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位同学的努力下,在十二月份,庄欣冉和宋抒意再次开启同桌生涯,小日子过的分外美好。
那天
“你们俩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冯涛凑在宋抒意旁边,眼神一个劲往旁边瞟,意有所指。
“什么鬼?”宋抒意没明白。
“你小子别装啊?就你跟你同桌啊?”冯涛放低了声音。
“别瞎操心别人的事!该干嘛干嘛!”宋抒意不是很想搭理他。
“又不是我传的,咱们都是兄弟!所以来跟你求证一下,听说你们俩…到底是不是啊?我指定给你保密!”冯涛又靠近了些,还比了个发誓的手势。
“没有!别在那谣传,都是假的!你满意了吧?”宋抒意冷着脸说。
“好好好,你别生气,没别的意思,我作业还没交,走了走了。”冯涛快速闪人。
宋抒意不用扭头就能感受到庄欣冉在看他…
“假的?什么意思?”庄欣冉质问。
“只是一个说法而已,不用太在意。”宋抒意没有正视她的眼睛。
“所以你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怪不得你学习好呢!这么聪明!那能不能请你给我解释一下,那个说法是真,那个说法是假?”庄欣冉抿紧了嘴唇,一直盯着他。
“好了,别纠结这个了。问的我头都疼了,你数学试卷写了没有?”宋抒意没有直面她的问题,而是开始在庄欣冉的书堆里翻找。
“数学数学!是不是你的脑子只会算数啊?”庄欣冉一把打开了宋抒意的手。
动作太大,桌面上本来就不整齐书一下子轰然掉在了地上。
庄欣冉憋着眼泪,为什么要这样用这样敷衍的话语来搪塞自己,自己连一个解释都配不上吗?
她一把推开了宋抒意,走出了教室。
留宋抒意坐在座位上,伸出去的手慢慢收了回来,手背上赫然一个红印。沉默了几秒,弯下腰开始把地上的书都捡起来。
她的书老是不码整齐,跟她说了好多回了就是喜欢随手一放,书本里面还夹着各种试卷,也不好找。
宋抒意把散落的书都放回了桌面,卷子一张张找出来,叠好,书本也整整齐齐的摞了起来,书本是书本,册子是册子。
一连很多天,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仿佛旁若无人,就这样对峙着。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两个人气压低,再没谁问过类似的话,都不愿意去撞枪口。
庄欣冉心里不太好受,夜里哭过好几回,也不愿多言,一个劲的低头做题写卷子。
宋抒意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有次午休的时候,庄欣冉睡着睡着一滴眼泪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都看见了,想给她擦擦眼泪,手伸出去却又停在了半空。
马上就是又是一次月考。
月考这天,天气阴沉的厉害,乌压压的,早上八九点云层里也透不出一丝太阳,空气也冷的寒人,压抑的很。
这次月考学校很重视,甚至换了教室,打乱座位,同年级几百个学生来了个大乱炖,完全避免了同班学生作弊的行为。
“欣冉宝贝,你待会儿去那个班考啊?”林茉莉抱着水杯凑到庄欣冉身旁。
“七班。你呢?”
“我这次在本班考,咱俩把书放一起,我给你看着。”林茉莉在本班教室直接用自己的课桌,不用到处跑。
“我没啥东西,就带个水杯去就行了,我先去七班找位置了。”庄欣冉说完就在课桌里找水杯准备过去。
“这杯子里的热水你给我接的啊?”庄欣冉摸到杯子的瞬间就察觉到了。
“不是我,我这杯子的水都是让别人给我带的。”
“好吧,我过去了。”庄欣冉起身,去了七班考试。
这次的作文是围绕谎言,有善意的,有恶意的,请根据自己的看法,写出800字作文。
庄欣冉看着谎言两个字沉默了,提笔在方格里写上作文题目:《国王的新衣》
自私是人的本性,所以人们无法阻止自己去爱那些那些虚假和欲望的事物。当国王想要自己自己更加华丽时,他听信了骗子;当大臣们想要谋取利益时,他们隐藏了真相;当国王走上街时,人民害怕受到惩罚,他们选择了附和。人们彼此蒙骗,互相奉承。在欺骗别人的同时也在欺骗自己。
自爱也是人的本性,所以人们追求完美和尊重。正是在趋于完美的路上,我们愿意相信谎言,愿意被欺骗,并且暗示自己憎恶真相。
所以当纯真的小孩打破谎言的镜子时,我们势必会对其满怀恨意。你仔细看,这无疑是走向了一场悲剧的结尾……
………………………
或许我们应该用充满公平和正义的心来审视自己,正视事物。
一气呵成,只用了四十分钟,看着已经填满的方格纸,庄欣冉没再看它,写完的作文就改不了了。
检查完试卷,距离收卷还有二十多分钟。
庄欣冉放下笔,合上了试卷,呼出了一口气。
窗外还是没有一丝明媚的迹象,呼吸都变的缓慢,得把空气给加热了才敢吸进肺里,脚也冻的有些僵硬,想跺跺脚又怕影响到别人,感觉今天应该零下了。
庄欣冉忽然注意到,窗外有白雪落了下来,雪朵很大,像一颗颗绒子。恍惚间窗外便是纷飞的茫茫白雪,有大有小,落雪就是上天随机的恩赐,并不是平均的存在。大大小小,纷纷扰扰,像是幽幻 ,庞大又静谧的一场仪式。
那一瞬,庄欣冉觉得有些释然……
又拿起了笔,在草稿纸上写下:
“因为这场雪,什么都能原谅。”
这次考完就又又是元旦了,今年还是照例要办元旦晚会。
庄欣冉还是不声不响,布置教室也都是闷闷的干。
大家都在耍宝斗乐的时候,她也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不吭声。
想到去年元旦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凄惨的过,真是好巧,自己肯定是和元旦犯冲。
庄欣冉叹了口气,觉得没啥意思,收拾收拾想早点回寝室休息。
下楼梯的时候,宋抒意突然冲了出来,拦在她面前。
她往左,他也往左。
她往右,他也往右。
庄欣冉停下,看着他。
“能一起出去走走吗?”宋抒意抬头看向她,眼里带着小心和期盼。
庄欣冉看这个眼前的少年,没有抵抗住内心的诱惑,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那天说那样的话很不负责。是我的错,我不是想要欺骗你,我那天在海洋馆和你说的话都是真心话……”宋抒意酝酿了好一番,才把这些话说出来,停下来观察她的反应。
很好,应该没有生气,宋抒意接着说:“我那天那样说是不想他们说你闲话,你是女孩子,总被别人议论不好。而且我们还在上学,被老师和家长知道也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庄欣冉才发声:“说完了?”
宋抒意:“完了。”
庄欣冉:“知道了。”
宋抒意心想,确实是完了…
“那你那天怎么不说?”庄欣冉停下了脚步。
“我……其实那天我也挺生气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而且你说话也挺冲的…我想等你冷静下来了再说……我其实这些天挺难过的。”
“是吗?可你还没正式跟我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宋抒意很是诚恳。
“你错在哪了?”庄欣冉问。
“…………”
“你倒是说句话啊?”庄欣冉催促。
“………”
“你真的不说嘛,现在不说以后也别说了。”她佯装要走。
“八百标兵奔北坡……”
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都在憋笑。
“其实我那天和你吵架,是因为…你那样说,让我觉得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我感觉不到你的心意,所以会伤心,会难过。
宋抒意沉默了几秒,“别这样说,不要因为我的错误去惩罚自己……”
那天晚上,雪夜里,在香樟小道上,两个人在月色的朦胧下来回走了很久……
女生总是很轻易就原谅了男生。
这次月考又分了座位,分开了也好,庄欣冉正在给宋抒意准备生日礼物,她不想让他察觉这个惊喜。
生日的前几天,宋抒意就明里暗里试探了几次。
“冉啊,想吃什么?食堂小卖部随便挑!”宋抒意一副谄媚的样子。
“无事献殷勤!有什么图谋?”庄欣冉才不吃这一套。
“我哪有什么图谋啊,我一片赤诚……只是怕你学习太专注,不小心忘了什么事?比如我的生日之类的……”
“噢~你的……生日啊!我肯定是不会忘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温柔善良又美丽的人儿,没忘就行。”
“那最近有没有什么不会做的题,我顺道给你讲讲一下。”宋抒意一本正经的说。
“我记得,物理有一道题…我找找。”庄欣冉翻找了一下。
“这个啊,这个是运用的热传导你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宋抒意十分自然的问了出来。
“………”庄欣冉翻了个白眼,想诈我?
“算了,你送什么我都喜欢!但是一定要比林茉莉的好!她还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你给她送的这个,又送的那个,看她那副得瑟的样子!”宋抒意吐槽。
“难道要我把她的项上狗头打包好送您嘛?”
“这也太血腥了吧!只把她的嘴缝上就行。”
“你觉得可能吗?”庄欣冉反问。
“我就知道你办不到。”宋抒意转身就走了。
到了年底,班里的形势很是紧张,老班天天来念经,无非是强调一件事:“文理分科!”
文理分科的重要性是在整个高中第二重要的事情,第一重要是高考。文科偏记忆包含语数外政史地,理科偏计算含语数外物化生,基本上都是看文综和理综的成绩来判定的。老班给了一个判定方法可以参考,文综比理综多30分左右,文科会好一些,反之理科合适一些,如果两科差不多就看你以后想学什么专业来选择,当然,只是参考意见。而且这次的期末考试成绩也是会分快班和平行班出来。
庄欣冉周末回家就和家里人说了这件事,庄妈还特意给庄爸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