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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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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月听闻邹楠中毒命悬一线,连夜从岳州城赶往上京,国公府守卫森严,没能立即见到邹楠。长月不信任任何人,只能暂时安身在客栈,终于等到闫衡独自外出时追上去。

“带我去见邹姑娘。”长月语气焦急,这几日国公府上下消息封锁,邹楠到底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她也听了不少,对邹楠的处境也不甚明白,因此对闫衡的态度算不上恭敬——在长月眼里,闫衡现在是一个不可托付的男人。

长月戴着帷帽,闫衡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

闫衡四下警惕一番,将人带到一处拐角,确认周围没人,才道:“国公府周围都是暗探,进进出出都有人盯着,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我帮你带进去。”

“我要确认邹姑娘的安全。”模糊的帷帽好似挡住了二人的沟通,长月不耐烦地撩起帷帽,说:“她到底怎么样了?”

“阿楠已经脱离危险了,过两日,她会搬回去。”闫衡敛下眸子,“你来得巧,阿楠希望你能留在上京,帮她确认一件事。”

长月正举棋不定,闫衡左右看看,神情紧张,似乎拐角的地方随时会窜出什么人一样,说:“注意有没有跟踪你,两日后的这个时辰,你在这里等着,我会带你去见阿楠。”

简单吩咐两句,闫衡便急匆匆地走了。长月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暂时听从闫衡的吩咐回到客栈,隐藏行踪。

*

洪疏步履匆匆,面露难色,附在闫衡耳边说了几句,只见闫衡面色陡然间沉了下去,沉声吩咐道:“再去查!”

洪疏领命下去,闫衡脚步缓了缓,扯下自己的腰牌,递给身后的护卫,“去告诉路大人,叫他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话音落地,闫衡飞身上马,一路疾驰,回了国公府。

“阿楠!”闫衡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邹楠身旁,道:“你怎么下床了,太医不是叫你多多休息吗?”

邹楠被他扶着坐下,说:“那蛇咬的是我的手,又不是我的脚,这么躺下去人就废了。我起来走走,感觉也没什么大碍,明天我就搬回去吧,还有些事要处理,总待在国公府不太方便。”

“要不,”闫衡干笑一声,说:“等罗太医再诊一回吧。”

然后难得地沉默了。

邹楠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问道:“怎么了?案子查得不顺吗?”

“啊,”闫衡视线飘忽,“是有些不顺。”

邹楠掰过他的头,要他正面面对自己,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是长月吗?”

闫衡微微低下头,错开邹楠的视线,道:“师父他们不见了。”

邹楠心里“咯噔”一下,“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邹楠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派人去找他了?”

闫衡点点头,“我的人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那,师父有可能搬走了。”邹楠言语中暗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我走的时候,跟他们说了,要他们赶紧搬走,说不定,他们就是搬走了——”

闫衡握住邹楠的手,邹楠抬眸看他,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如果他们是自己搬走的,应当不至于连院子都毁了。”闫衡顿了顿,安慰道:“阿楠,这么大的事,我不敢瞒着你。先别慌张,也别把事情想得太遭好不好?我们一起想办法。”

洪疏派去的人绝不是绣花枕头,即便他们是自己搬走的,也能从蛛丝马迹里找到线索,判断他们的去向。可是派去的人无功而返,显然,有人将他们带走,并且毁坏院子以示威胁,掩去行踪,就是要告诉邹楠,师父在他们手上。

闫衡收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想法是先瞒着,可是师父是邹楠仅剩的亲人,万一出了什么事,邹楠岂不是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所以他又快马加鞭赶回国公府。

可是话到嘴边,闫衡又犹豫了。

这段时间,邹楠先是遭受污蔑,后被蛇咬,小产的事,邹楠还不知道,师父如今又失踪了......

闫衡本以为邹楠会慌张,会临近崩溃,可是邹楠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强。她既没哭,更没慌,安静地不说话。

邹楠推开闫衡,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长月呢?来了吗?”

*

王府门户紧闭,闫衡带着数十禁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列阵堵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张泛黄草纸,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好几遍,大门终于开了。

没给老头开口说话的机会,闫衡大手一挥,士兵们蜂拥而上,一窝蜂地涌进王府大门。看门老头慌里慌张地,被挤在门缝里天旋地转,嘴里叽叽咕咕地大声念叨着:“你们这群武夫,擅闯王相府邸,是要反了天呀!”

闫衡慢悠悠地走在最后,将老头翻过来面对自己,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说:“你这老头说什么呢?竟敢口出狂言,圣上是天子,你说的天是谁啊?”

“你——”老头气得风不清东西南北,八字胡要翘上天,“你这无赖,休要咬文嚼字,带着这么多禁军闯进王府,是要干什么?”

“怎么说话呢?”一名士兵拦在老头跟前,声色俱厉,“这是都察院闫御史,御史大人秉公办案,态度放恭敬些!”

闫衡没多给老头半个眼神,大步往里迈,说:“王相在何处?本官有几句话要问他。”

“没听说过什么闫御史!都察院办事总要哟个章程,你站住!”老头追上来,丝毫不将闫衡放在眼里,道:“黄毛小儿!休得无理!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老朽,王相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闫衡将那泛黄手书贴到老头眼前,冷声道:“大理寺追踪要犯时,正巧发现这么一封手书,似乎与王相由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本官知道,王相德高望重,未免造成误会,特来问个清楚。”

老头一把抢过草纸,颤抖着手来来回回扫了两遍,道:“这能说明什么?你们没有搜查文书,凭什么带人闯进来!”老头招呼着仆人,老脸憋得通红,大声道:“把他们都轰出去!”

下人们个个生得五大三粗,可魏函山拨给闫衡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亮出长剑,抵在他们颈侧,那股嚣张气焰顷刻间便被浇灭了。

闫衡似笑非笑地靠近两步,“你们要搜查文书?这倒是提醒本官了。来人!搜院!”

“闫御史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有些误会?”王良晦在王之涣的搀扶下徐徐而来,视满院的禁军为空气,冲着老头道:“吴老,休要妨碍御史大人办案。”

吴老头努努嘴,不情不愿地让出道儿来。

“吴老,闫御史要搜,你便带着人让他搜吧。”王之涣让出一只手,微微笑道:“闫大人,里面喝茶。”

闫衡望着他那不达眼底的笑,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准主意,犹豫一瞬,说:“茶就不喝了。大理寺追查张备之贪污案在逃罪犯,偶然间发现此人竟是王相旧识,特来问个清楚,免得让不知情的人生了误会。”

王之涣笑笑,“闫大人还是里面请吧,在这门头站着岂是待客之道,传出去才会招人笑话。大人放心,王家的茶是圣上亲赐给叔父的,不比国公府的差。”

王之涣目光落在闫衡身后的小兵身上,笑笑没说话,做出个“请”的手势。

王家的院子是圣上赐给王良晦的,规制上与国公府无异,没有两个时辰是搜不完的。闫衡说:“既是圣上赐给王相的,我就不喝了。王相,方便带我去书房看看吗?”

王良晦面上始终带着慈祥和蔼的笑:“那是自然。御史大人,请吧。”

“不知御史大人要问之人是谁?”王良晦慢悠悠地走着,他肩背略微佝偻,步履蹒跚,闫衡清楚地记得,上一次见他,是圣上遇刺,他为圣上挡刀后在鬼门关兜了一圈后醒转过来,那时他面色枯黄,皮肤皱在一起,像是被抽干了血的干尸。

原来从那时开始,或是更早,他就已经开始老了。常年操劳,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苍老得多。

他是百姓耳中的好官,士子口中的文豪,百官眼中的忠臣,是先帝的左膀右臂,是李长珏的半个老师。

闫衡想不明白,这样的人,谋划那些东西做什么?

一阵悠风吹过,闫衡醒了醒神,说:“不知王相是否记得,当年您出任燕州巡案使,查获一起官员私吞赈灾粮款案,当时您写过一封手书,救下一人名为关成材。”

王良晦皱着眉想了想,“关成材?倒是有些耳熟。”

“此人乃前燕州知州吴永康手下一名谋士,亦是今日张备之贪污案的帮凶。此人数年前本该死在燕州,却因一封手书,酿成今日之果。”

几人正到书房门前停下,闫衡将那盖了官印的手书递到王良晦面前,“不知大人作何解释?”

王良晦接过薄纸仔细端详,闫衡则一把推开书房,犹如到了自己的地盘,随意翻看书架上的书。那手书已在李长珏面前过了明路,他倒是不担心王良晦偷梁换柱,自顾自地在书房中溜达起来。

王良晦的书房不大,几步便能绕屋子一圈,闫衡在书架前,地面上包括墙壁上,皆按着邹楠的办法仔细查看两遍。今日挑来的禁军也都嘱咐过了,以防府中藏有密室。

绕了两圈,闫衡确定书房没有密室,溜达到王良晦跟前,抽回薄纸,三折两折收回怀里,说:“这手书呢,被姜元洲藏在燕州,就这么不巧,被我发现了。刚好,我还有人证,你与关成材的关系,是诸鸿文告诉我的。”

闫衡吊儿郎当地晃着,靠近一步,沉声说:“王相,他们牵扯到盐铁案,可都是重犯要犯,你可想起什么了?”

王良晦面上的慈祥的笑意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不过只有一瞬,又恢复到往日那般和蔼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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