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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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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门被人从外推……呃~也许是踹,随着门开,陆南风的声音带着七分怒意传进耳朵,“叶七,你又干了什么!?”

此时叶七和罗秀正在围着桌子剥瓜子,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好容易到了地方,紫苏一早跑进她们院子说要吃什么瓦片酥。

原本叶七是要带着他出去买,可是两人浑身上下的摸了一通,谁的身上都凑不出两文钱,于是只能作罢。

叶七兜转着在左府的丫鬟手里捧回一盘瓜子,拉了罗秀说要自己做,这瓜子刚剥了没几个陆南风就闯了进来。

罗秀是个会看眼色的,见陆南风进门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很,于是悄莫拍了拍手上的细屑打算抽身走人。

不过陆南风气急,并不曾给她这空档,他一脚进门伸手抓了叶七的手腕恨恨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小小年纪,这般阴诡手段,可都是他教的!”

见陆南风这次气的不轻,说话都在发抖,罗秀一时到是有些犹豫,毕竟叶七待她不错,这个时候自个跑了会不会太不仗义?

“你……”叶七手腕被抓的生疼,她抬眸看向陆南风的眼睛,忽然似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开口的底气似乎也变的没那么足了,“老夫人找过你了?”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陆南风不答反问。

不过他这话分明就是回答了叶七,叶七叹了口气,见罗秀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模样,只能先对她道,“没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不是什么大事!”陆南风怒道,“什么事在你心里才算大事!?在你心里,除了自己的算计谋划,旁人的事,是不是都是不重要!”

“少主,疼!”叶七皱眉盯着陆南风抓住自己不放的手,“少主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抓住不放吧?”

陆南风瞳孔微缩,一腔怒意竟冲他的胸口沉闷。

昨日这丫头还好似柔弱的躲在自己怀里哭,那一刻他竟然心软的以为她也是会难过,也是会心疼的。

因为她的眼泪,他竟还难过了许久,他竟还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心些,想着陆南风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自己竟然会相信她的眼泪是真的。

“你也会疼!”陆南风的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手上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恨不能将她捏碎了才肯罢休。

见叶七拧着眉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却又硬咬着牙不肯认错,陆南风又有些心软,不过他告诉自己这次不能再让她骗了,这丫头没有一时一刻不是在算计,她的柔弱也好,无助也罢,都不过是装出来骗人的!

“少主,少主!”罗秀看不下去,只能上前帮忙,“您这样抓了她也没用,不如您先把手放开,放开手,听她慢慢说。”

“说!”

罗秀的话并没有让陆南风放手,他的视线一直就落在叶七的脸上。

“我……”叶七皱眉,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道,“我们要留下就要有个能留下的理由,所以……我就想了个法子而已。”

“哼!”陆南风冷哼,说的好不风轻云淡,想了个法子,她想的这个法子就是让他彻底认贼作父!看来之前算计他做什么少主都还是手下留情的谋算而已……

想着,陆南风又觉得那里不对,他看着叶七一字一句道,“你说让我做少主不过是一时无奈的权宜之计,但其实,你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了,是不是?”

“更早一点。”叶七垂眸敛去眼中的情绪,“我还是那句话,为了报仇,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说完,她忽然抬起眸子看向陆南风道,“陆南风,在你心里,到底是这世人的评判议论重要,还是你想求的公道天理更重要?你不耻我的手段,而我只想要一个结果!”

她的语气忽然变的凌冽,目光也跟着坚定起来,“你若真觉得辱了你的清明,我这就去找老夫人说清楚,从今以后,我叶七发誓,绝不再辱您陆少侠半分名声。”

“你!”陆南风气急,“好个‘从今以后不辱我半分名声’!”陆南风用力甩开叶七的手,“你最好记住今日自己说过的话!”

陆南风拂袖而去,只留下罗秀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踹门而入,摔门而出,可见被气的不轻。

罗秀将目光从门外收回来,看向叶七道,“你到底干什么了,怎么把他气成这样?”

“我……”叶七怔了怔神,随即却颓然的坐回了刚才的凳子,她伸手拿起一粒瓜子用力捏着,一边落寞道,“我昨日给了老夫人几封信。”

“信?”罗秀有些不懂,叶七说的信跟陆南风生气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个好问的,见叶七迟疑不定的,心想大概她不想说,于是罗秀也不再追问。

谁知一颗瓜子被剥开,叶七的声音却又忽然响起,这次她的声音小了许多,也淡了许多,“那些信是我仿的,陆陆续续只说了一件事……”

“什么?”

“陆南风是左卿之子。”

“什么?!”罗秀被吓了一跳,之前的事儿她大概听说一点,自己又猜出一点,陆南风与无风谷大致是敌非友,只不过目前大家有一致的目标,所以陆南风才会任那些人叫他少主罢了。

“难怪,”难怪他刚才会说什么“认贼作父”,原来是这个意思,罗秀看着叶七认真道,“这次你真的过分了,‘少主’也就算了,你怎么能……难怪他那么生气。”

“不然怎么办,”叶七眉头紧锁,她也不想这样的好么!

可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她到是不介意给那人做回女儿,只是女儿哪里比的上儿子便利,更不要说安上这女儿的身份,后面的事怕是更难推进,她身边到还有一个陆离,可是陆离的性子,让他卷进来未必就是好事,思来想去,除了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

罗秀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她咬着嘴唇想了半天,这才拉着叶七的手道,“要不,你先去同他解释解释,我瞧着,他生气大致也不全是因为……也许他就是气你不曾与他商量,你去认个错,哄一哄,没准他就不生气了!”

罗秀以己度人,从前她同父亲生气,也不过是因为什么事父亲从不曾与她商量,每次不是命令就是吩咐,那些事她不愿做,也做不好,多半也是因为生气,所以从来不曾上心罢了。

“算……”

叶七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李妈妈领着几个婢女仆役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她们坐在桌边,李妈妈只用眼神示意便有机灵的婢女拿了叶七带到她跟前。

罗秀被几个婢女当在一旁,急切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心念动时,她忽然想起叶七刚才说的话,难不成是那些信被人看穿了?

“放开她!”想着罗秀就要动手,无论如何,先将人救下来再说!

“秀姐姐!”叶七本是被束了双手,见罗秀似乎情急想要动手于是赶紧出声阻止,“别,别动手!没事,没事的!!”

“放心,”李妈妈终于开口了,她瞅了一眼罗秀,又将目光落在叶七身上,“老夫人不过是想唤这丫头去问两句话罢了,不会将她怎么样。”

说完便带着人出了小院,罗秀急的跳脚,就算都说没事,也不代表真的没事啊,要真是假信被拆穿的事儿,那叶七这一去还能有什么好!

* * *

还是昨天的那间小佛堂,上手位,左老夫人闭目缓缓捻着手中的木珠,一旁的案上,一炉青烟袅袅,萦绕这心头挥之不散的心绪。

自昨日那小丫头留下一盒子膏药和一盒子信,左老夫人的心就没一刻安宁,她一生困顿在这高墙深院,见多了人心浮动世态无常,本想着儿子身死异乡,那些过往也就都化尘与土随风去了,她一个老婆子还挣什么,还念什么,尚存的这半点生机,也不过就是将此生过去罢了。

谁承想,那些信就如石子一般,一颗一颗,容不得她半分安宁,信中所言她本不愿深思,却又怎么都挥之不去,几分真,几分假,她最后决定还是要亲自问个明白。

叶七被带进来的时候左老夫人正在想心事,她这一路被反扣了双手拘着,不过身后押解她的两个婢女到也还算心善,这一路手上也并没用力,不过是做个样子,只是这会儿到了老夫人跟前,那两人才手上用了力道使劲的推了她一下。

叶七猝不及防朝前跌,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本能的用手撑了一下。

谁知这两人力气真是不小,她手心着地就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痛,再抬手,手心已经磨破了皮,丝丝血迹已经渗了出来。

“小丫头,你这几次三番的捉弄我一个老太婆,有意思么!”

听见叶七的声音,左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

“老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小女不明白。”叶七左手捧着右手,抬头看着左老夫人,神情十分坦然。

“哦?”左老夫人见她还是嘴硬,于是朝一旁的李妈妈递去一个眼神。

李妈妈会意,略朝叶七跟前走了半步这才开口道,“你昨日说,小公子每年都会给小姐送膏药,可是无论左府还是无风谷,根本没有半个知道此事的人,还有你昨日给小姐的那个信匣子,你以为你的字迹仿得七分神似,我们就会真的信了你信中所言!”

“老夫人说问过我无风谷的人,那你们可问了师傅每年都会亲手制药的事?每年过了寒露,师傅都会亲自挑选上好的川穹桂枝,最好的川穹多产于蜀地,为此,师傅每年夏末秋初的时候都会派人去蜀地,这些你们也都问明白了?”

“好一张尖嘴利牙,”左老夫人看着叶七的目光中似乎是在探寻着什么,她伸手将手边刚放下的信笺朝叶七跟前扔去,道,“我虽与卿儿十数年不曾有书信往来,但自己儿子的字迹却还能识得几分,你说这些信是他写的,你可知,他从不会用这般口吻写信,更不要说,这字迹虽仿了七分却依旧不足,真当我老婆子老眼昏花!”

这话似动了真气,李妈妈赶紧转身递了盏茶,左老夫人接了,轻轻用手捻着盖子抹去杯中的浮沫,借此也将心中的情绪抚平。

“我听谷中的人说,十几年前,在师傅还没有捡到我之前,他曾生过一场大病,他手上的力气就是那时候消磨掉的,后来别说刀剑,就是提笔都练了许久,”叶七道,“老夫人若还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找,这些年师傅写过的药方何止千万,我总不能张张作伪,老夫人派人去寻就是。”

“你说卿儿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左老夫人的眸子颤动了一下,她看向叶七的目光也变的急切了几分,“为何我从不曾听人说过。”

这您来问我?叶七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她看着左老夫人,等着她自己能将此事想明白,无人说起,那便是有人不想让她知道,这本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左卿行事连累了左家,好好的侯爵之家却要谨小慎微的立于朝堂,这些会招来多少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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