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学校已经放暑假了。
在2024年的这个7月,好像一切的好运都降临了。太阳不再是那么毒辣,学校也不再那么令人恐惧,只要一想起他好像连学校都变成了世外桃源。明明以前很希望放暑假的,但现在也不怎么想了。以前总觉得放暑假遥遥无期,现在只觉得太快了。
在那个柠檬味的夏天,小树底下的光影斑驳。金色的光透过窗玻璃,撒向了我们与自由。
月惊时再一次翻星依岁的朋友圈,竟然可以看了?星依岁他终于把仅聊天改了吗?
没有时间限制,竟然全部可见。
【2024.6.20,被狗咬了】
“岁岁,你没事儿吧?打狂犬病疫苗没有啊?”
“6月20你生日吧,在生日当天被狗咬了,鸿运当头啊!”
【2024.5.20,情人节快乐……破壳日快乐!】
“5月20你不是从来不过情人节吗?不会背着兄弟偷偷脱单了吧?”
“破壳日是什么东西?中国有这个节日吗?”
只有屏幕前的月惊时知道,原来从来都没有不期而遇有的只是蓄谋已久。怪我那时候有点笨,白菜还尚未成长,原来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两情相悦了。
【2024,……】
【2023,高一上学期第一次月考,年级第一,实至名归!(酷)】
“岁岁牛逼!”
【2023,高一上学期第一次半期,我的年级第一,你在哪儿?(年级第二)(裂开)】
“这次年级第一好像是隔壁班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上次月考你俩分数好像就差的不大。”
屏幕前的月惊时就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有点惭愧。但是——我一直在这儿。给小朋友点个赞吧。
继续往下翻的时候,好像是他初中的时候了。
【2021,初二暑假,作业已完成,来个人阻止我!】
原来他那时候做作业呀,月惊时继续往下翻。翻到了一张合照,星依岁和唐棠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那张照片的背景是一棵苍天的梧桐,他们和丁达尔效应一起拍了张照。剪刀手和虎牙,月惊时脑子现在乱的跟团浆糊。为什么他还保存着跟唐棠的合照?他跟他初中的时候好像关系也挺好,但后来好像就变质了。我一直没问星依岁关于他的初中生活,我知道他的内心深处还有道伤疤尚未愈合。
月惊时熄屏了,星依岁不想写作业应该是假的,他应该在逃避着什么。而他月惊时的任务就是尽管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道伤疤,将它缝合。
只是该怎样开口呢?该怎样开口才能不触及他的伤疤又了解情况呢。月惊时叹气,任务还很艰巨,但好在还有来日方长。
“咚咚咚”月惊时房门被敲响了。
顾予:“惊时,妈给你切了点水果,现在方便吗?”
月惊时:“嗯。”
顾予推开房门,手中的盘子上装着切好的橙子。放在了月惊时的桌上,他的书桌上好像多了一件新东西——吉他钥匙扣。月惊时注意到顾予的视线,这是他又一次将音乐带进了家中。
“妈。”
“惊时,妈还记得你跟妈说的你喜欢的那个人,”顾予柔声说道,“妈一直鼓励你喜欢就追,不要错过了才后悔。最近十几年内,华语乐坛形式挺好的。”
“?”月惊时瞳孔骤然收缩,目光中带着深深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他再次重复唤了声,“妈?”
顾予把手搭在月惊时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其实妈知道,妈一直知道你很喜欢音乐。看到你现在的热爱依旧不减,妈很是欣慰。你放心大胆地去追逐梦想,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你爸那个老古董妈找机会说说他。”
紧接着顾予又叹气了一声,“其实惊时,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这么执意反对你学音乐吗?你有一个叔叔是你爸爸的堂哥,他就是学音乐的,只可惜那几年行情不太好,歌始终没有红起来,你爸怎么劝他他都听不进去,一意孤行地死磕音乐。造化弄人,他来投靠了你爷爷,后来又被钱迷了眼,泄露了你爷爷公司的机密。好在你父亲一个人把公司撑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就是,小时候抱过你的小姨,嫁给了音乐系大学教授。但当我们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死因是家暴……其实还有很多厄运只不过厄运都有一个共同点,都和音乐沾点边。我知道这样说起来有点牵强,但我们潜意识里都是认为音乐好像给我们家下了一层诅咒。只要靠近音乐都会倒大霉。”
“妈……我。”
“妈妈给你说这么多,不是想劝你放弃。你爸不同意你学音乐也是为了你好,只是你要想清楚了,如果厄运真的降临,你是否准备好了。”
顾予看月惊时面色严重,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话锋一转,“诶,对了!惊时,你们进展到哪步了?”
“我们?”
“你喜欢的那个人呀,给妈透透底儿,妈能不能见证你们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
月惊时表情有点僵硬,笑容也极不自然,眼睛快速地眨着,手指不停摆弄着手腕上的黑色简约手表。
顾予也是这么过来的,看他这表情就感觉——有戏!
“行行行,妈先不问了,改天你们觉得时机成熟了,带过来见见妈。”
其实,您早就见过了,还不止一次。
顾予出了房门,留下一句话,“那个吉他钥匙扣暂时先不要给你爸看到,虽然你爸现在直接睡在办公室,但保不齐哪天会回来呢。”
顾予出了房门后,表情也变得凝重。月鸿好久都不回家了,接受孩子的梦想就这么难吗——
月惊时高一那阵,顾予从别墅垃圾桶旁捡到了一个纸箱。纸箱里装着一把旧吉他和几本音乐理论书,她想都不用想这是月惊时的。那孩子已经因为音乐和他爸爸吵了不止一架了,这些东西丢了也可惜,顾予把它们捡回了家。
刚把东西搬回家,就被月鸿迎面撞见。
月鸿:“你把这些东西搬回来做什么?”
顾予:“这些东西是你扔的?”
月鸿摇头,这东西是他亲眼看见月惊时丢掉的,但他也没阻止。避免厄运。好啊!
顾予:“那不就行了,不是你扔的,我捡回来关你什么事?”
“你想让咱们家遭遇不幸吗?”
“你这个老古董,那是人的问题和音乐有什么关系?世上学音乐的人这么多,他们都会遭厄运吗?”
“小予!我们家与音乐八字不合。”
“什么八字不合?我只知道这是我儿子的梦想,也是你儿子的梦想。没有不合只有不合适!你要是接受不了,以后就别回家了,离厄运远远的,就住办公室吧。等你什么时候能接受了,你再给我住回来。”
“小予!咱们就非得这样吗?”
“老古董,等你什么时候开窍了咱们才八字吻合。”
月鸿出了别墅,好像这几年除了各种节日外还真没回过家。
顾予把音乐理论书掐进了书架,隐藏在其他各种书中。一方面也是想让月惊时看见,其实一直还有人支持他的梦想。
那把吉他现在也一直放在顾予卧室衣柜中。
【顾予:想好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月鸿工作虽然忙,但听见他设的专属铃声,停下手中的工作,立马回道。
【月鸿:小予,不是我不想回来,但这……】
【顾予:儿子马上高三要填志愿了,我希望我们作为父母的能支持他去逐梦,而不是站在他的对立面给他施加不必要的压力。】
【月鸿:怎么又突然提起这事儿了?这小子又跟你说了?】
【顾予:我又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了?你倒好消息都不发,又在忙着抢合同?】
【月鸿:嗯,还是老对手——星河】
【顾予:……抢吧抢吧!什么时候他们把你儿子抢了!】
【月鸿:这倒不至于,不至于,小予我这不是忙吗?我会想想的。】
星依岁刚摸到手机。
【您的好友月.点赞了您的朋友圈】
我的朋友圈。?哪个?
【2023,高一上学期第一次半期,我的年级第一,你在哪儿?(年级第二)(裂开)】
“……”在星依岁的周围,空气仿佛变得紧张起来,压抑而沉重。他的眉头紧锁,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的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仿佛随时都能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星依岁不停做着深呼吸,嘴里嘀咕着:“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不行!我就这么一个男朋友,冷静!冷静!”
月惊时他怎么不点赞我年级第一的这条?羡慕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他点赞我年级第二的朋友圈是有什么心事吗?……
冷静了一会儿过后,他的梦想伯克利音乐学院,是在国外吧。本来不同省的异地恋已经够苦了,结果还是在国外。
“百度搜索,异地恋分手率”
【百度为您搜索,异地恋分手率高达90%】
“……”星依岁恨不得击碎这块屏幕,不就是小小异地恋吗?看我怎么拿捏,我偏得做这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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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惊时:明天有空出来看个电影吗?】
【星依岁:有!几点?哪里?】
【月惊时:我去接你,等候通知(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