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踪他吗？”离边喝着柠递来的奶茶边问道。

“这不是跟踪，是为了多看他一会儿。”

柠随意曲解着自己的行为，说罢喝了一口奶茶，很甜。远处的严扉坐在常坐的座位上，单是隔着图书馆的玻璃望着，柠就感觉甜味蔓延至全身，最后停留在上扬的嘴角上。

“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柠双手托着下巴说，并不是说给离的，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会不自觉的说出来，幸福的滋味藏不住一点。

“是吗？”离顺着柠的视线看过去，浅褐色的头发自然垂落，衬得皮肤格外白皙，专心学习的样子让离想到了苏秦禹，苏秦禹辅导他写作业的时候也会戴眼镜。

是比同龄人好看一些，但和苏秦禹相比，就差远了。离没有说出心里话，他在模仿地球人的相处方式。

离明白苏秦禹把柠介绍给自己的意图所在，让他一直能以地球人的方式生活。

“你知道他身边有魔法少女吗？”即使没有了法力，隔着一条马路，穿过淅淅沥沥的雨滴，离也能感知到萦绕在身旁的魔法少女的灵。

微弱的罗勒气味诉说着雨天的忧愁，如同无解的线头缠绕在离周身。

离心想：难怪觉得他有些眼熟，应该是和严然认识，估计我之前和他打过照面吧。

“？”柠有些不解，还没到平常回家的时间，为什么严扉起身收拾东西了？

严扉的脚步轻快，在闷愁的雨天里格格不入。

柠拿起伞，想过去送严扉一程。

一把伞先柠一步替严扉遮挡了落下的雨水。

是严然的伞。

严扉开心的说：“我就知道然然会来接我的。周末没有约朋友一起出去玩吗？”

严扉伸手想接过伞，严然表示了拒绝，另一手掏出口罩递给了严扉，又是未能说出口的心声：有你在，我怎么交得到朋友呢？

“我有带口罩。”严扉接过严然的口罩戴上，不知不觉间严然变得格外可靠，衬托着自己的幼稚。

“我们然然长大了，身高快赶上我了。”严扉揉了揉严然的头发，试图化解空气中沉闷的氛围。

严然推开了严扉的手，他早就比哥哥高一厘米了。

严然没有心情和严扉打闹。严扉把魏福琴赶出家门后，严然又偷偷把魏福琴接了回来，严扉有所察觉，也没有再说什么。但从那以后，他们兄弟俩间多了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

一阵冷风吹过，雨滴打在了严然的脸上，寒冷刺骨。

“怎么突然不走了？”严扉见严然愣住了，手在严然面前晃了晃。

严然的视线被挡住了，可感受还在，越过慌乱落下的雨滴，马路那头是冰冷的杀意。

“哥哥看他的眼神和看我的一样。”柠眼神中闪过深绿的光芒，化作泪水从眼角留下，眼中满是悲伤，因为哥哥饱含爱意的眼神不独属于自己。

腾然而起的黑雾牵扯着丝线，一同萦绕在离周身，离看了一眼黑雾的来源——柠。

感知到黑雾深处是邪嗜血的欲望，离释怀的笑了。

离喜欢见到这种场景：差点骗过了我，要不是严然的出现，我还真以为邪也能适应地球生活。

事实证明邪不能，他们不是地球人，又怎么能混入其中？

彼时的严然从严扉的身上嗅到了薰衣草的味道，不同于洗衣液的味道，里面混着杂质，让人的精神紧绷。那杂质便是邪的标记。

“哥，你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严然问。

“你算不算啊？”严扉开玩笑回应。

严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可以肯定那是邪，作为魔法少男，他应该迎战。可是他怕，怕的不只是自己能否打过，还怕哥哥受伤，被牵连其中。

严扉顺着严然的视线看过去，马路对面是一家奶茶店，外面是匆匆走过的人群，没有任何异常。

察觉到严扉的目光，柠急忙弯腰躲避，暂且恢复了理智。

离添油加醋道：“他不喜欢你。”

离以为自己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反应，比如邪和魔法少女的战斗，结果看到的是泪流满面的柠。

“他明明喜欢我的~~至少以前喜欢过~~”柠别扭地骗着自己，哭声越来越大，引得奶茶店其他人侧目。

离不得已学着苏秦禹安慰自己的样子，轻拍柠的后背，安慰着他。

“嗯，他喜欢你。不过他还有其他喜欢的人。”离诉说着事实，不只是严扉如此，苏秦禹亦然。

离最讨厌的就是地球人的心太大，大到可以容下很多人；又讨厌地球人的心太小，小到容不下异类，譬如自己，譬如柠。

“怎么能让他只喜欢我呢？”柠搜索着脑海中《如何让地球人爱上自己》的相关知识，没有答案。

离觉得有些可笑，竟然会有人求助自己这种问题。

无聊的地球生活出现了乐趣，离疲惫的眼神中闪过光亮，来了斗志：“每个人的方法不一样。要和我比拼吗？”

“比拼什么？我可打不过你。”柠觉得离的思维很跳跃，一时跟不上。

“比谁先独占一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