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金安禾总感觉浑身不自在,有时候总会后背发凉,就像……被跟踪一般,似乎有人在暗处看她。
可就算这样感觉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她也只能将这当成是自己的错觉。
到了周六,因为高三已经临近毕业,很多冲刺高考的学生就会留下自觉补习,很多科目老师也愿意留下替学生上课,所以基本上没人再会出学校,除了金安禾。
金安禾就不一样了,她根本不在意高考,成绩好,成绩差根本无所谓,这一切的底气都来源于她的父母。
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各行各业都说的上话,不仅给了她优越的家庭环境,还教会了金安禾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因为狠狠收拾过杨栀夏一顿,金安禾胸口的郁结之气解开不少。
回家的时候鼻腔里还在哼着调调。
金安禾家的别墅矗立于葱郁的园林之中,外观采用经典欧式建筑设计,大理石墙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雕花铜门缓缓开启,彰显尊贵气派。
替家金安禾打开房门的保姆见她回来了,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这让金安禾停止了哼歌,有些不解的挑眉道:“怎么了?张姨?”
这个保姆算是照顾着金安禾长大的人,因此她们的关系还算亲近。
被称呼为张姨的保姆压低音量小声道:“唉,您最近是不是干什么了?先生和夫人在里面等你回家,表情都很差劲。您小心点吧。”
金安禾瞬间警惕起来,正常来说父母都很忙,基本上不存在说等她回家这种说法,每周六自己没什么乐子的时候才会回别墅这打发时间,通常是见不到人的。
而这次……父母竟然在等她。
本来愉快的心情一下就变得凝重起来,重新捡起了乖乖女的做派,抿着甜美的微笑推开客厅大门。
“爸,妈,你们都在呀!”
她很热情的打招呼,在换鞋后,小跑着打算去抱住自己的妈妈。
要知道从小到大她都是在溺爱中长大的,只要撒撒娇,卖卖乖,基本上什么都会得到,没有父母不会给她的东西。
而母亲相对于威严的父亲要更加好说话的多。
但让金安禾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母亲竟然避开了她,态度很冷淡。
“怎、怎么了……”扑了个空之后,金安禾有些不敢相信,连脸上的笑意都有些维持不住。
她开始脑子里面疯狂运转,思考最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最后发现做的有点太多了,数不清是哪一件。
没有时间让她想太多,她爸先开口了。
“你真是让我们家面子丢光了,我怎么就生了一个你这样只会丢人的的女儿。”男人疾步走向她,抬起手似乎想打她巴掌,但最终还是没能下去手只是恨恨道:“我以为你只是抽烟染发穿孔,属于一点个人爱好,也就放纵你了,没想到你胆子竟然大到还敢打同学?”
金安禾本来已经闭上眼睛准备挨打,听见这些话猛的睁开,为什么父亲会知道她明明瞒的很好。
就金安禾的母亲也开始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开口道:“现在正是竞选最激烈的时候,家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票选结果,你爱玩什么,我们都可以放纵你去玩,只是你现在玩儿的太大了。我们也不指望你未来能帮我们什么,只要你这辈子开心快乐就好,但如果做出什么拖累我们的事情,我们全家的好日子都到头了。”
金安禾很少面对这样严肃的父母,平常那一套又不管用,她也只好正经下来,乖乖站着,一动都不敢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良久,金安禾才弱弱反驳道:“我什么也没玩儿啊,我怎么可能会干出拖累你们的事情?我都清楚的。”
她知道在父母心中有一条底线是不能越界的,所以在学校里干出的那些过分的事情,都有校长兜着,不可能传到家里来。
“还装!”金父怒不可遏,这一巴掌终究扇了下去。
金安禾的脑袋随之一偏,脑瓜子嗡嗡的,这是第一次挨耳光她简直不敢相信父亲会这么对她。
很快,金安河的父亲就替她揭露了答案将一大沓纸甩到了她面前。
“看看你干的好事儿,干了还被人留下证据,还给寄到家里来。不仅仅是丢人,简直是蠢笨如猪!你知道这些东西如果给检举滥用职权,会带来多大的后果吗?!”
金安禾看着散落遍地的照片,有她穿着校服在KTV鬼混的时候;也有跟着男人交头接耳格外亲昵的时候;甚至还有她殴打别人时被拍下的照片。
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都很刁钻,拍摄者的手法很高明,将金安禾的脸暴露的彻底。
而这些证据没有直接交给报社或者相关部门,还是到了金安禾父亲的手里,那就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今天晚上你不用回学校了,自己待在家里面好好反省,高考也不去了,反正就你这样子也考不上。过阵子就送你出国。”
金安禾父亲的话不留余地,说完也就离开了,根本不给金安禾半点求情的机会。
金安禾只好哭着求妈妈,“我不想出国,外面我带不习惯,让我回学校吧,妈,我绝对不会再给你们添乱了,我发誓!”
母亲的眼神也格外失望,她以为自己的女儿只是有点小任性,没想到能做出这些事情来,光是看着照片就又骇人又陌生。对于自己教育的失败也有些内疚,现在只能尽量的亡羊补牢。
“你爸让你停学出国都算是好的了,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也怪我们让你长歪了都没发现。”
等只剩金安禾自己的时候,莫大的不甘心充斥了她的胸膛。
到底是谁干的?自己明明瞒的严严实实的,怎么会传到父亲手里?
思来想去,有这样的胆量和手腕的只有一个人选——沈时舒。
可是正打算推开门去找人算账的时候,这才发现门已经锁的死死的。
是真的要让她闭门思过了吗?!
金安禾不相信,她从窗户翻了出去,还千叮万嘱张姨不要说出去。
沈时舒……
沈时舒……沈时舒……沈时舒……
沈时舒!!
就算她要被丢出国,那也必须是在报仇以后。
她要划烂那张高高在上的脸;折断那躲在角落用相机偷拍的手;更重要的是要毁掉老是跟自己作对的脑袋。
但事实上她的报仇之路还没有迈出半只脚,就已经陨落在了中途。
被绑的严严实实,丢在巷子里的金安禾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嘴里面还塞了一只自己的袜子,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在她看来倒霉的事接二连三,只不过在沈时舒认为,这只是报应不爽。
“你不是要找我吗?”沈时舒面无表情,半蹲下去用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直视那张惊恐的脸,“现在我出现了,省的你去学校折腾。”
金安禾想说话,想骂人,清纯漂亮的脸因为沾上了地板上的脏污而留下了很大一团污渍整个人都脏兮兮的。
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时舒拿出了一把剪刀。
并且缓慢的将剪刀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异物冰凉的触感抵在脖子上,跳动的动脉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划破。
金安禾也不呜呜了,只是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沈时舒,疯了吧?难道想杀了她吗?
但如果沈时舒真的疯了,做出来倒也不让人意外。
在这种被人用剪刀抵着脖子的情况下,金安禾的嘴巴获得了自由,只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敢大喊大叫呼救。
生怕动作一激烈,脖子就……
她只能用极轻的音量道:“你……你想做什么?”
沈时舒从齿缝中溢出一声冷笑,空着的那只手揪住了栗子色卷发,同样轻声开口:“你不是要出国了吗?我帮你剪净三千烦恼丝,让你忘记在国内的往事吧。”
“不要这样,我道歉好不好?让我说一万句对不起都可以,别动我的头发。”
“以后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反正学校我也不会去了,不要这样。”
金安禾来来回回的求饶,也没能保住自己视之如命的头发。
最后脑袋光秃秃的,只剩青色头皮,不用照镜子,金安禾都知道自己现在丑的要死。
之前父亲说她丢人,她还不觉得,现在金安禾是真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有点活不下去了。
但也正因为没了头发,她更加不想出现在学校,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现在的窘境。
沈时舒在松开前还拍了她的照片,肮脏的脸涕泪横流,光秃秃的脑袋看着十分丑陋,简直跟之前的金安禾判若两人。
有了这张照片,金安禾更加不敢回学校了。
在那个阳光炽热、蝉鸣不断的夏季,金安禾的名字如同校园里的一抹亮色,总是能轻易地吸引旁人的目光。她拥有一头让人羡慕的栗子色卷发,每当微风拂过,那发丝便轻轻摇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这位曾经的校园风云人物卷入了一场无法预料的漩涡之中。
那一刻,金安禾的世界仿佛崩塌了。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顶着光头的自己,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愤怒。那不仅仅是头发的失去,更是她自尊与骄傲的象征被无情地剥夺。她试图反抗,但父母的强硬态度让她不得不选择了沉默。
然而学校还做出了开除金安禾学籍的决定。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金安禾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她不得不面对现实,收拾行囊,准备离开这个曾经给予她无数欢笑与梦想的地方。
在家的日子里,金安禾变得沉默寡言,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与任何人交流。父母虽然心疼,但碍于面子,也没有主动打破这份沉默。最终,在父母的安排下,金安禾踏上了前往异国她乡的航班,带着满心的伤痕与不甘,离开了这个让她爱恨交织的地方。
与金安禾的黯然离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杨栀夏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的喜悦与兴奋。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金安禾,认为她太过张扬恶劣,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因此,当听说金安禾得罪父母,还被沈时舒剃光头发、被学校开除并被迫出国时,她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甚至有一种沈时舒帮她解气了的感觉,虽然有点像自作多情就是了。
为了庆祝这一“胜利”,杨栀夏决定请客带沈时舒去校外的一家知名餐馆大吃一顿。沈时舒是金安禾的同班同学,也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正是她一手策划并实施了查清金安禾背景跟踪并剃光金安禾头发的计划。
虽然沈时舒起初有些犹豫,但在杨栀夏的热情邀请下,最终还是欣然接受了。
餐馆里,灯光柔和,音乐悠扬,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享受着美食与宁静的时光。杨栀夏不停地给沈时舒夹菜,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喜悦的笑容。她夸赞沈时舒的勇气和智慧,认为她能够对付金安禾这样的“恶势力”,是校园里的“英雄”。
眼里的迷恋不加掩饰,简直崇拜到了极点。
“沈时舒,你真是太棒了!我早就看金安禾讨厌了,这次你给她来了个下马威,真是大快人心!”杨栀夏举杯向沈时舒致敬,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沈时舒被杨栀夏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谦虚地表示这不过是为了自己,并没有想太多。但杨栀夏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金安禾的种种“罪行”,以及她对沈时舒这次行动的赞赏与感激。
随着话题的深入,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融洽。杨栀夏甚至开始规划起未来与沈时舒一起对抗校园里的“不公”与“邪恶”,让沈时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认同与归属感。
然而,在这份喜悦与兴奋的背后,杨栀夏心中也涌起了一丝莫名的不安,生怕什么时候金安禾又冒了出来。
相反,沈时舒意识到,虽然金安禾的离开让她感到一时的快慰,但这也意味着她失去了一个可以与之较量的对手。在校园里,她突然发现自己变得孤独而无趣,那些曾经因为金安禾而起的争执与风波,如今都化作了无声的回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栀夏开始逐渐反思自己的行为与心态。她意识到,虽然金安禾确实有许多让人不满的地方,但她自己的处理方式也存在问题。她不应该因为个人的喜好而盲目地支持或反对某个人,更不应该将别人的痛苦当作自己的快乐源泉。
在一次与沈时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