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有人在欲念的海里沉沦,有人却在兢兢业业搞事。
这边羂索好不容易摸到盘星教曾经的据点,却发现此地已是废墟一片,到处是火焰侵蚀过的痕迹。
羂索连一直保持着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一股咒力的波动吸引了他的注意。
“人类?”只见一个火山头咒灵从废墟里爬出,危险地眯着眼睛问道。
羂索终于有了笑下去的动力:“不,是同类。”
深夜的总监部依旧不乏热闹,有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正在悄悄进行。
“证据都销毁了吧?”
“当然,绝不会让他知道真相的。”
“呵呵,那就好。这新来的山岛绝对不是什么软柿子,一定要小心提防。”
“是!”
裹着黑衣斗篷的两人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迅速分头离开。
几分钟后,两人站着的位置不远处,另一个黑衣人紧跟着离开。
几日后,琴酒看着玛丽交过来的报告,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薄薄的纸张,薄唇轻抿,叫人分辨不出神色。
玛丽恭敬地低着头,艳丽的脸上一片严肃。
“大人,那晚我们的人无意间发现咒术总监部的人与一个身份不明的神秘人一直有所接触。属下顺着往下查了查,线索断在报告上这个人的身上。”
琴酒抬眸,赞赏地开口:“做的不错,玛丽。”
接着看着报告书上眼熟的名字,顿了顿,“报告上还提到了夏油杰。”
玛丽眼底得到琴酒赞赏的狂热褪去,严肃回答:“没错。我们发现总监部似乎在夏油杰入学高专开始便一直密切地关注着他,一度连五条悟都被忽视了。”
说到这里,玛丽悄悄看了眼琴酒脖颈上半遮半掩还是有些明显的痕迹,顿了顿,见琴酒神色未变,又收起了自己小小的好奇心。
“但属下不太清楚这样的关注是为什么,就连夏油杰叛出咒术界以后,总监部的高层也一直没有出手打压他,反而还默默支持他。”
玛丽不禁皱了皱眉,身在盘星教几年,连偷偷搜集了许多信息的她根本不知道还有一双手在默默推着这个小组织往前走,就是不知道夏油杰这个教主是否清楚。
听到这样的消息,琴酒忽然发出一声嗤笑,凉凉地,带着极大的讽刺。
“他被利用了。身为最强之一,他居然一生都被人操控着,呵。”
曾经看漫画的时候琴酒对夏油杰根本不感兴趣,实际上,他对除了五条悟以外的人都不感兴趣。但夏油杰这个人在五条悟身边停留的时间太长,留下的印象太深刻,琴酒也就不免分出点目光给他。如今查到了夏油杰的叛变是由于咒术高层的诱导和利用,琴酒想到的不是夏油杰身世的凄惨,而是开始担心五条悟会怎么样。毕竟夏油杰和五条悟关系匪浅,高层利用夏油杰的居心尚未可知,难保不会对五条悟不利。
而夏油杰抱着俗套的强者要保护弱智的封建理论,自以为是的傲慢,心理防线的崩溃是因为黑暗的现实血淋淋地被揭穿在他面前。
琴酒心里嘲笑夏油杰的懦弱,连死亡的权力都要别人来赋予,给生者留下悲哀,给自己留下遗憾。
说白了,就是一个以为全世界都是非强即弱的少年长大后突然发现还有一类夹在中间阴险狡诈的猴子,于是一根筋的少年就又想当然地认为这世界上只有咒术师和愚蠢阴险的猴子,选择了自以为的大义。
可怜了五条悟,亲手杀了挚友,还要背负改革的大任,却偏偏什么都被蒙在鼓里,赤手空拳跟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家伙们斗。
如果换做琴酒那个世界,恐怕夏油杰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总监部更不可能留到现在。他会更快地沉沦,总监部也会更快地消失。琴酒想到曾经的世界和遭遇,眼底浮上一丝嗜血的光,又马上消失不见。
“继续监视那群老家伙们。然后透露给他们,实验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可以开始第一次试用了。”
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泼了琴酒一身的金光,配上俊美的面容,琴酒看上去像一尊慈悲的神像。
玛丽狂热地看着这一幕,虔诚的教徒敬畏地仰望着自己的神祇。
“是,我的大人。”
而琴酒却看着远处正在训练的师生一群人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