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怎么了,萎靡不振的。”丁哥薅狗勾一样薅了小白头发一把,“你是不是背着我失恋了。”
“没有!”小白回答得超大声,反倒是丁哥被吓了一跳,小白回过神来声音又变得小小的,“我没事。”
这样把郁闷自己消化的小白丁哥还是第一次见,但人家不说总不能紧追不舍地问,他拍拍小白的肩:“没事就好,嗯……今晚休整一下,你可是要参加晚宴的皇子啊。”
小白恍然,被Pine那条负心人鱼把心神全部占了,这么一提醒,反而想起当初出海时一腔热血想要打出一番成绩回来给那些人看。
可……小白远远望了望披着霞晖的城堡。
真取得了成绩,可自己一点儿也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
出海多年回来,小白好像已经看淡了,他们说他落魄王子也罢,似乎这宫廷里还不如海上来得自在。
又有一位皇兄来与他碰杯,四两拨千斤地回答掉一些明显不怀好意的问题,小白喝下一杯香槟酒以表尊重。
皇兄没想到当年的小不点去海上历练一番,回来也已是青年才俊,此刻漂亮的晚礼服把他衬得高雅而温和。他看出对方不欲与他过多交流,也不自讨没趣,告了别。
小白脑子里乱乱的,喝了酒脸也有些热,阳台风吹久了,心里疲惫。他望着大海,不知道Pine此刻在做什么?吃惯了烤鱼的他现在会不会不喜欢吃别的?
不行,不能再想了。
他魔怔似的揉着脸,以致于错过他身后那人眼底闪过的恶意。
——
手里的鳞片泛着悠悠的光泽,深黑色给它添上了神秘的色彩。小白摩挲着,忍不住想,Pine如果不喜欢和他相处,为什么要把鳞片送给他。
想到那人走时的决绝,最后一面的冷漠,小白越想越气,心脏都发疼,攥了攥手中的鳞片,一个发狠,扔出去了。
小小的鳞片,落到海里都响不起丁点儿水花。
小白愣怔了半晌,觉得自己此刻着实是个傻逼。
等等……海面下怎么有一团黑影……
小白以为酒精给自己带来了幻觉,刚想定睛看一看,身后传来一阵劲风,他侧身一躲。
眼前人蒙着黑面,一看就是来行刺的。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再次下狠手,小白心里暗骂了一声,他的那些兄长们可真是一点儿都等不及啊。
剑光相接,对方也没想到这少年身手不逊,一时竟落了下风。却丝毫无慌张,小白剑直抵其咽喉:“你主子要是自己来,说不定还有点战斗力。”
其实他也不知道对方主子到底是谁,心理战术罢了。
可被他控制的刺客竟笑了一声:“白殿下,你其实也是负隅顽抗,那杯酒,喝了吧。”
小白心头一跳,原来是早就设好的局吗……手腕一麻,剑咣地落地,拳风袭来,小白只觉四肢开始发软,只能往后躲闪。
对方不留余地,将他半个身子都逼出了栏杆,又是一利刀光。
或许落下海,还有一线生机。
侧身躲闪,向后一翻,小白从高台坠下海,耳旁是低咽的狂风。
四肢的力量在流失。
就这么死了吗,他真的好不甘心。
——
坠落深海,蔚蓝色一点点变成深黑,像希望一点点湮没,小白试图上游,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呛了几口水,意识变得模糊,恍惚间他好像看见Pine又回到他身边了。
像过去的那些日子一样,小白张开手臂,抱紧对方,只是这次和以前Pine的躲闪不一样,对方竟主动地拥住他。
小白觉得Pine抱住自己的身体冰凉,上半身赤裸着与自己湿透的衣服紧紧相贴。那条宽大的鱼尾将自己腰肢圈住带向对方,轻而易举裹住腰身一下,绸缎似的尾鳍扫过露出的脚踝,冰冷的海水里留下一串痒意。
是幻觉吧,小白叽里咕噜:“江余松……你不是人……负心鱼……”
Pine听不太清小白在说什么,只能看见那张嘴一开一合吐出几个泡泡。他捧住庄亦白的脸,含住那两片肖想已久的唇,是渡气、也是饱含爱意的吻。
嘴唇被封住了,小白却不觉得缺氧,倒是有气流源源不断地渡过来,脑子逐渐变得清明。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却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
??!!
他这是死了吗?怎么这么不真实?这绝对是幻觉。
闭眼!
睁开!居然还在!
Pine吻着他,【略】
怎么会这样?江余松怎么会亲他呢??小白懵了,傻了,癔症了。
——
小白被放在珊瑚丛间,身下软软的。他总算反应过来这确确实实不是梦,因为Pine只有一个,他不会认错。
Pine看了他几眼,似乎想要走。小白一下子拉住他的手腕:“P宝!”
Pine停下动作,也没甩开手,静静等着下文。
小白挠了挠头:“嗯……谢谢你救我。”
Pine敛眉,说:“两清。”
小白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些什么,心头甚至有诡异的雀跃,那是发现Pine对他有心意后的雀跃:“两清不了!你亲我了!”
Pine语塞,似乎一下子被问住了。
小白过去几天的郁闷一扫而空,此刻只想黏着他家大鱼,倾过身抱住Pine的劲腰,下巴蹭到Pine腹部较软的软鳞,他说:“P宝,你是不是喜欢我。
“反正……我发现我挺喜欢你的……唔”
话刚说完,Pine就俯下身吻住了他。
又是一个泛着淡淡海味的湿吻。
——
吻结束的时候,小白脸红得像蒸熟的龙虾,目光游移,突然注意到包裹着Pine腹部下方的鱼鳞有一点轻微的隆起,他疑惑了,毫无预兆地伸出手覆在上面,嘴巴和手一样快:“P宝,这里为什么会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