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城里人还真会玩儿,把探戈、狐舞、伦巴、华尔兹、恰恰这五种改良版古典舞天衣无缝的结合起来,还这么潮流又不失大气度,也只有我们高贵迷人的林大小姐和帅气才华的袁二少爷了。”……
全场热嗨,一片哗然,赞叹不决,掌声不断,主持人们也顿了顿,等着阵掌声息去后才又说道,“看看这掌声之劲爆,看在大家兴致这般高涨,接下来我们就按照节目形式风格一城一镇,一潮流一古典的原则,来描述一下下一段表演。”
“嗯,上面一个是由我们林大小姐和袁二少爷带来的一部甜蜜爱意的现代舞风,真是攒足了我们的蜜汁心啦——所以接下来这个就一定是出自江湖才子佳人的古典艺术了。”
“嗯,没错!而且这位又与我们林家大有渊源呢?”
“哇哦——那会是谁呢?张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来帮我们介绍一下吧!”
“嗯嗯——”那张队微咳清嗓,故作一番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之姿,装腔作势做出捋胡子的样子,仰头45度角望向远处,深情款款的说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那张队结果越说越快,一口气都不舍得断下来,不禁让旁边那个美丽的小姐姐心疼起来,忙打断道:“诶,行了行了,没想到我们张队抗战杠杠滴,这口才也是了得,藏得还真深呢!”
张队又弯腰喘息的说道:“诶唷——好妹妹……多亏你叫停呢……不然我都喘不过来气了……”那张队又一改刚才清风明月的气质,一手致敬一手拿着话筒,憨厚又笔直端正的说道:“但是!身为国家箭焰那是必须的呀,嘿嘿——”
在大家一片欢笑声中,那女主持说道:“好啦好啦,张队今天真是戏精本精附身了,瞧把你精分的,不过说这么多大家想必也都猜到了些吧?”
“那是必须的,不然我都白背了不是?”
“嘿嘿,还听说关于这个节目的名字啊,本来叫做《光阴逝》的,可是我家林小少爷在偶然间看到其人排练之后,便脱口而出:‘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佳人巧笑便将其节目改成了《洛神赋》。”
“《洛神赋》,说起这个名字,我可第一反应想到了东晋大家顾恺之的《洛神赋》呢!”
“那也是一绝,不过这也是咱们林小少爷赞叹到的缘由呀,他说其人就像画里呼之而出的神女洛神。”
“哇,那真的又是一场不可多得的视觉盛宴呢!本人的爱美之心啦——”
“但据说又不止是视觉盛宴能形容得了的哦!准备好了吗?”
“是什么能让博学多识的林家小少爷如此惊叹呢,我们就来拭目以待吧!”
张队又十分绅士的为那女孩提裙扶她下去,舞台上唯一的亮光也暗淡了下来,不一会儿昏黄如设色绢本之黄,昏黄复古,高座上的众人本就被那两主持人一唱一和攒足了好奇心,再加之前面审核下来的节目,各个都十分精彩动人。
不少听说这个节目又是佳人才女的少年们心中都有了一个女神模样,纷纷站起身来,翘首以盼。
只见舞台中心用二十三个直径三米左右,高两米多且盛着不等量水分的大缸摆放一个正六边形还有从进门到退场的那一条最长对折线的两端各多了两口大缸,每个大缸里还泛着颜色各异的水光,然后正六边形的六个角上方固定各自悬着一把围竖轴转动的古琴,三把一米八的七弦琴和三把一米八的古筝,各自都能围成一个正三角,其六面琴背面这有一面镜子。
众人见这些道具确实营造出一种大气磅礴的古典之感,但却猜不出这些道具是要做什么的,还有人议论着这二十七口大缸之上能跳出一种怎样的舞蹈,还有的说要是掉下去可就惨咯,众人心怀各异的情感来看这场注定不平凡的节目了,至于他们心中跳这场舞的主角,有些人也更加笃定了。
在一片安静声中,从台中心的一个大缸里升出一个青丝白衣、身形健硕颀长的俊美才子,玉树临风的站着高亢悠扬的戏曲之声念唱道:“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末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日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高亢有力之声刚落,“啾——”的一声悠扬的鸟叫,一只硕大的山鹰携一卷五六米长的丝帛绸缎,绕全场观众一周圈的鸣叫长啼着,引得全场大呼哗然一片,有人大呼那卷轴上画着的真是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有人叹道那丝帛绸缎真香啊,有人也不闻不闹,依旧一副两眼放光,怡然自得的样子拂着扇子,睹见着舞台上方,丝帛螺丝圈里,若隐若现的旋身落下的红衣女子,淡淡的点头欣赏着这个尤物移人的妙龄女子。
待那绮丽女子落定在舞台中央,那飞鹰也就携长卷飘然鸣啼而去,灯光有调子暗黄典雅的样子,女子定格片刻,全场静止一般都敛声屏气凝视这舞台,没有伴奏难道要演绎一场无声的舞蹈,见惯了丝竹管弦之乐,这种哑剧视觉岂不是很无聊?众人带着各自的疑惑想看看这个节目是怎么审核选上来呈现给大家的,难道只是因为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角是她?有些心气自傲的女子可等着舞台上的节目呢。
只见大缸之上掩面娇巧的人儿轻盈的舞动着,拂卷长袖、跳跃飞腾之间皆是悦耳动听之曲,别人都是随乐起舞,因乐而舞;而她呢,弹跳光影之中,皆是华音丽乐,空灵而悠扬。六面琴镜在她周身一转的那一刹那全部围轴转动,六面琴本身也因各自拨动的弦数位置和弹发不同,且每一丝一弦合着本身的高速转动掺杂空气的颤抖振动奏出来的声音又是别样的一番风味,铁鞋一踏一划、一点一擦之间,大缸也一样发出了浑然如天成的高低脆沉的轰轰之声。
舞姿的得体美艳没得说,而这些琴弦的拨动与这大缸的震动合成一股纯净心灵的乐曲更是让人叫绝,声称一心三用还这么自然舒适,音乐也没半点杂音刺耳,还合着舞蹈奏得恰到好处的起承转合一番,就算是独自让人欣赏起来也是不可多得的曲调,只可惜没有曲谱可以记录,再演绎一番也是无人可以超越的了。而这一人布一场大作,处处有惊喜,还真是很符合西南楚氏的行事作风。
待众人回神醒转过来,节目已经结束,佳人也不知何时离场,主持人的话也没什么心思听了,一众的公子哥都纷纷离了场,也不管后续的节目演出了。
……
“江湖中人呀,城里那般的牵绳搭架的高空作业虽安全,也有惊艳,但那时没有见过这样善轻功的舞者,俨然天成之作,无词可赞叹这样的美好。”
“切——有些人还真是长袖善舞,刻意挑拨人心罢了……”
看一众公子哥随之离去,一处的姐妹团吐槽道:“是呀,是呀,跳舞好,创意好又能怎样?了不起哦——”
“不就是仗着今天的主场是她家的嘛,还上了这么多大缸,古琴也能竖着弹,我明儿生日宴会也上一个!”
“对,自家开的宴会当然想拿什么摆什么也都方便……”
“嗯!”
“害得秦家小公子都不看我的节目了……”
“真是祸害!骚狐狸!扫把星、臭不要脸……”
“对呀,林大少爷、二少爷都给她派去负责她的安全了,我都没顾得上看上几眼呢——”
“是呀,敢情天下男人都要向着她?”……
“哟,倩心竟是想攀上林家大少爷?”
“哼,不过林二少爷也不错……”
“可林二少爷都有未婚妻了……”
“那又怎样?!他又没娶谁?”
“难道只要他不娶谁,就还有机会?”
“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妹妹……姐姐只对林二少爷倾心,既然妹妹也还喜欢林大少爷,那就不要对二少爷动心了,好吗?”
倩心看着她那殷切的目光点头道:“嗯。”
“不过我也喜欢林大少爷!他还救过我呢!”
“不行!”
……
接着她们就相互推搡的吵起来了,不过没过一会就又开始谈论起了各家还在场观看节目的公子哥们,其中还不乏是温润如玉的,也有霸气稳重的,也有邪魅逗趣的等等,这才道其实也并不是都向着那个骚货的,有些的姑娘从此又对某家的公子少爷路转粉了一见倾心的。
一个痴人边追边喊道:“楚姑娘——楚姑娘——”
楚姿表演完了节目,打算打道回自己的别院,正束袖提裙准备上马车,却听见有人呼喊也不理会,上了马车也不掀窗帘,只是淡漠的问了一声:“何事?”
“小生秦顿,字若愚,久仰姑娘芳名。”
还没等楚姿接话,只听见车外传来清脆文雅一声:“秦公子待会儿没有节目了?在这找我二姐何事?”
“也无甚大事情,只是与楚姑娘叙叙旧。”
“哦?你与我家二姐认识?”
“正是,我与你二姐有些话要说,若是到我节目了,就麻烦林小公子推掉也罢。”
“既然秦公子有话与我家二姐说,那我就通知他们把你的节目放后面些就行,那你们在这聊,我就在前面等着。”
“小公子若是有什么事与你家姐谈,就先谈吧,我与楚姑娘……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谈完的。”
“嗷,我就是送我二姐回去休息,也没什么要事要叨扰。”
“呃,这个嘛……既然你没什么要事要与你家姐说,而我又有些话跟你姐姐谈,要不我来替你送她回去如何?”
“这……”
“轩虞你先走吧,有秦公子送我就好了。”
“好,那二姐姐早点休息,明天再去拜会。”
“嗯。”
“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的。”
看着轩虞离去,那秦公子也就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里于楚姿一旁坐着,楚姿随后按了自动行驶,马车就向别院开走去。
“林家的马车就是不一样,还能自己开着走?”
“我与秦公子又何时认识了?”
“刚才我们不就相互认识了吗?”
那个秦顿一改刚才的温文尔雅的形象,一个劲的往楚姿身旁靠,还不止一次想要碰一下楚姿放在腿上的手,不幸被楚姿一计格挡后,五只长指锁了喉,冷冷说道:“秦公子不要忘了,这可还是林家的地盘。”
“楚姑娘饶命,秦某只是对姑娘爱慕已久,今日相处如此之近,竟仿若梦境一般,一时情不能自已,这才出手冒犯了姑娘。”
“这就是你想让我饶你的理由了?”
“可姑娘既让秦某上了马车,难道不是已经……”
“哼,已经什么?还有我又何时让你上了我的马车?你们男人都爱这么推脱责任的?”
“那为何姑娘方才不当面拆穿我?”
“当面拆穿?哼,当谁的面?是当林小少爷这个愣头小孩的面?再说秦公子竟然敢说,就料定了我不会拆穿不是?”
“那……那姑娘如何才肯……放手说话?”
“秦公子到底想找小女子何事?”
“我……我……”
那秦顿吃力的指着自己被锁紧的喉咙说不出话来,楚姿见他那惶恐不安的眼神,这才冷笑一声放过他,谁料还没等楚姿坐上,却见那人又趁她偷袭而来,还料楚姿一向不会因为他人脆弱的样子而自以为是的放松警惕,就算他速度够快,楚姿也敏捷一手格挡,回身一踹,就把那人踹出了马车,还嘲讽道,“狡狼假寐,我便也仿屠夫当机而斩——”
随后也跟着跳出了马车,腾空而起把那人活生生的踏在自己的脚下,像一只雄鹰看着自己脚下垂死挣扎的猎物一般,随后又从暗夜中跳出二三十多个蒙面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哦,秦公子,我就说呢,功夫不好,再怎么爱慕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是呀,刚才宴会不好下手,而现在,我奉宗主之命前来擒你!”
“是嘛?那也要看看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