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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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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近侍一职由鹤丸国永长期担任,因为是“主的要求”不会反抗但又真的很酸,所以本丸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全是柠檬味。

不过作为合格地“端水大师”,在发现情况后谷雨很快就安抚好了这些争宠的“小孩子”。

不换近侍的原因,一是鹤丸国永在本丸重建刚起步时被迫独自承担公文整理、对外联络、生活物资分配等任务时确实干得不错;二是她不想给接任者留下太多她的痕迹,虽然说对刀剑更换主人应该很正常,但如果感情淡些会更好受吧。

“我本来也不会在本丸呆太久。”谷雨笑着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和你们产生太过亲密的关系不好,离别这一词让人伤感,付丧神也不会差大多。”

“那我呢?”鹤丸国永好奇地凑到谷雨跟前,“你就不会担心我?”

“因为鹤丸足够豁达,我相信自由的鹤不会被情感束缚住。不过,这只能算七分的真话,而另外三分……”谷雨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茶杯里浓茶,她又喝下一大口茶,然后看着鹤丸国永,“对不起,我需要一位搭档共同管理本丸,而你是最好的选择,鹤丸很强大。”

鹤丸国永闻言,浑身的羽毛炸开了一秒,他从石桌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握在手里,“真是让鹤压力山大的信任呢,不过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你最近好像没有那么忙着写笔记了,刀剑们准备举行庆典——实际上最近没有什么需要纪念的特别日子,大家只是很开心,想聚在一起——你要参加吗?”

“因为已经写完了,所以冬至让我好好休息。有我在你们真的能玩尽兴?”隐去她在晚上也在偷偷赶工、冬至是知道她身体况状后强制下今让她休息的细节,没必要告诉太刀付丧神这些事。谷雨看着鹤丸国永,她语气里难掩的惊讶,“鹤丸居然会害羞啊?”

“所以你可以去,我把这个好消息去告诉大家。”鹤丸国永躲开谷雨的视线,虽然说过不会让她困扰,但自己有好感的人认真又真诚地夸奖也太犯规了。

在心底默默地想着,鹤丸国永掩饰性地一口把茶咽下去,然后很快地,他的脸皱成一团。“好苦!”

“我感觉还好,也许是因为我喝惯了浓茶,要不要吃点牡丹饼?”谷雨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下,她推给太刀一碟牡丹饼。

鹤丸国永吐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不要,嘴里又苦又甜太奇怪了,我一会儿去找到清水就行。原来这就是茶罐空得快的原因?你也放得太多了。”说完,他起身离开,“我先走啦!”

“嗯,再见。”谷雨把茶杯放下,微笑着向鹤丸国永挥挥手。

等太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后,谷雨又倒了杯茶喝下去,她叹气,小声地自言自语,“……尝不出苦味啊。”

阳光把身上照得暖洋洋地,谷雨眯着眼睛,她想干脆就在这里午睡会儿吧。听冬至的,到最后了就好好地休息休息,事情不需要她来操心。

谷雨把轮椅的靠背向后调了一些,就直接闭眼靠了上去。

睁开眼,谷雨看着趴在她身上的鵺有些懵,这孩子怎么在这里?

鵺看谷雨醒了,蹭了蹭她的脸颊,然轻巧地从她身上跳下去。

传说生物不讲物理和生物,鵺看着很大只,实际上却很轻,长毛也很软,手感很好。

“担心我又着凉吗?谢谢你啦。”

“……”

“狮子王去找毯子了啊。”

“……”

“原来没过多久,我还以为我睡了很长时间。不了,再睡下去晚上我该睡不着了。”

“……”

狮子王惊讶地看着谷雨和鵺一问一答,“哎,原来你也可以听懂鵺的话啊!”

“主人好历害。”五虎退抱着毛毯,崇拜地望着谷雨。

谷雨摇头,揉着鵺的头,“不,我听不懂。但鵺和小老虎们一样,他们的行为很容易能明白。”

“居然就这样在外面睡着了,完全不担心自己会生病。”狮子王没有太纠结审神者是不是会兽语这个问题,他叉腰念叨着谷雨,“你的感冒才好没多久呢。”

“抱歉抱歉,因为太困了。唔,鵺可以吃牡丹饼吗?”谷雨向狮子王讨着饶,指着剩下的两块牡丹饼,询问道。

“真是败给你了。”狮子王无奈,他轻轻推了把五虎退,示意短刀给谷雨披上毛毯,“鵺的食谱范围挺广的,主公经手的食物应该不会拒绝。”

五虎退捧着毛毯,眼巴巴看着谷雨,“主人,拜托。”

“谢谢小退,还有狮子王。不过,你们怎么来找我了?”谷雨并不感觉到冷,不过两个付丧神的好意她是愿意接受的。

给谷雨披上毛毯,五虎退解释着,“小老虎看见主人身边没有其他刀剑陪着有些担心,所以把我和狮子王先生叫过来了。”

“噢唔!”黑白配色的小老虎从五虎退的帽子底下探出头,应和着自己的半身。

“本丸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谷雨仔细看着老虎的脸,“嗯,是老大啊。”

“噢!”小老虎瞪圆眼睛看着谷雨,抖了抖耳朵又缩回帽子里。

“但是主人睡得太沉。”五虎退说着。

狮子王揉着重新趴在他肩上的鵺的皮毛,开始“算账”,“经过药研、长谷部、狐之助的复盘,上次你会生病极大概率就是因为你迷迷糊糊在万叶樱下睡着,淋了会儿雨,所以绝对不能让审神者一个人在外面午睡。”

“其实细雨落在身上的感觉其实还挺舒服的。”谷雨歪头看向狮子王,“不过请放心,不会有下次。”

上次她清理前任遗留的“小礼物”时不小心翻了车,灵力失控才晕了过去。

谁能想到万叶樱下埋了堆白骨?如果不是蚂蚁们总是从万叶樱进进出出,谷雨也不会注意到异常。

在发现本丸灵力核心的地下似乎有什么奇怪地东西后,谷雨先是布下了个阻挡结界,然后直接掀地皮。

谷雨并没有让刀剑付丧神来帮忙,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不知名的东西会让他们“迷失”。

玄学侧的人多少更加相信直觉,谷雨也不例外,即使“迷失”这个词模糊不清。再加上她身上还有着足够自己保命的后手,所以便独自来处理了。

向下挖了九十米后,谷雨才找到了目标。一堆黑色的骨头、不知名生物的毛发、刀片以及红围巾、青色羽织、流苏饰品等十分眼熟的小物件。

“哈,历害,真历害!”谷雨被气笑,难怪先前时政净化本丸的尝试全部失败。

她记得第一次进入本丸的情景,空气中都是从天守阁散出的浑浊的黑气,这些污秽之物还不断侵入刀剑付丧神、狐之助和万叶樱体内。由此推理出万叶樱的污染来自外界十分合情合理,谁能想到真正的污染源在地下。

地下九十米、五层干净的灵力作为掩盖,灵力和秽气天然互斥,强行融合八成概率会爆炸,那个人渣的耐心和运气还挺好。

看着那堆骨头,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谷雨打开通迅器,拍照留影发给能看出骨头确切种类的小满。“帮忙看看这些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狐之助说过刀剑付丧神碎刀后除了本体碎片外什么也不会留下,违反规则留下这些,前任还真是“用心良苦”。

“你发过来的都是猫科和犬科的动物,看着像老虎和狐狸。你一个人能解决吗?”

“可以,不用担心。”

“很快就能彻底结束了。”谷雨这么说着,直接用灵力把眼前的已经彻底被污染的遗骸碾成粉末,再慢慢地把坑埋回去。

直到把草皮重新盖回去,谷雨都没翻车。

被彻底根治的万叶樱很兴奋,它开心地舒展枝丫,放缓了吸收谷雨身上的灵力。

万叶樱是本丸核心,它的运行机制就是吸收与之契约的审神者的灵力,转化为本丸运行的能源。一般情况下吸收灵力越多对审神者负担越大,但谷雨情况特殊。

“抽水机”运转变慢同时谷雨就暗道不妙,但已经晚了。灵力增加速度忽然又恢复,她一时无法控制,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无法承受晕了过去,免疫力本就差,被雨一淋,就感冒了。

实际上,自己这样自以为对他们好的隐瞒,可以算得是“傲慢”吧。

和狮子王、五虎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谷雨在心底想着,人果然天然会恐怖死亡的到来,不然她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明明在十五岁时就已经知道自己大至的死期,有十多年的时间去面对、去接受、去安排,她该知足。

太鼓钟贞宗正给一脸抗拒的大俱利伽罗带毛绒的黑猫耳朵饰品,眼尖看到了被狮子王、五虎退带过来的谷雨,热情地向几人打招呼。

谷雨向短刀露出微笑,她看向明显是指挥和负责人之一的压切长谷部说道:“希望我的存在不会影响到你们。”

“不不不,主能来视查我们的工作是我们的荣兴,我……”压切长谷部激动的话语被鹤丸国永打断。

白鹤般的太刀勾住打刀的脖子,眨了下眼睛,把压切长谷部拖走,“嗯嗯,我一会儿准备给主公一个惊喜,长谷部来帮帮鹤吧!”

五虎退和狮子王和谷雨说了声也去帮忙了。

谷雨忍不住笑出声,长谷部的反应着实有趣。她默默打了个不会打扰到刀剑们的地方安静地看着大家忙碌,“狐之助也来帮忙了啊。”

“知道主公会来大家一致决定要把这次活动办得非常非常难忘呢。”三日月宗近解释着,“老人家也想出份力,但因为太笨手笨脚被嫌弃了,哈哈哈。”

“会的。”谷雨小声回答着三日月宗近。

看着谷雨脸上仿佛被刻出来的恬静柔软的微笑,三日月宗近哈哈笑着,“鹤丸说过主公像新雪,不过我倒是觉得主公更像云雾。”

目之所即就能看见,却永远都无法真切地被触碰,直是一位温柔又冷漠的大人啊。

“要我自己来说,我更希望能成为春雨。”谷雨看着不远处的热闹,笑着,“‘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句诗我很喜欢。”

哥哥是个成熟的医生,他照顾好自己;爸爸妈妈们还有哥哥在,会很快走出悲伤;小春分未来会遇到更多很好的人,她不会因为我太难过;叶澈老师和冬至叔,还有其他战友,他们足够坚强;她的工作也只剩下本丸的还没完成交接。

“我很开心,”谷雨向三日月宗近说着,“谢谢你们啦。”

“咔嚓!”三日月宗近收好相机,“主公的笑容很美丽呀,果然向陆奥守借相机是正确的决定。”

“相机?”

“是肥前送给陆奥守的礼物,在万屋挑了好久才买的,和数码相机比起来老式相机太折磨人啦。”

“关系很好呢。”

“哈哈,确实,都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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