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煜薇完成洗漱后,重返卧室,只见叶羽熙头发散落,低头沉浸在书海之中。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把抢过书页,笑容满面地说:“别只顾着看书,看看我吧。”叶羽熙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轻声回应:“嗯?莫非肖小姐今日想起来欠我什么了?”肖煜薇便坦率地回到了床上,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语气平和地说:“我要开始工作了,你早点休息吧。”叶羽熙又将书页翻回,继续她的阅读,而肖煜薇则指尖跳动,在键盘上敲击出工作的节奏。
过了一会儿,叶羽熙渐渐感到困顿,便将手轻轻枕在肖煜薇的臂弯里,温柔地将头靠在她的肩头。肖煜薇料理完手头的事务,转头看到叶羽熙已安然入睡,便小心翼翼地合上电脑,轻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之后,她轻手轻脚地关掉灯光,轻轻地抚摸着叶羽熙,叶羽熙便顺势滑落在床,紧紧地搂抱着肖煜薇。肖煜薇心中灵光一闪,顿时领悟:她不让自己抱,其实是因为她更愿意抱着自己。
叶羽熙从梦中醒来,已经是艳阳高照的中午时分。她信步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打算为自己煮一杯香浓的热牛奶。目光所及之处,她注意到冰箱门上贴着一张纸条:米饭已经提前煮好,只需稍作温热;排骨需再次加热半小时,以恢复其鲜美;龙虾肉已经细心剥好,放置于厨柜之中,加热后口感更佳;而蘸料则位于冷藏室的第二层。愿您用餐愉快。
叶羽熙拨通了肖煜薇的电话,肖煜薇瞥见来电显示,随即回复了一条短信:“正在驾车,不便接听。”叶羽熙无奈地放下手机,百无聊赖地品尝着面前的饭菜。门扉轻启,叶羽熙误以为是肖煜薇归来,便问:“你用餐了吗?”却听陈淇涟回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送餐的?”叶羽熙一见是陈淇涟,便起身为他盛饭。陈淇涟拿起一双筷子,落座之后,带着一丝疑惑询问:“我小姨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她的人影。”叶羽熙回答:“她应该是去公司了。”陈淇涟夹了一块肉送入嘴中,赞叹道:“这肉真是香气扑鼻,你的烹饪手艺真是高超。”叶羽熙听罢,被这突如其来的赞美逗笑了,说道:“这可是你小姨的手艺,味道确实一流。”陈淇涟又夹了一块肉送入嘴中。
叶羽熙轻声询问:“小陈,你今天下午有何安排?”陈淇涟放下餐具,答道:“暂时还没有。”叶羽熙也放下筷子,微笑着说:“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陪我去挑选一份生日礼物。”陈淇涟带着一丝好奇问:“送给谁呢?能否透露一下?”叶羽熙有些惊讶地说:“难道你忘了?马上是你外公的生日。”陈淇涟略一迟疑,感慨道:“唉,我真是失职,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忘记了。”叶羽熙轻轻笑了笑,调侃道:“你这家伙,去年我们送的茶叶,伯父似乎并不是很满意。”陈淇涟摸了摸鼻子,解释说:“那是因为你们买的茶叶太过珍贵,武夷山的珍稀茶叶,价格高昂,当官的只要不贪,谁享用的起。”叶羽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两人一个刷碗,一个擦桌子,小屋内弥漫着温馨和谐的氛围。
肖煜薇步履轻盈地返回家中,恰好撞见陈淇涟与叶羽熙正整理行装,准备外出。她好奇地问:“你们打算前往何处?”叶羽熙微笑着回答:“我们打算去为伯父挑选一份礼物。”肖煜薇随即换上一双轻便的鞋子,爽朗地说:“那我陪你们一同前往。”上车后,叶羽熙转过头询问肖煜薇:“你的工作进展如何?”肖煜薇苦笑着摇头:“尚有许多未完成,事情愈发古怪,我甚至发现连实习生开会也不做笔记。”陈淇涟轻声插话:“许多人似乎未能找准自己的定位。”叶羽熙点头赞同:“确实如此,自视过高,在社会上免不了要遭受挫折。”陈淇涟轻叹一声,默默无言。
踏入商场,肖煜薇步入一家精致的羊毛衣专卖店,轻轻触摸了几款陈列的材料,却总觉得差强人意。她转向店员询问:“能否让我一睹贵店的镇店之宝?”店长眼尖,认出肖煜薇是日前在商场进行考察的甲方集团代表,于是毫不犹豫地取出一件采用澳大利亚进口原材料制成的毛衣,供她品鉴。叶羽熙好奇地问:“我可以摸一摸吗?”店长阿瘦立刻奉承地回答:“当然可以。”两人轮流抚摸着毛衣,肖煜薇随即说道:“就定制这件吧。”叶羽熙却打断了她,建议道:“不用了,换一件吧,我们再商量一下。”肖煜薇疑惑地看着叶羽熙,却没有异议,她心里明白:妻子的考虑总是比自己的更周到,遵从她的意见总是明智之选。
叶羽熙和肖煜薇在店内挑选了一番,终于相中了一款心仪的毛衣,随即定制了一件。两人步出店铺,肖煜薇满脸困惑地问:“你为何觉得那澳大利亚进口的毛衣质地不佳?”叶羽熙轻轻摇头,回答道:“并非它质地差,恰恰相反,它太好,所以不适合选择。”肖煜薇更加迷茫,追问:“质地优良,穿起来更温暖,难道不是更好吗?”叶羽熙轻轻敲了敲肖煜薇的额头,笑着说:“我们买的是昂贵的,但伯父会舍得穿吗?去年我们精心挑选的武夷山茶叶,伯父还不是不喜欢,觉得我们过于浪费。选合适的,才是最好的礼物。”肖煜薇轻轻抚摸叶羽熙的头顶,溺爱地说:“聪明的脑袋真是让人喜爱。”
陈淇涟购置了三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肖煜薇,微笑着说:“我知晓你腹中空空,特地为准备了这款鱼乡肉丝包,不必对我心怀感激。”肖煜薇半信半疑地轻咬了一口,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包子怪异的滋味让人难以接受。她硬着头皮将包子吞下,随后急忙饮水解渴。陈淇涟目睹肖煜薇那副狼狈模样,赶忙撒腿逃离。叶羽熙望着陈淇涟匆忙的背影,不禁摇头叹息:“唉,这孩子,跑得这么急,可得小心别撞到人。”叶羽熙便与肖煜薇手牵手,悠闲地在商场中漫步。
在医院的环境中,李琪菲目光柔和地落在已跪地良久的陈浣涵身上,轻声说道:“起身,来这里。”陈浣涵听到吩咐,快速的移步到身边,全然忘记了未脱下的护膝,李琪菲看到陈浣涵穿的是宽松裤,于是揭开陈浣涵的裤子,看看膝盖情况,看到双腿上的护膝,李琪菲放下裤子,玩弄的眼神仰视着陈浣涵,陈浣涵以为是心疼自己,无畏的说:“不疼。”李琪菲冷哼一声:“都戴护膝了,能疼吗?”陈浣涵笑容僵在了脸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琪菲目光锐利地打量着陈浣涵,语气坚决地说:“脱下来,你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陈浣涵迅速摘下护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得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床上的李琪菲听到声响,不禁吃了一惊,低头望去,严厉地吩咐:“把你的头抬起来。”陈浣涵不愿在李琪菲面前展露自己的柔弱,倔强地低垂着头。
李琪菲轻轻地抬起陈浣涵的下颌,温柔地拭去了她的泪珠,陈浣涵双手紧紧抱住李琪菲的腰部,李琪菲记得从前只要陈浣涵受委屈了,就会抱着自己不撒手,四年过去了,还是这样子,她还是会心软。
“起来,我给你揉揉。”李琪菲继续命令,陈浣涵撩上裤子,疼的龇牙咧嘴,李琪菲看到发黑中带有青还渗透些红的膝盖,不免也会心疼,上药的时候格外轻,可陈浣涵紧抓沙发的手逐渐泛白,头上冒起了虚汗,强撑着自己坐直,李琪菲看着陈浣涵双腿颤抖,问:“你很疼吗?”陈浣涵紧咬唇不回话,李琪菲凝视着陈浣涵那失去血色的脸颊,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陈浣涵紧紧抓住衣襟,默不作声,良久,才渐渐恢复了神色。
陈浣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行至拐角处,摸索着口袋里的药物,迅速吞服后,便在长椅上静坐片刻,以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推门而入,只见李琪菲已经安寝,便在沙发上凝视了李琪菲一阵,确认她已进入梦乡。然后,她握住李琪菲的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旋即决绝地离去。李琪菲在她背影消失后,默默流下了眼泪。
不久,李琪菲听到开门的声响,急忙抓起纸巾,却失手将其掉落。陈浣涵折返回来,捡起纸巾,同时扶起李琪菲,关切地问:“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李琪菲轻轻摇头,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陈浣涵边揉着李琪菲的腿,边回答:“只是去买了瓶水,你该不会是担心我离开了吧。”李琪菲轻声回应:“以你的胆量,应该不敢。”陈浣涵笑而不语。
回到寓所,陈淇涟发现陈浣涵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轻唤一声“姐姐”,却未得到任何回应。她走近拍了拍陈浣涵,只见陈浣涵仿佛从沉思中惊醒。陈淇涟在沙发另一端坐下,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难题?”陈浣涵轻轻摇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启齿。陈淇涟继续追问:“那你为何看上去心事重重?难道是被发现戴了护膝,她因此不要你了?”陈浣涵再次摇头,坚定地否认了。
陈浣涵抱着开玩笑的态度,问:“你觉得什么是爱情?”陈淇涟脱口而出:“小姨和叶姐姐这样的,从同学到同事,从朋友到爱人,每个阶段都陪伴着彼此,互相尊重,共同拥抱未来。”陈浣涵无法否认这份爱情的真挚,然而她似乎感到难以付诸实践。在深思熟虑之后,陈淇涟洞察到了她的困惑,进而阐述道:“爱人如同珍藏的细糖,正如你偏爱青菜,在满桌珍馐美味之中,你独独钟爱那一碟青菜,这证明了你的真爱,并非是在尝遍所有佳肴后,因为不合口味,才退而求其次,认为青菜才是最爱。”
陈浣涵显得有些困惑,疑惑地问道:“能否详细解释一下?”陈淇涟微微颔首,缓缓开口:“你曾经深爱着你的初恋,然而因为种种原因,你们最终选择了分手。你曾以为自己能找到更优秀的人,并未将分手放在心上。但在经历了几段感情后,你才意识到初恋才是最合适的,于是你又回到了她的身边。但这并非真正的爱情,只是你未曾找到能与你更契合的人,将她当作了替代品。而对我来说,爱情即便在分手之后,我也没有考虑过另寻新欢。即便时光荏苒,我依然能够坚定地选择你。”陈浣涵惊讶于陈淇涟的理解之深。
陈浣涵心中再度泛起波澜,困惑地提出了疑问:“难道一切事物都仅以爱情为尊吗?”陈淇涟淡然回应:“在权势显赫者眼中,不谈爱情则已,若谈,便应将爱人置于无上之位。”陈浣涵满怀敬意地凝视着陈淇涟,感慨道:“陈老师今日一番教诲,令我受益匪浅。”陈淇涟却无奈笑道:“别这样盯着我,我都被你吓到了。”陈浣涵随即给予陈淇涟一个紧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