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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水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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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阳淅都懒得搭理这家伙,自顾自走得欢。

“慢点走呀阳阳,小心脚下。”唐见予紧跟在身后提醒他。

“哎呀我不知道吗。”阳淅态度不见得好。

他属实是被气的,这妖邪太强大,竟然连唐见予都能控制得了,让他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干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只想快点抵达道观,给唐见予祛除邪气。

唐见予也不委屈,他知道阳阳现在不待见他,没关系,后面会让阳阳欢喜的。

能喜欢上他就最好了。

阳淅气哼哼爬到半山腰:“呼~谁把这~道观建的这么~高的,呼。”

走了一小时,还没看到大门影子,他已经气喘吁吁了,这一个月落下的锻炼太多,后面得加强锻炼了。

“阳阳,十二点半了,我们歇会儿吃点东西吧。”唐见予上前小心扶着阳淅。

阳淅一个摆手没让唐见予碰到。

“你为什么都不喘?”阳淅看着唐见予那只是有些微微发红的两颊,“玛德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锻炼了?”

唐见予抽出一张纸给他擦汗,无辜道:“阳阳,有没有可能我身体素质一直很不错。”

所以就一个月没锻炼而已,不会影响到他。

“......”他还是太弱了。

阳淅不语,闷头继续往山上走。

太阳顶着他晒,即便现在临近冬季,阳淅还是大汗淋漓,热得脱下外套。

他里面单穿了一件衬衫,在太阳光的反射下微透,唐见予略抬眼就看见绵白里微微透出的纤细腰肢,他匆匆瞥开,但那盈盈细腰好像印刻在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还未等平静下来,阳淅的笑声传来:“哈哈哈你也开始虚了吧,我就说不只是我的身体素质不行。”

他看着阳淅叉腰手指着他嘲笑的模样忍俊不禁,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的人啊,而这个人还刚好离自己这么近。

太阳升到正中间是,他们才总算都看到大门,阳淅一屁股坐到台阶上。

“不是,”阳淅大口喘气,抬头发现唐见予依旧风度翩翩,心塞道,“你汗腺出问题了吧,怎么都不流汗?”

唐见予正欲解释,阳淅笃定道:“你果然是怪物。”

他对着道观大门厚道:“师傅,来看邪物。”

唐见予:“......”

跟着阳淅一同走进道观,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人来人往的市集,没错,有摊贩有顾客的市集。

“怎么这么多人?我们上来的时候咋一个人没碰到。”他指着那摊子,“这么大一玩意儿怎么推上来的?”

唐见予扶额:“阳阳,可能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

“靠!”阳淅仰天长啸,“那司机不认路啊。”

两人没立即进神殿,而且去一旁园林吃午饭。

阳淅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岔开腿随意坐在台阶上,看着唐见予将带的食物一个一个拿出来摆好。

“你早上还炒了俩菜?”他看了眼饭盒里精致的中餐,又抬头看唐见予,有些敬佩。

唐见予把饭盒都摆整齐,给阳淅递筷子,“随便弄了点,当时怕路上没吃的。”

谁知道,另一条大路全是摊贩。

两人相视一笑。

大概因为到饭点了,供游客休息的园林里也没多少行人。

唐见予安静吃着饭菜,耳边是阳淅的喋喋不休,这感觉还不错。

“……你说是吧。”

阳淅不知道怎么,都聊到男alpha最好是和女omega或者女beta结合,这样才能孕育更完美的生命。

唐见予不语,默默咽阳阳给他夹的菜。

吃完饭,阳淅不知道想到什么,抬头悄声问:“你说道观的和尚会是alpha还是omega?还是说只收beta。”

唐见予一直注意着阳淅的情况,但还是被他突然的靠近迷了心神,特别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圆眼里映着使坏的兴奋。

简直太迷人了。

他微叹口气,笑道:“阳阳,这里面是道士。”

阳淅如醉方醒,往前蹦跶两下,拍了下额头,“是哈,我这脑子。”

“那会有omega道士吗?他们发情期怎么办?能结婚吗?”他真的很好奇。

唐见予伸手将阳淅的头转过去,不然阳阳又得说他被鬼上身了。

他自从确定自己的心意后,

“之前有听说里面AO是都有的,而且现在制度不严格,道士也可以结婚。”

……

两人一路从园林聊到神殿外,阳淅看到在一旁扫地的道士,上前搭话:“你好道士先生,想问下道观里哪座殿能算卦?”

小道士朝他微微颔首,“从园林入口出去左转第一个殿就能,那里有我师傅坐镇。”

阳淅二人谢过他后,便离开,“唐见予,我觉得他不简单。”

“怎么说?”

阳淅振振有词:“你听说过扫地僧噻,我怀疑他是扫地道士。”

唐见予乖顺道:“我觉得阳阳说得对。”

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路人,很顺畅地接道:“因为那道士真的在扫地啊。”

阳淅:“......”这人真是不解风情,接不上梗,他还是和自家兄弟有默契点。

他朝唐见予坚定点头:“有你真好。”

唐见予一时猜不出阳淅这句话的意思,彼时他还在思考如何同阳淅告白而不吓到他。

“我们算完再去求个卦,快要高考了,时间紧任务重,回去后应该就不能像今天这样放松了。”阳淅呼吸着山间的新鲜空气,一直在大城市生活好久没这样鲜活了。

他本来就拿今天当作高三最后一个解压日,元旦过后没多久就是一模,然后高三上半学期就过去了,寒假放个十来天,回到学校又是紧锣密鼓的复习。

别看还有半年,这时间都是眨眼间的事儿。

题是永远都做不完的,人是永远都在进步的。

“阳阳准备考什么大学?”唐见予问。

“华京大学吧,毕竟是人人都向往的最顶尖的大学。”只不过这所大学在京市,不久后的将来他就得再次离开父母,踏上自己的征途了。

“好。”唐见予说,“阳阳,有没有可能我从没被附身,你知道的那个传说是假的?”、

阳淅一脸懵,“啊?”

气氛不对,唐见予怎么这么严肃?

唐见予抬眼目不转睛盯着阳淅的眼睛,说道:“阳阳,我说我喜欢你。”

“哐当”一声,手机落地。

“哈哈你看你说的什么胡话,我手机都不服了。”阳淅尬笑着,蹲下身去捡手机,迟迟没站起来。

唐见予跟着蹲下,平视阳淅。

“你、你干嘛。”阳淅不敢和他对视,眼珠子左右不停晃,随后抬头望天,“今天的太阳真大哈哈。”

说罢,准备站起身却被唐见予禁锢在原姿势。

唐见予与阳淅两两相望,半秒后他不由分说就亲上去,阳淅躲闪不急,俩嘴唇迎面相接。

只见道观园林小径上,两个蹲着的男性吻得激烈。

阳淅:“!!!”被亲一次两次就算了,还亲了第三次,拿他当亲嘴烧啃呢。

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

他在那根湿.热滑.腻的舌尖探进来之际奋力挣扎,将唐见予往后猛地一推,两人纷纷跌坐在地上。

“你他妈有病不是?”阳淅用力用手背擦着嘴唇,眼尾因为情绪激动泛起殷红。

唐见予扬了扬唇角,准备扶阳淅,却被他肘击,他闷哼一声没放手。

“阳阳,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没被附身,我的嘴唇是热的,你感受到得到。”

阳淅努力压制着愤怒才没有一拳挥上去,咬牙切齿道:“我看你就是色中饿鬼,你嘴唇是热的不知道明说啊,偏要我来感受。”

“而且你早不说,昨天不说?早上出发前不说?故意在这个时候说。”

阳淅越说越气,踢了他一脚才勉强解气。

“解气了吗?”唐见予帮他拍拍身上的灰尘,“阳阳,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个好人,但我......”

“够了。”阳淅打断他,“去驱邪。”

他还就不信邪了。

唐见予不再多语,跟在阳淅身后。

来到神殿外,阳淅一眼就找到端坐着的老道士,他递给唐见予一个冷淡的眼神,扯着他走过去。

唐见予低头轻笑,阳淅是真拿他被鬼附身了才做出那些举动的。

不知为何,殿内竟无一人走动,难道大家都吃饭去了?

阳淅没过多纠结,到老道士跟前询问:“师傅您好,我想找您为我同学驱邪。”

虽说殿内已无人,他还是降低音量着急忙慌道:“我怀疑我兄弟被一个男鬼附身了。”

唐见予默默看着他那耍小心思的模样,心里快被萌化了。

好像阳淅干什么都有他的特性,令他着迷。

那道士拿着一把拂尘,轻扫一下才缓缓开口:“缘主莫慌,贫道知晓二人上山的目的。”

阳淅双目圆瞪,小声对唐见予说:“不愧是师傅,看起来道行确实很高,老唐你有救了。”

唐见予:“......”

“缘主请随我来。”老道士甩着拂尘往里走去,他们两人紧紧跟上。

越往里,阳淅越觉得靠谱。

“对味,太对味了,你看这些装饰,想不想拍古装剧。”

唐见予轻轻拍了两下阳淅的头顶。

“缘主请稍等片刻,贫道进去取些物件。”

阳淅还在欣赏陈设的老古董,于是不在意挥手:“去吧老师傅。”

不到半刻钟,老道士端了两杯水出来。

阳淅准备接过:“老师傅,咱不渴,您有心了。”

老道士用他那浑厚的嗓音笑道:“缘主果然非比寻常。”

“不过这两杯水并非用来给两位缘主喝的,你们可以来闻闻。”

唐见予俯身,“这杯是酒。”

老道士说:“没错,这两杯液体一杯白酒和一杯白水,外表看着都一样纯白,让没能靠近的人难以分清里面的成分。但酒就是酒,略一靠近就会察觉到浓烈刺鼻的味道。”

唐见予皱眉,似乎在品味话中意味。

阳淅靠近他似乎有话要说,彼时他还以为阳阳也听出不对劲来,下一刻却听见耳边传来——

“老唐,你找到师傅后颈有象征着alpha或者omega的印记了吗?”

唐见予:“......”

他果然还是高估他了。

老道士像是没注意到他们在咬耳朵,独自往下说道:“只是酒需要精心酿造,稍不留意就容易前功尽弃,而水天生下来就是水,永远都无色无味。”

他将两杯液体左右换位置,“我现在把他们的位置交换了,就如此乍一看,即便你们离这么近怕是都无法猜到那杯是水那杯是酒罢。”

话音刚落,唐见予就斩钉截铁道:“左边是水。”

“哦?”老道士来了兴致,“缘主从何说来。”

“不论两者多像,只要我分辨出来了一次,就能分辨出来第二次。”唐见予说,“我一旦锁定目标,那必定是矢志不移地精心关注的。”

后半句话却是对着阳淅说出口。

老道士说:“即便你知道这水迟早会掺了酒,也能分辨得出?”

唐见予转而看向道士:“我只知道水能酿出好酒,没有水,这酒成不了。”

老道士闻言拿起左手的杯子一饮而尽,欣慰地说:“看来这位缘主已经不需要我了,二位请回吧。”

“别啊,您还没给我朋友进行驱邪仪式呢。”阳淅挽留。

“没有那个必要咯。”老道士边说边扬着拂尘离去,“缘深缘浅,皆由两位缘主自行探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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