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给顾小白制造压力，并且自己还有工作要做，吃完饭秦勉把叶辉和自己的车留给了他，任由差遣。

走之前秦勉特意交代顾小白，“寻找龙珠这件事属于机密，叶辉并不知情，在他面前你和九先生沟通时尽量避一避，以防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顾小白感激他的用心，忙道：“好，秦总再见。”

秦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餐馆自己打车去了。

叶辉走过来道：“我们现在要出发吗？”来之前秦勉交代过他，往后一段他要充当顾小白的司机，对方想到哪里他就把人送到哪里。

叶辉知道秦勉最近有些不正常。因为他调查陈廷、调查顾小白，除了不知道他们的银行卡密码，盯梢的人连陈廷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上报了。所以他猜测自己的老板可能要做一件大事情。

今天出门前，老板交代他往后的日子要给顾小白开车，关于调查到陈廷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告诉顾小白，顾小白想做什么自己配合就行。顾小白做的事情禁止告诉他以外的任何人，这点秦勉特别强调。

作为一名专业助理，叶辉很有职业素养，他决定拿出服务秦勉的精神来服务顾小白。

见叶辉亲自给自子开车门、关车门顾小白连声道谢。

叶辉启动车子，对顾小白道：“我已经和另外几名盯梢人员联系过来，陈廷位于状元府的一套小区和市中心的两套公寓现在没人，我们要过去吗？”

“嗯，好啊。”怎么有种地下党的感觉。

“那我们就近原则，先去市中心的那两套公寓看看吧。”

“好。”因为以后可能要相处很久，为了拉近双方关系，顾小白没话找话道，“叶先生平时都是几点上班？”

叶辉道：“不要叫我叶先生，你还是叫我叶辉或者叶哥吧，我就跟秦总一样叫你小白好了。作为秦总的助理，我是随叫随到，如果没有什么特别事正常朝九晚九，因为秦总经常加班，所以我也要跟着加的。”

顾小白道：“没想到当老板也很累。”

叶辉冲他眨眨眼，“我们老板是工作狂。”

顾小白道：“我以为天天上班自己就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和秦总比起来我这点努力真算不上什么。我要像他学习，像你学习。”

龙九在他头顶泼凉水道：“就你，一辈子都成不了秦勉那样的人。”

顾小白不服气，“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叶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啊，我是说你们为什么都这么优秀呢。”顾小白瞎掰道。

叶辉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优秀不优秀的，我也是个打工人而已。”

很快俩人来到市中心，陈廷把两套公寓住房买在同一片区但不在一幢楼。叶辉拿着线人提供的门禁卡带着顾小白走进小区，乘坐电梯来到十七楼，找到1702门牌号。

叶辉道：“就是这里。”

顾小白在门口站了十几秒，转身道：“好了，我们走吧。”

叶辉奇道道：“你不用撬门进去吗？”

顾小白摇头，他们的头顶上有一个灯泡大的摄像头呢。

“那我们来干什么？”叶辉不明所以。

顾小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就是来看看。”

叶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眼前这扇门打量了一分钟，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扒着门缝问顾小白：“你刚刚在看什么啊？”

龙九突然出声道：“吓唬吓唬他。”

顾小白摇头，但头顶却响起了说话声，“我在看这扇门后面有没有我要找的东西。”声音是他的声音，说话的却不是他自己，他惊骇地瞪大眼睛。

叶辉转头狐疑地看他，莫名觉得有些诡异，“你又没有透视眼。”

“哈哈哈开个玩笑。”顾小白想哭的心都有。“我们还是赶快去下一个地点吧。”

叶辉道：“哦，好。”

去下一个地点的路上，顾小白故意稍稍落后叶辉，小声道：“刚刚，你是不是模仿我的声音和叶哥说话？”

龙九大方承认，“是啊。”

顾小白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万一吓到他怎么办。”

龙九道：“你胆肥了是吧，再敢顶撞本君就把你冻成冰块。”

顾小白道：“你明明可以和秦总说话，为什么还要让我传达。”

龙九道：“不跟秦勉直接说话是因为他很狡猾，不能让他了解甚至看穿本君。跟你说话是因为你很笨，料你也逃不出本君的手掌心，关键你比较容易使唤。”

顾小白：“……”他真想时光倒流，弄点土把那个池塘给填了。

陈廷的第二套公寓仍旧没有线索，顾小白和叶辉坐进车里，问道：“他不是有三套公寓吗？另一套在哪里？”

叶辉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离这里不是特别远，但是公寓里今天有人。”

顾小白道：“有人就有人呗，反正我们也不进去，在门口站一会儿就行了。如果被人看见，就说走错了。”

“这样啊……”叶辉发动车子，“那我们过去吧。”

俩人和之前一样如法炮制，只是这次有点不太顺利，因为他们刚走到那套房门前，一个中年大妈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找谁？”

叶辉不愧为社会精英，反应十分迅速，“请问这里是李飞的家吗？”

大妈眉头一皱，开始赶人，“什么李飞，你们搞错了，这是我家。”

叶辉装傻道：“不对呀，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他们家门牌号就是1602啊。”

大妈甩着膀子道：“走走走，赶紧走，这是我家，我姓齐，听明白了没。”

办完事的顾小白道：“应该是我们搞错了，我们再问问他。”说罢拉着叶辉走到电梯门口，按了往下的箭头。

叶辉小声道：“看好了？”

顾小白点头，“去下一家。”

“得嘞。”

陈廷的另外两处小区房看完马路上已经亮起了路灯，叶辉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吃完饭送你回家？”

顾小白道：“不了，你现在就送我回去吧，我家里有人等我。”

叶辉知道顾小白说的那个人是林素，心里想两个孤儿报团取暖，能有这样深厚的感情实在让人感动，便点了点头。

路上，顾小白问：“陈廷不是和家人住一起吗，为什么他买的房子里还住着别人，是出租的吗？” 感觉不太像。

叶辉笑了一下道：“他那样的有钱人才看不上那点房租，里面住的都是他的情人和其家人。”

“啊。”顾小白着实没想到这一层，心里对陈廷更加鄙夷。

叶辉没舍得让顾小白两手空空回去，开车开到一半借口说去厕所，买了两大手提袋的零食放进后备箱等到了楼下，把零食拎给他。

顾小白推辞了半天，叶辉说如果他不拿着自己就给他送到楼上去，不得已这才收了下来。

正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的林素看见顾小白大包小包地走进家门，大为惊奇，“你拖班领导还附赠零食？”

顾小白把东西放茶几上道：“老板看我勤劳机灵可爱打包赠送的，开不开心？”

林素趿着拖鞋跑过去打开塑料袋，翻了一会儿，抬头看顾小白，“这里的零食都不便宜，你领导是疯了吗？”

“……”顾小白早就想好了说辞，“因为我及时发现问题，替老板挽回损失，这些都是他奖励我的。”

毫无漏洞，林素接受了这个理由，“你的饭菜我放锅里蒸着呢，赶快拿出来吃吧。”

顾小白又感动了一把，拍马屁道：“自从你天天给我带晚饭，我都忘记面条什么味了。”

“那你中午吃的是草吗？”龙九毫不留情戳破他‘善意的谎言’。

“是呀。”顾小白好心情地配合它。

把饭菜取出来，顾小白就趴在锅台上吃。

林素走过来靠在厨房门框道：“今天袁姐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上班来着，我觉得你说的对，那地方确实不好，我不打算去了，平时有空找点别的兼职干。”

顾小白道：“那个陈廷真的是人渣，我们见到到得躲远点。你平时白天也干一天了，干嘛非得晚上再找一份工，不能歇一段时间吗，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林素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想买房子，让自己有个家，不对是让我们有个家。”

顾小白微微一愣，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

当知道自己要离开孤儿院时他觉得天都要塌了，联系上林素来到这个出租屋，他又觉得自己有家了，心里无比踏实。白天他还在为学费焦虑，觉得那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可是和林素所追求的比起来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家，一个属于他们的家，光想想都觉得心里热乎。

他放下筷子走到林素跟前，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觉得无比熨帖。以前开心的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就喜欢抱着林素，躲他怀里。

林素嫌弃道：“这么热的天别贴着我，不然我澡白洗了，赶紧吃饭去。”

顾小白嘿嘿傻笑两声，跑回去继续扒饭，“我也要和你一起努力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