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活动室干嘛呢?”老师走进来制止了离。
严然跟老师解释:“没事,我们闹着玩,实在抱歉。”说罢一溜烟跑了。
严然一推开家门,家里烟雾环绕,杂乱无比。严然赶紧关了电磁炉,煮的鸡蛋变成了烤鸡蛋,严然简单收拾了残局,打开窗户通风。
打开自己房间门,同样是烟雾环绕,“福琴大人,我有话要跟你说。”
严然强调过好几遍,哥哥严扉肺不好,闻不了烟味。但魏福琴还是照抽不误。
“酒买回来了吗?”福琴变回了大猫的模样,嘴里叼着烟,一手刷着手机,一手挠着屁股。
“没有,这个月的零花钱用完了。”严然捡起地上的酒瓶,藏进了床底的箱子里。
“妈的,一天天就知道哭穷,给过你多少钱。”福琴骂骂咧咧的脱了鞋,从鞋底掏出100扔给了严然。
严然跑着去买酒,一路上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要刷了糊掉的锅,要吃了糊的鸡蛋,要扫地拖地,要给爸爸哥哥做好饭,要把房间里的烟灰收拾干净,要让爸爸给高考志愿统计表签字......要联系上马家强,要补救错误。
“福琴大人,给。”严然起了酒瓶递给魏福琴。
魏福琴喝了一大口,说:“变成粉色双马尾,让我揉揉胸。”
严然捂着自己的胸,摇头拒绝。
“明明训练的很听话,怎么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这么在意。要不是你他妈长的这么有迷惑性,我就能揉到真的少女的胸,你让我亏大发了。”魏福琴掐灭了烟,走近严然。
严然躲到了角落里。
“快点乖乖变身,这是大人在训练你,到时候你对抗邪的时候才能游刃有余。看我对你多好,还煮了鸡蛋给你当晚饭,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吗?”魏福琴活动着手指说。
“不行,福琴大人。”严然紧闭双眼,这是他第一次明确表示拒绝。
“啊~~原来你会拒绝人。”魏福琴自觉无趣,在严然跟前坐下,问,“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我冤枉了同学,还把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删了。就是我们上次遇见的那个金发同学,他叫苏秦禹。”严然蜷缩着身体说。
“那又怎样?”魏福琴觉得无聊,坐回去打游戏。
“我觉得不能逼被害人说出真相,虽然能证明苏秦禹是清白的,但是马家强在同学看来会是怎样,霸凌者会放过他吗?”
“苏秦禹啊~~他也是魔法少男。”魏福琴猜到了苏秦禹是谁签订的魔法少男,能在清醒状态下签下男生的只有叶穆琴。叶穆琴从没在乎过大局,现在变得这么激进,超出魏福琴的预料。
“啊?他也是你签的吗?”严然还以为自己对于魏福琴来说是唯一的,没想到就算成了魔法少男,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是,一个金星人只能签订一个。妈的,河童把法力都给了他,真是个疯女人!没事就去练习魔法,绝对不能被苏秦禹比下去!”说罢魏福琴变成小猫,躲在严然床底下睡觉。
严然哥哥严扉是高三生,由于先天肺功能问题,选择走读。严然为了方便照顾哥哥,也只能走读。
严扉回来后,辅导严然做数学题。严扉学习好,长得帅,会说话,在学校有很多朋友,每晚都会和严然分享很多学校里的趣事。
兄弟俩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直到书本中掉出了严然的模拟志愿表。
“你不报考本市的大学吗?”严扉发现96个志愿都是外省的,有的甚至远的离谱。
“一个模拟而已,我抄了遍同学的。”严然撒谎了,这是他自己填的,他想离家远远的。
“也是,反正你报志愿的时候是我给你填,你什么都不懂。以你的成绩,去外省也是冷门专业,人生地不熟,气候也不适应。报考本省本市的录取率最高。我打算报考市里东大的电气专业,你高三努努力,也能考上东大,可能是个差点的专业。”严扉说了一大堆,在他看来,严然什么都不懂,需要他来指导。
“嗯,从小到大,我都是哥哥的跟屁虫,你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严然说的时候眼中尽是落寞,跟着哥哥做事从来没错过,也从来没被关注过。
严然的生活充满了严扉,朋友是严扉交上的,带着严然一起玩。
慢慢的,严然的生活也被严扉吞噬了,严扉学习好,身体差,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的重点呵护对象。爸爸最爱在同事面前炫耀严扉,从来没提过严然。
严然起初不在乎,是他自愿跟着哥哥身后,照顾哥哥的。那个时候妈妈会夸奖严然懂事。
爸妈离婚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严扉断绝了跟妈妈的联系,不想跟妈妈走。严然一直偷偷跟妈妈联系,自以为这个家里,只有妈妈最在乎他。
可是,每一次见到妈妈都是在聊严扉。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严扉——严然即使意识到了也不愿承认。
爸爸回来后,严然把志愿表交给爸爸,说:“我就是随便填的,家长签个字交回去就好。”
即使严然这么说了,爸爸还是仔细看了看,说:“真是啥也不会填。你们兄弟俩在一块上大学好,扉身体不好,去太远的地方气候适应不了。你们俩都能考上东大就行。”
“不想”简单的两个字,严然从小到大都没说出口。
“学习怎么样啊?”爸爸察觉到严然有些不自在,转移了话题。
“还行。”严然没说出来苏秦禹的事,如果爸爸知道他做错了事,就更不会放他自由了。
严扉吃着饭突然咳嗽了起来。
严然神经紧绷。
爸爸关切的问:“呼吸顺畅吗?家里是不是有烟味?”
严然握紧了手,愣了一两秒,解释道:“我煮鸡蛋煮糊了,对不起。”
“没事,我就是吃呛了,瞧你们俩吓的。”严扉笑着说。
这一点都不好笑,严然只敢在心里想。越是不说,越是变得难以相处,回过神来,身旁没了朋友,没了妈妈,只有哥哥投下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