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已经快11点了，沈云念和宋清眠走进医院带来了一些冷气。

宋清眠去做检查的时候，沈云念站在门外的长廊墙边等着她。

医院里安静极了，白炽灯的灯光打在地上似霜。

周围很少人来往，沈云念又拿出令牌盯着它。

屏幕亮了又暗，周而复始，确实很像一部手机。

一个念头闪过，沈云念没抓住，这个时候宋清眠也出来了。她直起身，打量了一眼，脸上若有若无的紧张连她自己都没注意。

直到落在有点苍白的嘴唇上的视线一顿，沈云念放了心，“走吧……”

“去你家吧。”宋清眠收好检查单，打断道。

“...哦。”

沈云念点头，乖乖跟在后面。

*

“咔哒——”

客厅的灯被打开，沈云念不适地眯了眯眼，随后拿了一双棉拖给身后的宋清眠。

“客房里有一次性衣物，” 沈云念径直走向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对了，你看令牌了吗？”

宋清眠趿着拖鞋，走到客厅的角落，端详着那被白布盖住的物什。

“令牌我还没看。”

宋清眠刚想回忆一下，却感到一阵眩晕，她停顿了好一会儿，眸中闪过一丝迷惘，还在犹豫的话就这么说出了口。

“沈云念，你还弹钢琴吗？”

话语落下，沈云念身子僵住，而宋清的手机又突然响了。

宋清眠低头，屏幕上显示着“妹妹”二字，按下接听键的同时，沈云念又端起了水，偏头看着那块白布不知在想什么。

“喂？阿樾？”

“姐，”宋樾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颇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有没有事？现在在哪儿啊？我去接你。”

“呃，”宋清眠摸了摸鼻子，“今天太晚了，我……”

“呵，”宋樾冷笑一声，头一次打断宋清眠，第二次恨铁不成钢，“今天太晚了，你和你老婆在一起，是吧？”

原本没太在意的宋清眠: ……

宋清眠突然开始脸红，声音变弱:“阿樾别乱说，这只是平行世界，又不是真的……”

“啧，听你这语气，好像希望是真的？”宋樾漫不经心地问道。

“哎呀，哈哈，阿樾现在也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早点睡，你明天还要上课呢，晚安，拜拜。”

宋清眠现在有点睡意，没怎么去想宋樾为何知道这些，说完后，她非常快速地挂了电话。

侧过身正好看到放下杯子的沈云念，与那双有些倦怠的明眸对视，想起了刚刚那个问题。

沈云念显然也想到了，避开目光，关于钢琴的记忆特别模糊，她只是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沉重的悲伤。

眼神黯了黯，沈云念把另一杯水往前推了推，随后转身向主卧走去，很平静地去回应宋清眠。

“现在确实也不早了，抓紧洗漱完就休息吧，明天还得琢磨怎么找到任务，至于钢琴……”

沈云念停在卧室门前，清瘦的背脊微微弯下难得向别人露出了克制的迷茫和无措，她回头，在灯光照不到的盲角，昏暗的荫蔽下表情晦暗不明。

“宋清眠，我不记得了，也许很久之前就不弹了吧……”

“晚安。”

宋清眠愣愣地回了句晚安，可惜客厅已经没有回应的人了。

摸向桌子上装着水的瓷杯，白色的外壁还留着余温。

可这不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吗？她当时还想说自己喝不了冰水来着。

这个疑惑刚冒出来宋清眠又及时反应，沈云念知道，因为看了她的检查单。

这么一想，宋清眠突然好后悔又好难过，进入这个游戏后，所有一切都被蒙在雾里。

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关于她和她的。

*

第二天一早，沈云念去见了林向晚。

彼时林向晚在她来了后，便鬼鬼祟祟的。

看得沈云念十分无语，看着好友的超级偷感线条和那双装满了八卦的眼睛:“……你干嘛？”

“啊、哈哈，没啥。”林向晚打着哈哈，摆摆手。

沈云念挺聪明，她是猜到了一些的，所以她抬手投降:“不准八卦，别提，我莫得感情。”

林向晚:……害我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如果可以，林向晚愿意称沈云念简直就他妈的是古希腊掌管嘴硬的神。

但她也不敢再打趣多少，她往椅子上一靠，庄严的蓝色警服的在她身上活生生地穿出了痞气。

“你对任务有什么看法？”

“坦白说，我没头绪。”林向晚耸耸肩。

“嗯。”沈云念颔首，插在兜里的手抚着那块牌子。

“对了，你今天去不去城西？听说那儿新开了一家射击馆。”

“行。”

沈云念干脆得可以，两人出了局子。

前往城西的高速路上，沈云念心里有一瞬间的极度不安。

说笑声停下，沈云念眸子微眯锐利地看向某处。

“怎么了？”

“没事，”那束恶意的目光消逝，沈云念收回视线，“可能是错觉吧。”

毕竟旁边都是些茂密的大山。

*

“姐！”

宋樾背着小挎包走出校园门口，一身单薄的衬衣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还挺明媚。等站定在宋清眠面前时，一眼就看出了其神游在外的状态。

可宋清眠也是挺牛逼的，一心还可以二用。

她一面懊恼昨晚的事儿，一面对着宋樾点头，让她上车。

“宋学姐！”

清亮的喊话让两人朝路对面看去。

是元袅。

“元袅是来找你的？”宋清眠看向自己的妹妹。

“嗯……也许？”已经坐在车里的宋樾淡淡回复，可完全看不出有要下车的意思。

元袅已经走到她们车前了，看到宋清眠还乖巧地问了声好，然后看向车内的宋樾。

她嫣然一笑，阳光不及她灿烂。

“宋学姐，可以约个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