的儿啊……大人!大人!你得帮帮我呜呜呜呜……”

宋暄拿她没办法,才痛失亲子,他与宋义也不好太用力。

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另一边黄忠接到消息就带着人往青玉巷赶。

谢晏正在承天大街上闲逛,高柯在身后提着几大包东西,谢晏手里拿着一盒敞开的驴打滚,他吃了一口嫌弃黏黏糊糊的便不再尝了。

余光瞥见黄忠一行人,便出声叫住。

黄忠额头一抽,怎么又遇见这小阎王了。

“拜见侯爷。”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黄忠如实回答:“回侯爷,刚青玉巷廖家差人来报官,说廖家公子被人杀了。”

“哦,”谢晏挑眉:“青玉巷?”

“正是。”

谢晏看向高柯,这么多年的经验让高柯一下就悟道他家侯爷的意思。不久前他才向小侯爷汇报宋暄在青玉巷买了个宅子。一看侯爷的表情他就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于是他点点头,谢晏接收到信号后满意地笑道:“本侯与你一同前往。”

黄忠:……?

谢晏煞有其事道:“本侯任大理寺少卿一职,京中百姓遇难,本侯自有查明真相的职责。”

黄忠瞠目结舌。他怎么听说侯爷从不去大理寺点卯呢。

不过他都开口了,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侯爷请。”

等他们一行人到达廖家时,谢晏一眼就看见人群中被一妇人死死拉着的宋暄,少年白皙的脸颊染上一片红色,又羞又臊、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围观的人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还没等再次聚拢就被衙役拦住,一一遣散。

宋暄此时看见谢晏和黄忠就跟看见救星似的,连忙对着拉住自己不放的妇人喊道:“夫人夫人,侯爷来了!你有什么冤屈尽可告诉侯爷,他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这话一字不漏传到谢晏耳朵里,不免失笑。心里叹道,刚还觉得可爱呢,转眼间就露出爪子来了。

那妇人一听,果然撒手转向谢晏就要开始哭诉,刚伸出手想要抓衣袖就被谢晏幽冷疏离的眼神吓住,讪讪收回手。

宋暄倒奇了怪了,刚刚怎么甩都甩不掉,他哥那个头也不好使,这谢晏一记眼神就好使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哥,我要是长侯爷那样怎么样?”

宋义看了看宋暄,再看了看谢晏,毫不犹豫道:“你好看些。”

宋暄双眸一弯,被夸得心花路放。

一旁那妇人只会颠三倒四说那几句话,谢晏蹙眉不语。片刻后,把黄忠叫到跟前。

“让百姓都散了,我们去她家里看看。”

刚刚被缠着没多想别的,现在宋暄却觉得奇怪怎么就这妇人在外面吵闹,家中其他人怎么不见出来?

随后他摇摇头,既然谢晏在,此事他就不管了。刚踏进廖家的谢晏瞥见宋暄二人正往旁边的家走,倏然出声。

“宋编修?”

宋暄脚步一顿,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谢晏道:“不来吗?”

宋暄回身:“下官只是编修之职,查案一事还是得专业的人来。”

“嗯……不对,”谢晏摇摇食指,“无论是编修还是捕头,都是我大虞臣子,百姓受害,臣子岂有不管之理?”

宋暄在心里呵呵冷笑,什么歪理?脸上却是笑着应下:“下官明白了。”

说完就迈着千金重的步伐朝谢晏走去。

本来坐了一天身上就痛,还想让他哥给他按按,哎……只有拉上他哥陪陪他了。

刚走到中堂,就听得阵阵呜咽声。

一中年男子颓坐在地上,留着两行清泪,嘴里嗫嚅着:“我廖家的独苗啊!”几名仆人也是各哭各的,看见外面来了人才踉跄着起身去扶老爷,看见夫人头发凌乱的站在门口,下人赶忙将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难怪女主人在外发疯都没人来寻,原来如此,宋暄想。

看见来者身着官服,一个丫鬟凑到男子耳边:“老爷,官府的人来了,快起来吧!”

男人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清明,连忙起身。

“大人!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的儿子新婚之夜被人杀了去啊!”廖老爷擦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侯——”黄忠刚开口就被谢晏一个眼神止住,示意他不用表明身份。

嘴里的话立马转了个弯:“廖老爷是吧?你先坐下,将昨夜的情况说一说。”

虽然一群人搞得人仰马翻,但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奉上了茶。

谢晏瞥了眼站着的宋暄,伸手一拽,人就坐在了他旁边,他满意地笑道:“坐着听,不累。”

宋暄惶恐着要起身,被谢晏按住,顺手给他手里放了一杯茶。

“下官坐这不合适。”

“让你坐你就坐吧,听话。”说着示意高柯把东西递来,正是那盒驴打滚。将盒子推到宋暄面前,嘴角噙着笑:“看着时辰应该才散值吧,吃点东西垫垫,别饿着了,你哥也吃。”

宋暄嘴角抽抽,这人家才死了儿子,他在这里又吃又喝真的好吗?

高柯完全没眼看,干脆闭上眼站在谢晏身后。一旁的宋义怎么看怎么怪,要不是面前的人是谢小侯爷,他都要觉得此人是个登徒子,专门调戏他弟弟来了。

一人闭着眼,一人跟护崽的母鸡盯着人目露凶光,画面煞是好看。

既然如此,宋暄也不客气了。在谢晏的盛情邀请下,饥肠辘辘的肚子没能禁住诱惑,拿起一块驴打滚咬了一小口,随后一整块就吞下肚,期间还不忘递给宋义,看着架势,今日的晚饭不知何时才能用上……

廖家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昨日是我儿子的新婚夜,接亲拜堂一切都很正常,陪客人喝完酒后就进了新房。”

“我们……我们想着洞房花烛夜就不去打扰,还让下人们离得远些,若有吩咐再去。第二日一早,我跟他娘左等右等也不见带新妇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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