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振华见说漏了嘴，也顾不上体面了，管他们这些庸人怎么看的，他们愿意一直被程家踩在底下做个闲散董事是他们的事，他要的是篡位，他要做就要做得最好。

“小程董，现在的问题是，公司在这么一个被收购的节骨眼上，就要完全落到丁厉这么一个外人手里了，我们应该怎么办！”黄振华知道自己不干净，但是他做事向来不顾脸面，只要能吃上饭，吃像怎么样，他才不管。

“与其那样后悔莫及，不如答应丁厉给出的条件，让林琳做董事长，这样大家都能放心啊。你林琳阿姨不熟悉吗，她做事你还不放心？”

林琳，林琳，这次开会还有意外收获。

“林董，你是什么态度？”程暮略过黄振华一大段的话，直接问林琳。

林琳笑而不语，良久才开口：“小暮，如果集团需要我，我可以暂时代理董事长，等事情过去，你再把位置坐回来。”

懂了。

等事情过去。

事情过不过得去另说，就算过去了，归还位置的期限可就不是她程暮说了算的。

这个位置，是她等了多久才等来的啊，就这么拱手让人。

听到林琳表态的这一句，整个会议室像炸开了一样，这些平时看上去斯文或优雅的角色吵起架也是谁也不让谁，各站立场，寻找同盟，争取利益最大化。

“让各位失望了。”程暮的声音淹没在争吵声中。

现在已经没人愿意听程暮这样一个无权董事长说话了，林琳仿佛已经是新任董事长，一边跟身边围绕着的魑魅魍魉回话，点头，一边温和得不合时宜地盯着程暮。

程暮不觉得难堪，转移目光，看向椅子正对着会议室的那堵墙，仿佛能看穿墙后面的东西。

“我已经申请股票停牌，各位可以稍作休息了。”

程暮并没有可以提高音量，但是原本一切的嘈杂瞬间像被无形的消音器消除，会议室被无形的压力笼罩。

扯领带的把领带放下，转椅子的把椅子拨正，站着的坐下，坐着的面色一僵。

“什么，股市停牌了？什么时候的事？”

黄振华一听这话，连忙掏出手机向人确认消息。

确实，就在刚刚，悦时集团股票停牌，理由是重大资产重组。

被架在风尖浪口几日的集团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余地。

会议室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程暮电话响了，她瞟了一眼：沈千言。

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