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这次有没有习惯点？】

“这种事我大概永远都不会习惯。”林寻摁住太阳穴，咬牙说道：“所以我怎么会来到结算空间，这不是新手福利吗？”

【林寻，你是特别的。】

“……那我们来谈一谈别的事，比如你用我的样貌去骗人的事情？”

在海底与海妖伽尔交谈后，林寻才明白他一直被针对的原因。

听到林寻的问题，海妖咬牙切齿地说：“明明是你突然找上门要与我做交易，结果却令阿拉贝拉更加痛苦，如果不是因为你真的有净化污染的方法，我一定会……”

如果没有赋星的阻拦，海妖一定会杀了他。

林寻抬手摸了摸耳垂，垂眸思考：“不，那一定不是我，你仔细想想，那个人和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怎么会不是你……”随着回忆，许多被忽略的细节想起，海妖顿了顿：“那人的面部表情很僵硬，说话的语气也与你不同……难道真的不是你？”

林寻抬眼看着他，有个离谱的猜想，不会是系统吧？

“绝对不是我，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片海域，也是第一次见到你。”林寻否认道。

这次轮到海妖沉默许久……

【……】

林寻简直被气笑了：“你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

【是玩家金多宝提议这样做的，我只是采纳意见。】

“……奸商？”

【是的。】

林寻狐疑道：“你急切的好像在推卸责任……算了，我要离开结算空间。”

【你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比如说我不是人类？我猜你不会回答，这大概也是交易的一环吧？”

【……】

林寻摆摆手：“好啦好啦，知道你没y…不会说出来的，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系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终还是把林寻踢出结算空间，林寻出来后，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周围是一片熟悉的环境。

第二次离开副本竟然是直接回到住处吗？那没房的玩家怎么办？

他坐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开始查看这次副本的收获。

除去任务奖励的积分，【大转盘*3】和永久增益【阿拉贝拉的诅咒】外，最值得关注的就是系统重点播报的技能【海妖的赞歌】。

【［海妖的赞歌］海妖之歌，源自深海之秘，拥有蛊惑众生之力。

说明：使用此技能后，可使目标在一定时间内陷入幻觉，其感知、速度和反应皆会降低至原本的50％

玩家会根据自身的精神力高低，决定技能的影响范围和持续时间。

技能冷却时间：5小时。

注：此技能对玩家及NPC皆有效，但迷惑NPC需使用者的精神力比目标高。

附赠：玩家永久获得海洋的祝福，在水中行动时，速度提升10%，同时受到的水属性伤害降低20%，水元素亲密度MAX。】

持续时间靠使用者的精神力高低决定？也就是说，只要他的精神力足够，按理说这个技能可以无限加持，而且冷却时间只有五个小时。

林寻喃喃道：“这有点bug了吧？水元素……我也可以像赋星控制冰一样控制水吗？”他闭眼感受了一下，打了个哈欠，无事发生。

“看来没那么容易。”林寻摇摇头，海洋的祝福这个增益倒是挺有意思，但他大概不会长时间呆在水中，显得有点鸡肋了。

至于【阿拉贝拉的诅咒】，是对污染的抗性增加，对林寻来说同样是个鸡肋增益。毕竟在这个副本中他才得知自己的食谱上有污染这个东西，也就是说他被污染影响的概率很低，那以前他发病大概不是因为污染了。

也不知道污染物能不能吃……

咳咳，跑题了。

林寻又点开通讯功能，闪烁的红点提醒他有消息需要查看，是赋星。

月月闪亮登场：［你是直接回公会了？累了吗？］

林某人：［嗯，副本结束后玩家可以直接选择目的地登出吗］

月月闪亮登场：［对，系统是根据玩家目前最想去的地方传送的，既然你已经回去了，那就好好休息吧。］

林某人：［OK］

另一边，【虎头蛇尾】公会内

“柳哥，那个林寻绝对是新人吧！他竟然连常识都不懂，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卷毛一边抱怨，一边享受着系统出品的美味。

“食不言寝不语。”柳楠敲了敲桌子：“榜一的积分已经许久没有变动过了，我是说那位。”

卷毛疑惑：“干嘛突然说榜一大神？”

“你知道我的天赋与记忆有关，我曾经有幸见过那位榜一，但很长一段时间我对他的记忆变得模糊，甚至几乎忘了他。”柳楠严肃说道：“可遇到林寻后，有关榜一的记忆又变得清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卷毛一惊，吓得勺子都整个没入碗里：“林寻就是榜一？”

“我不确定，但他们一定有关联。”柳楠说：“曾有传言，积分榜第一能够知道离开游戏的办法，因为那位总是突然消失一段时间，没有玩家能找到，所以玩家们热衷于冲击排榜，但那位就算买了整个十二区的土地，他的积分也是不可撼动的。”

“两年，积分榜第一的积分两年没有变动，所以他被挤下去了，一直到现在没有再露头。有传言说他死了，因为现在的榜一公开表示没有什么离开游戏的奖励。”

卷毛捞起勺子，胡乱搅动面汤，有些混乱：“那林寻和榜一大神有什么关系？”

“我的记忆和赋星姐妹俩对他的态度……总之，我们不要与他交恶。”柳楠提醒。

卷毛晕乎乎地点头，也不知道这桌子饭菜最后怎么吃完的。

……

【夜总会】顶楼

“怎么样，有异常吗？”席勒端正地坐在林寻记忆中的与他重叠的沙发上，低头看着赋星和赋月记录的信息。

赋星摇摇头：“一切正常，不过他精神力好像降低了很多，哦对了，林寻发现我们对他监视记录了。”

“没指望你们能瞒住他。”席勒理所当然地说：“而且这不是监视，只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切，你明明就想亲自贴……”赋星嘟囔声突然顿住。

席勒放下笔记抬眼看去：“怎么了？”

“哥哥，想起来了！”赋月突然激动起来。

赋星跟着点头：“我想起来我为什么同意进入游戏了。”

席勒眼底闪过一丝羡慕：“恭喜，看来他很快就会完全恢复记忆了。”

但为什么没有想起他呢？好嫉妒啊……

“下个副本我会陪他一起。”说完这句，他以事物繁忙无法分心的理由赶人了。

“明明就是羡慕了。”赋星小声嘀咕，抱着赋月离开顶楼。

席勒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向阳台夜色渐浓，仿造第二安全区的城市的霓虹灯在远处闪烁，像是无数颗繁星点缀在黑暗的天幕上。席勒站在高处，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清凉，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林寻啊……我把公会打理的这么好，作为奖励，你能不能多看看我呢……”

他低声自语，声音几乎被风吹散，带着一种难言的贪婪和期待。

……

某副本内

正在破解怪谈规则的男人突然抬头看向被怪异遮住的天空，他愣住许久，突然轻声怪笑。

“哈哈，林寻，你这疯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随后，他停住手上的动作，看向那群漆黑的眼中闪烁着欲望的怪异们，他拿出天平挂饰，声音犹如恶魔低语，带着无尽的诱惑。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就用你们的生命交换，怎么样？”

……

这一觉睡格外安稳，林寻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的海洋，没有怪谈，没有危险，只有无尽的宁静与平和。

简单漱洗过后，林寻在系统商店的食品区看了看，挑了几分看起来不错的食物解决早……醒来后的第一顿饭。边吃边打开通讯看着席勒发来的消息，几个副本信息和一些叮嘱。

会长：［早，最近五区有个系统举办的交易市场，虽然没有特别出格的道具，但系统的交易一向公平，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消息是二十三分钟前发来的，大概是预料到他这段时间会清醒……有点可怕。

林寻回复：［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会长：［当然，公会不需要会长长期坐镇，除了公会战和一些琐碎的事，会长这个职位还是挺轻松的。］

那边秒回，果然有些可怕。

林某人：［那到时候叫上我，我这段时间大概都会宅在房间里］

会长：［OK.jpg］

系统通讯竟然还能发表情包！林寻快速收藏存图，然后去逛玩家论坛。

这次副本内的时间流速与游戏相同，林寻随意翻阅了几篇帖子，没什么有趣的事，基本上都是在吐槽副本规则越来越严格。

林寻无聊地翻看，突然定格在一篇帖子上。

【污染有别的称呼吗？】

就是酱紫（楼主）：如题，污染有别的称呼吗？，我刚刚过了一个高级本……是真实世界的那种，副本里的土著在提起污染的时候神情格外绝望，而且他们说的是“污秽”，不是污染，所以我想问这两个是同一个东西吗？

2l：哇，能进真实本地大佬啊，膜拜

反复横跳：方便的话能说出具体经历吗？

4l：捉反复大佬

5l：哇，捕捉到一只大佬欸

6l：同问，你们还记得《疯人院》那个本里苟哥提到了“污秽”这个词吗，我当时就想问了，苟哥是在说院长吗？污秽是污染源的别称吗？

7l：没听说过污染源有这样的别称啊……

就是酱紫（楼主）：我经历的那个副本名叫《小渔村》，是个生存本，威胁是能爬上岸的四脚鱼形污染物。

正常流程大概是根据线索唤醒村中的佛像，被佛像庇护几天后发觉佛像能量不足，然后玩家们寻找可供给的能量，在找寻能量的过程中发现村民和佛像的秘密。

问题就出现在这，我们在逼问村民的时候，有个人听到污染直接吓死了，死前还一直念叨“把一切献给污秽”，我们一开始以为这个污秽就是佛像或者污染源，但后来发现，那是与污染源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

9l：楼主怎么断了？太监要不得啊

10：喂喂喂？楼主你还在吗？

11：戳一戳，故事讲到一半会被打的知不知道

……

就是酱紫（楼主）：让我缓缓，我现在想起面对那东西的情景都觉得心有余悸，只是一个眼神就感觉丧失了活着的意志，几个在场的土著瞬间变成了污染物……我现在打字的手都是抖的。

我们是在副本快结束的时候看见的，或者说是我们吵醒了ta，那绝对不是污染物或者污染源，那是比它们更加令人绝望恐惧的东西，当时如果不是有个玩家刚好有净化类道具拖到了生存任务结束，我们大概率会团灭。仅仅几秒，所有玩家几乎全部失去了斗志。

55l：所以楼主你们没有把那东西消灭？系统也没有永久关闭的播报，麻麻呀！

56l：有点吓人了楼主，你该不是在讲鬼故事吧

57l：不要制造恐慌好吧，有这种东西系统怎么可能不给提示……

就是酱紫（楼主）回复 57l：当时系统是有提示的，只是我们以为不过是厉害一点的污染源……

58l：@反复横跳大佬，您怎么看

59l：请大佬赐教！

反复横跳：不好说，总之大家过本的时候注意一点，看楼主的描述那个东西的精神污染非常强悍且惧怕净化类技能和道具，面对那个东西时要远离精神力低的NPC或者玩家

……

后面几乎都是在讨论【污秽】的真假和遇到后怎么逃跑之类的评论。

林寻反手把帖子链接发给席勒。

会长：［？］

过了会，那边发了个ok表情包表示自己知道了。林寻继续刷论坛，时不时切出界面去看看玩家的副本直播，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