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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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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婶在前引路,女人时不时就要扭头看一下少年有没有及时跟上,许是方才的事有些尴尬,邬三郎同她隔得远远的,双手拘谨地抱在腹前。

等桂婶头一转回去,李猎的神色就迅速变了,她麦色的脸庞其实有些泛白,只是有些看不大出来,一股气阻塞在胸口,脚步随着桂婶挪动,那股气也往上涌,几乎要涌到喉间!

“婶子! ”她大步向前与桂婶并排,张口道:“可否问问姐姐哪里不舒坦?”

少年看上去有些疑惑:“姐姐虽看上有些病弱,却许久没有不爽利过了?”桂婶面不改色地回答:“啊,兴许是水土不服,再说了,女儿家不比你们男人,身子弱些也是常态。”

两人对话间,桂婶的步伐不自觉地被李猎带着加快,没说两句就瞧见了自家屋子。

她家有两屋,前头平日里起居的屋和后头一间半大柴房,中间隔了半尺宽。

桂婶把李猎往正屋引:“你先坐着。”

李猎被推到屋里的长凳上坐着,桌子旁是通往里屋的门洞,上挂着半块花花绿绿的布,又有个双层窄木架倚在桌旁,上层兜着个铜盆,里面搁着几块布,并些剪子针线类的玩意儿。

桂婶掀起门帘往里走,没一会儿又出来,小声对邬三郎说:“她怕是乏了,不必弄醒她,叫你姐姐再眯会儿。”

说罢,她挪到木架边,拿起布,心不在焉地抚弄着,装模作样地把针蹭在头皮上瘙痒,一双眼珠子全盯到李猎身上。

李猎的心砰砰作响,她放在膝上的拳头逐渐握紧,捏得掌心生疼。

这该如何是好?

今儿桂婶俨然是死了心的要把邬家姐弟俩一网打尽,那么她方才盯着自己,非要吃的那块饼子......

非吐出来不可!

但桂婶此刻的目光又叫李猎如芒在背,这女人绝不会放心叫李猎一个人去干些什么,心中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让李猎手心都渗出汗来:她,是想看着我倒下去吗?

桂婶确实是这么想的,实话说,即使邬三郎才十五六岁,又是个没什么脑筋的憨子,可这终归是个年轻体壮的男人,她未必能拿捏住。

但叫旁人帮她,桂婶又不甘心,岛上的规矩,动手的都有份,钱这玩意,自然是越分越少的,每抠出一个子都是在割桂婶的肉,散出一钿银钱都是在剜桂婶的眼。

在舅母的嘱咐下,这几日她与尹文分别看管邬家姐弟——这才是最令她愤愤不平,舅母又想把货塞给尹文,凭什么!什么好事都有他尹文的一份,一个外姓人,拿手撞树的疯子!

而桂大娘自然不可能与别人分说她怀疑邬家姐弟身份的事,毕竟那俩人身份不一般,连大奶奶也是悄摸着与龙背岛的大当家往来,事没成前,哪个想惹得一身骚!

闽浙路远,可武昌府的大长公主近得很呢,传言说这位殿下近些日子又得圣宠,水匪们都被勒令不许碰她老人家府上的物件,更别说她们大奶奶想绑的是人亲外孙女。

不论嘴上怎样轻视看不起朝廷的兵马,但一年前被上万的府兵追在屁股后面穷追猛打,四处躲藏的日子没人想再去过,这亦是罗寿的小心思。

这世上,就没有匪不惧兵的,人多壮胆是一码事,可乌合之众易聚也易散,兴国府水匪是兴国府武昌郡的心腹大患,可不是大兴的,在朝廷看来,兴国府水匪不过小风小浪,是武昌郡官员无能,才迟迟未解决。

两边对垒,拼的是兵马人手,两个引起关注,家世不俗的大小姐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添头,顶多有个金灿灿的称呼。

她们好生呆在剿匪的军营里,对于千島潮水匪们来说就是个乐子,私底下如何揣测,嬉笑皆百无禁忌,但这两人一旦被岛上任意一家擒住了,就成了整个千島水匪的金疙瘩,和烫手山芋。

此二女身份贵重吗?

自然是贵重的,她们都是一方封疆大吏的女儿,母亲都出生宗室 ,哪怕到了京城,也是姑娘里排得上名次的。

李大小姐的外祖父是已逝的楚王,封地就在楚省内,王府虽早已没有主人,可今上并未下令收回全部封地,仍有八县归于楚王名下。

楚王独女沁文郡主薨了,她的女儿还在呢,虽然陛下没给这位贵女赐封号,但八县的食邑都在李家大小姐名下,更不必提她还有位当闽浙总督父亲。若是李可为的独生女儿在兴国府被绑了,谁也不敢保证这位陛下眼前常年的红人会不会请陛下再调兵剿匪。

而桂大娘的肉中刺沈大小姐,她爹是浙江巡抚,家里的兄弟叔伯,要么是在做官,要么是在考举,超半数男丁都在做官。沈肃当同为天子门生,与闽浙总督李可为并称为“李兵沈粮”,浙江承宣布政司不仅供给浙闽地区抗倭军队的粮食,还能另交朝廷一百万石到两百万石的税粮,沈肃当居功至伟,每年交粮之际,就是沈大人被朝廷例行褒扬的时候。

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位沈大小姐的外祖母令嘉大长公主,她如今就在武昌郡,这位大长公主简在帝心,受到两代皇帝的喜爱,食邑都是实打实捏在手里的,因近年常居武昌郡,其上下的官员们也要敬她几分,听说她又受到陛下青眼相待,若她与闽浙总督,浙江巡抚一同上奏,大力促成剿匪一事,朝廷未必不会再增兵。

越贵重,越棘手,也越叫人垂涎欲滴,如同兴国府街上顶好酒楼里的厨子做的一盘菜,水匪们吃不着,可听说过,这菜多么鲜美,尝在嘴里是何等回味无穷,买上一盘又要花多少银子诸如此类的话。

可这终究不过是一盘菜

也不过是两个女人。

绑她们,这是一步险棋,成了,可能招致朝廷的雷霆之怒,不成,亦可能惹火剿匪的罗家军;可这也是一步绝顶的妙棋,杭州等地富得流油,又与大兴内通渠,哪怕几家从指头缝里漏一点点东西,都够他们这些人快活了,若能更进一步,与南边的联络起来,那千島潮的水匪头子们也能有条退路,不必苦于兴国府府兵的围剿。

何乐不为?

就看哪个敢拼一把,只要一家打头阵,众岛唇亡齿寒 ,必定会咬牙把事做绝!

兹事体大,知晓的人没多少,桂大娘是牧大奶奶的心腹,再有她本就比旁人多关注些那两位,这些都是她自个儿心里推演出来的,不可能同那钻进钱眼里的大嘴巴漏勺外甥女说道。

因此她还在前头怀疑着这莫名冒出来的邬家姐弟身份,不敢动手,后头一无所知的桂婶就已经雷厉风行地下好药,喜滋滋地在心里盘算价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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