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走得匆忙,没有带任何提神醒脑的东西导致相灯昏昏欲睡,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听课。
讲台上的老师讲得激情澎湃,飞沫横飞,如果此时他稍微注意一点台下的状况,就可以看见一个直翻白眼,仿佛下一秒要变异的学生。
这节课的笔记非常多,沫椒在他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把所有知识点都规划整齐,以方便未来好复习。在写字的途中他用余光瞥了眼相灯,发现他正疯狂“点头”脖子就快断了一样前后摇晃。
沫椒无奈空出一只手摇晃相灯的胳膊,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相灯,快醒醒。”
“嗯,我在学习。”相灯嘴里嘟囔着,话语含糊不清,更像是在说梦话。
沫椒:“……”
对于困极了的人来说这点刺激微不足道,不过相灯虽然没了理智,但还是拿着笔不停的记笔记,沫椒把身体往相灯的方向靠近,伸长脖子瞥了一眼,那空白的本子上全是凌乱的线条。
还不如趴在桌子上睡一觉来的实在,现在这个样子,课又没听,睡也没睡好,两头都捞不到好处。
沫椒忍不住劝说:“相灯要不你先趴在桌子上睡一觉,我这里写的有笔记,你有空的时候把它抄下来。”
“不,我要学习。”相灯抓着手中的笔,用力在纸上书写。
“唉。”沫椒叹气嘴里小声嘀咕:“字写成这副模样,根本没用。”
声音虽然小,但是被相灯听得清清楚楚,他把脑袋靠近想努力看清楚上面的字,他的眼睛是模糊的,但是在大脑潜意识的作用下,相灯觉得书上的笔记写得非常工整。
“我写得很好啊!”相灯张嘴打哈欠。
嗯,的确字写得很好。
沫椒见相灯睡觉这条路行不通,又换了一句话说:“你竟然这么困,可以站起来提神。”
这个可以。
相灯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从椅子上缓慢站起来。
讲台上的老师在黑板上写完最后一课字,他把粉笔扔进盒子里抬头就看见相灯站起来,老师不知道原因便开口问:“相灯,你站起来干什么?”
“我……”站起来的这个动作让相灯的电量耗尽,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相灯的腿瞬间失去力气,随即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相灯连带着桌子倒在地上。
“靠,怎么了?”
班上的同学被这个动静吓得一激灵,全部站起来往箱的方向张望。
台上的老师更是大惊失色,他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下来。
沫椒和周围的同学分工明确,他们把翻倒的书桌扶起来,并且把相灯抱在椅子上。
老师首当其冲用拇指掐着相灯的人中急救,老师声音微微发抖:“这…这怎么回事?低血糖没吃早饭吗?”害怕学生在课堂上出事,老师让班上的同学赶紧把相灯扶起来,准备送往医务室。
“老师不用,他只是太困了。”沫椒语气轻描淡写,伸手阻止周围的同学,他把相灯的脑袋放在椅子上,然后就没再管他。
“只是睡着了?”老师见沫椒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才将信将疑地把手慢慢挪开。
见相灯没有往后仰,老师往他的耳边呼唤几句:“相灯,相灯起来了?”
相灯:“……”
老师问:“昨晚上去干什么事了?今天早上这么困。”
“他昨天晚上学习去了,时间有点晚,所以导致现在这么困。”沫椒及时解惑。
“那就先让他睡一节课。”老师走向讲台说:“等下节课,上课再叫他起来。”
彼时相灯睡得天昏地暗,突然在睡梦中抽搐,相灯猛然惊醒。
相灯觉得现在神清气爽。
他抬头看着政治老师还在讲台上讲课,虽然中间缺失了一段记忆,但是相灯并没有在乎而是快速记笔记。
翻开政治书看着上面鬼画桃符的线条,相灯嘴角抽搐,现在这些都不要紧,只要把前面没有记好的笔记找人后边补上就行。
相灯照着PPT上的重点抄写,越写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老师所说的内容上面与书上完全不符。
起初还以为老师是在扩展书上以外的知识点,但是听了两分钟丝毫和本小节的知识点不搭边儿,相灯偏过头问沫椒:“老师讲的是哪里?”
“嚯!你终于醒了。”沫椒伸手把书往后翻了几篇指着书上的一排字说:“老师讲的是这。”
相灯一脸懵:“怎么讲到这儿来了?老师跳着讲的吗?”
“你要不要看现在是几点了?”
相灯快速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已指向3点,他的心里慌的一瞬,翻开手机确认时间,相灯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睡了4个小时。”
“嗯,没错!”沫椒点头:“如果你再不行,就要把你送去医院了。”
在6个小时的时间里,每节课上课,老师都会过来试图唤醒相灯却都无济于事。
班主任更是在窗边巡回了无数次,每次下课还得用手指探探相灯的鼻息,生怕他一睡不起。
丢脸丢大发了。
相灯单手扶额。
讲台上的政治老师看见相灯睡醒,赶紧跑下来关心:“相灯你现在头不晕,心不慌吧!”
“没…没…没老师我没事,你放心。”相灯捂着脸说:“我只是太困了。”
“没事就好。”政治老师挺直腰杆儿说:“学习也要有个度,不要总是去熬夜,如果超负荷很容易猝死的。”
下课后周围的同学纷纷聚在相灯这里凑热闹。
荏瑜转过身问:“相灯你昨天晚上怎么学了这么久?”
相灯双手点头说:“主要是为了我的尊严,昨天一时冲动跟我爸妈打赌,这次期末得考600分,海口已经夸下,不得不学习。”
“哈哈哈哈”李际中放声大笑:“为了爱情相灯你也是豁出去了。”
闻锦:“所以你的爸妈已经知道你们谈恋爱了吗?”
“他们早就知道了。”相灯怂肩:“我爸妈没有反对,只是让我注意分寸。”
“那你呢!沫椒,你的爸妈知道你谈恋爱了吗?”
“我爸妈也知道,他们也没有管。”
“你们两个人的家长还挺开明,要是我爸妈知道我谈恋爱不把我腿打断。”一名同学说着他的羡慕。
相灯:“谈恋爱而已,没必要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你不懂,这个年纪谈恋爱是死罪。”
闻锦出言打岔:“相灯我看你现在春风满面,过几天就是运动会,你准备报一个什么节目?跑个1千米,50米还有2千米,对你来说没问题吧?”
“运动会的事你不用操心。”相当抬手说:“我已经准备去当运动会开幕式的骑射手,你那些长跑的事情就不用考虑我了,这种表现机会应该给我们班上的其他男同志。”
开玩笑,1千米2千米,还有50米跑差不多都挨在一起,如果这些全给他报上名,岂不是刚跑完一个项目就紧接着去赶第二个,这不得把他累死。
相灯可不会因为一时的逞强而让自己遭罪。
“啧,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对象还在旁边看着,不应该一口答应下来,展示自己的实力吗?”闻锦看见计划落空心里有点失落,作为班长,每次学校有什么活动,她就得在班上找出几个人去参加活动,关键是这种活动大家都想在其他地方玩跑步这种累死累活的项目,都没几个人参加。
“你在这里找跑步的选手就错了。”相灯给闻锦支招:“你应该中午放学的时候提前溜去食堂,观察班上的同学哪些错的最快。那种人一定是好苗子。”
“看来你很清楚,哪些人是跑步的苗子喽!”
相灯当即站起来“点兵点将”他用手指着林世和曲蒙:“比如这个二位,肯定是我们班上长跑的种子选手。”
顺势将手平移指向李际中:“这也是我们班上的种子选手,可惜腿被打了石膏暂时被封印住了。”
然后用手指着荏瑜。
荏瑜无所谓:“我得去当主持人,现在我无法选中。”
经过一番挑挑选选,总算把参赛选手选了个七七八八。
闻锦则拉着参选单子,往刚才挑选的人群当中打勾。
“大概就这些,现在运动会有没有什么诱人的奖励,都没法让我们提起兴趣。”
“有啊,有奖励。”提到奖品,闻锦向班上的人宣布:“凡是拿到一等奖的同学都会有苹果的平板电脑一部哦,而且还是最新款。各位同学积极参与。”
下面的同学鸦雀无声,水花一点都没有激起来。
“哇!好诱人的奖励。”沉默半响,终于有人发出惊叹,不过平静的声线显然对这个奖励不感兴趣。
“最新款的电脑我早就买了。”
“我也是。”
“我家不缺。”
“可以换一个吗?跑车我倒感兴趣。”
“我想要布加迪。”
“这个我家有。”
闻锦:“……”
“大家有点集体荣誉感好吗?虽然大家都不缺钱,但是我们班缺奖牌呀!在学校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居然一块运动会的奖牌都没有,这何尝不是一种羞耻?”
同学A:“唉,一个年级这么多个班,谁还在乎我们班上有没有奖牌?而且我们班主任都不在乎,都对我们说重在参与,她在教师群里面都觉得无所谓,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
“好吧,重在参与。”闻锦快速低头刚才那番激昂的样貌不复存在,他们二班是最佛系的一个班级,其他班上的人都会有个竞争班级,然后对此吵得火热在任何事上都要比一个输赢,只有他们二班与世无争,像一朵孤独绽放的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