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头也低得愈发厉害,仿佛不敢直视楚清漓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似是想借此缓解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把他们家的钱拿走后,我回去将他们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拿走了……”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时我太害怕了,脑子也乱得很,怕落下什么东西被人发现,就一趟趟回去查看,还想着万一能再找到些财物……”
*
大理寺的阴森廊道里,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死寂。
杜南星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姿扭曲。
他的胸前,一把寒光闪烁的细剑直直刺入,剑身没入大半,只留下精致却透着杀意的剑柄,在这昏暗的光线中,反射出森冷的光。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汩汩涌出,沿着他的衣衫蜿蜒而下,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他的嘴角,也溢满了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石板上,发出微弱的“滴答”声,仿佛是生命消逝的倒计时。
杜南星的双眼圆睁,空洞地望着上方,眼神中残留着惊恐与不甘。
他的手指微微抽搐,似乎还想抓住这逐渐远去的生机。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细微的动作也慢慢停止,他的身躯逐渐变得僵硬,没了一丝生气。
*
除夕,本该是阖家团圆、喜庆热闹的日子,可大理寺内却被一片死寂所笼罩。
当楚清漓、宋长卿和潘宁几人带着办案的疲惫与对新年的些许期待归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僵在原地。
杜南星的尸体横陈在地,那把刺入胸膛的细剑和满地的鲜血,在这本该充满希望的日子里显得格外刺眼。
潘宁手中的酒坛“哐当”一声坠落在地,酒液溅洒而出,混合着刺鼻的酒香与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脚步踉跄,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他扑倒在杜南星身旁,双手颤抖着想要触碰,却又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停在半空。
“杜南星!杜南星!”潘宁嘶声呼喊,声音里满是悲恸与绝望,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这除夕的日头,依旧高悬,却暖不了这冰冷的大理寺,暖不了众人破碎的心。
“究竟是谁,竟敢对大理寺的人下手!”
楚清漓怒目圆睁,一声怒吼如雷霆般在大理寺内炸响。
她俯下身,猛地将杜南星胸前那把带血的细剑拔出,刹那间,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如线般滴落,溅洒在他身前的地面,洇出一片暗色。
宋长卿面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脚步沉重地走上前。
他深知杜南星武艺在身,寻常人根本难以近身行刺,更何况,以杜南星的性格,绝无可能无端自缢。
他蹲下身子,目光如炬,上下仔细打量着杜南星的尸体,随后,注意到杜南星手中紧紧捂着的一匹布匹。
他眉头紧皱,将布匹拿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楚清漓见状,伸手接过布匹,手指在布料上缓缓摩挲,神情凝重。
片刻后,她微微眯起双眼,低声说道:“这质地、纹路,和武念身上的布料好像......”
“武念?”
潘宁下意识地低声嘀咕,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被困在山洞里的武念。
在他想来,武念若没被狼虫虎豹撕咬吞噬,也定会在那绝境中被活活饿死。
此刻,他满心悲恸,紧紧握住杜南星逐渐冰冷的手,他们几人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早已将彼此视作亲人。
杜南星的死,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心如刀绞。
“不好了!武左带着人把皇宫包围了!就连大理寺也被围得水泄不通!”一名捕役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急切地汇报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话刚说完,他却突然口吐白沫,身体一软,直直地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这一连串的变故,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楚清漓、宋长卿和潘宁几人的心头上。
皇宫被围,大理寺也陷入重重包围,而杜南星又离奇身亡......
暮色沉沉,仿若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大理寺的上空。
宋长卿手持利剑,阔步而出,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恰似寒夜中的一道孤影。随着他的出现,一众捕役接连倒下,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口吐白沫,场面一片狼藉。
武念骑着一匹矫健的白马,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周遭的死寂。
他一路行至大理寺门前,稳稳停下,目光如炬,直直地望向宋长卿,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
“宋大人,且等我为父亲报了血海深仇,再来与你算这笔账!”
武念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裹挟着无尽的恨意,在这空旷的大理寺前回荡。
“?”
宋长卿闻言,心头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他下意识地想要迈出脚步,问个究竟,却被武左带来的士兵团团围住。
那些士兵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将他死死困住。
武左身为朝廷大使,常年在国外从事建交事务,此次归来,竟带着如此众多的兵马,显然是借兵而来。
宋长卿瞬间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武元德报仇,为武念出气......
而他们只是外出买了些吃食,回来就这样了!
这恐怕早有预谋,宋长卿退了回去,他抓住楚清漓和潘宁的手:“我们走。”
说罢,三人跑向密道,靠着钻狗洞,跑了出去。
“这实在是太过反常,我国将军将士一点没动,我怀疑......”宋长卿垂目。
“你怀疑将军们也被下药了?”
潘宁有些懵。
“估计是早有预谋,比较宰相垄断朝野,早有谋反之心,只是因为这事,武家人提前了计划。”
楚清漓秀眉微蹙,陷入沉思。
突然,她像是捕捉到了关键线索,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急切说道:“长生将军与武元德平日里就矛盾颇深,关系不睦。若能说动他,让他带兵护驾,想来并非难事。”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达成默契,二话不说,朝着长生将军的府邸狂奔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尽快找到长生将军,搬来救兵。
抵达将军府时,众人已是气喘吁吁。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失所望,长生将军早已酩酊大醉,瘫倒在榻上,睡得人事不知。
潘宁心急如焚,凑近榻前,大声呼喊,甚至用力摇晃将军的身躯,然而将军只是翻了个身,鼾声依旧,毫无醒来的迹象。
宋长卿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目光突然落在放置兵符的架子上,不假思索,抬脚就要去拿。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兵符的瞬间,潘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神色惊恐,声音颤抖着劝道:“万万不可!擅自动用兵符,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啊!”
宋长卿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目光中却透着坚定:“呵,我们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是皇上慧眼识珠,将我们带回宫中,给予我们安身立命之所,更栽培至今。如今他深陷危难,我们若是撒手不管,只顾自己逃命,与那忘恩负义之徒有何分别?”
说罢,他再不犹豫,一把将兵符抄起,狠狠塞进衣兜,语气铿锵有力:“我们此番是去救皇上,行的是大义之事。皇上向来明事理,他必定能明白我们的苦心,不会降罪于我们。”
言罢,他转身看向楚清漓,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宋长卿怀揣兵符,带着楚清漓和潘宁火速赶到军营。
守卫见到兵符,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集结军队。
宋长卿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声音洪亮地向将士们说明了当前局势,强调救驾的紧迫性和重要性。将士们被他的言辞所鼓舞,士气高涨,纷纷表示愿追随他护驾。
大军一路疾驰,朝着皇宫奔去。
当他们赶到时,皇宫内已是一片混乱,武家的人正四处搜寻皇上的踪迹。
宋长卿身先士卒,带领将士们与武家叛军展开激烈厮杀。
他剑法凌厉,所到之处,叛军纷纷倒下。在混乱中,宋长卿敏锐地察觉到武左的身影,他心中燃起怒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武左见宋长卿杀来,冷笑一声:“宋长卿,你今日插翅难逃!”
说罢,挥刀迎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闪烁,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宋长卿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顽强的意志,逐渐占据上风。最终,他瞅准时机,一剑刺中武左的胸口,武左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宋长卿,缓缓倒下。
解决了武左,宋长卿继续寻找皇上。在一处密室中,他终于找到了被困的皇上。
皇上见宋长卿前来救驾,眼中满是欣慰:“多亏你了!”
宋长卿单膝跪地:“皇上,臣来迟,让您受惊了!”
叛乱平定后,皇上论功行赏。
*
在遥远国度的边陲,有一处被阴霾与恐惧笼罩的神秘之地——那便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洞穴。
洞穴入口被经年累月的潮湿水汽侵蚀,四周布满了墨绿色的苔藓,仿佛是一头蛰伏的巨兽,正张开阴森的巨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尽管已有十三人在这片阴森之地失去了生命,鲜血渗入土地,却依旧无法浇灭探险者们心中对未知的炽热渴望。
他们怀揣着无畏的勇气,又或是盲目的冲动,带着探险装备,前赴后继地踏入这片死亡之地。
而此事一经传开,便被大理寺纳入调查范畴。大理寺少卿宋长卿,带着仵作和一众捕快匆匆赶到。
仵作们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查验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们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尸体的皮肤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口,体内脏器也未见异常,可这些鲜活的生命却就此消逝,大理寺众人绞尽脑汁,却始终无法查明死因。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