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ve me a divine kiss?”
刚刚这句他本是玩笑,耳边却听见她的回答是:“yes~”
蔺珩冬侧脸染上余晖的暖橙色,托着她将人竖抱起,俞织薇下意识地轻呼一声,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他嘴角上扬,雀跃地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瀑发在海风中肆意飞舞,笑声却如银铃般清脆,洒落在这片温柔的暮色里。
俞织薇气喘吁吁:“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察觉到她双手的回抱,他把人稳稳放下来,浅睨着的眼神热烈又蛊人:“因为想你啊。”
酒店门外,椰子树下,这对容貌出色的情侣,吸引了众人瞩目的视线。
男人清风疏阔,女人眉眼一笑像邃蓝穹顶之上的蛾眉月,有人会意一笑,有人感慨万千……
“没有行李吗?”俞织薇才发现他周遭空空如也,只背了个单肩包装证件和护照。
被她的回应冲昏了头脑,蔺珩冬只注视着她:“来的比较匆忙!”
“那你住在哪儿?”
“嗯……”他也犯了难,但眼皮不轻不慢地往上撩,视线撩过那雪白纤细的颈,轻薄一缕的岩蔷薇香,就钻心入骨地勾人。
只要能看着她,哪怕再舟车劳顿,就算今晚露宿街头,他都甘之如饴。
恰逢南法旅游旺季,又撞上戛纳电影节人满为患,此时就算你再有“钞能力”,各大酒店里也是一房难求。
她眼眸转了转,不经意道:“不然,你跟我回房间吧。”
“好。”他答应的比谁都痛快。
宽大的手掌拥住她的肩膀上,他心跳失序像不受控制,澄澈的瞳仁漾着说不清的温柔。
蔺珩冬眼底闪过一丝锐光,掐着腰把人打横抱起,他只是怕她的脚伤再加重,但纤腰楚楚一如想象中的温软。
“喂,他们都看着呢……”俞织薇发现一旁的姚策和合作方忍俊不禁在偷笑,霎时红了耳根。
他这样不分场合,很影响她在下属心目中的威严。
蔺珩冬绷紧坚毅的下颌线,凑过来咬耳朵:“蔺夫人,这是在法国。”
意思是该习惯的,是他们才对。
俞织薇放弃挣扎由着他胡闹,他们没直接进电梯,而是走了中间雕花的旋转楼梯,像是凯旋的将军抱着他心爱的美人,脚下的台阶似乎也永无止境。
到了楼层,来到她所居住的套房门前,刷卡的手微微发颤。
两人好不容易都进来了,他顺势用脚一踹门“砰”的一声,惊得她心一悸,手里的卡片不慎掉落在地。
随即噼里啪啦一阵响,他把背包墨镜这些都扔在地上,随即身影巍峨如山倾压过来,右手却始终护在她颈后。
俞织薇当然知道她的应允代表了什么,可能是这些天看了太多爱情电影,可能是受周围热情氛围的感染,可能将自己拘禁在条条框框里太久,她受够了!
异国他乡,陌生意味着放纵。
掌心覆盖住他的手背,眉眼发烫,娇容轻笑,难掩骨子蠢蠢欲动的兴奋和贪婪,邀请他进入她的领地。
“yes……确定是yes?”
房间门被反锁,唯有窗扉半启,透着海风和椰香的咸湿。
室内装修明媚古典,椅脚被简化的卷曲弧线及精美的纹饰是优雅的法式田园风,羽毛吊灯折射的光温煦细碎,与天际的火烧云遥相辉映。
她细白的手臂代替了回答,如藤蔓牢牢圈着他的脖颈,蚕食鲸吞绞得愈紧,但呼吸早就乱了。
“Eric……”
灼热的吻,像决了堤的洪峰,又似休眠已久的火山,铺天盖地倾覆而下。
毫无经验的两人牙齿打架,铁锈味很快弥漫在口腔间。
他的吻上来就变汹涌,肆无忌惮,手却只敢局限在她腰际间,不敢轻举妄动,指尖隔着那细腻轻薄的布料慢慢摩挲。
俞织薇看似怯不经风,但个性与她的气质很有反差感,坚毅又坦荡,反而有一种破土而出的孤勇之气。
减淡了些许前调的香甜气息,没药玫瑰的野性和脏感开始躁重,他尽情沉溺其中。
“嗯,慢点……”
那嘤哼的声音,甜得像是沐着馥郁花香的乳酪蛋糕。
这架势好像又回到酒吧那晚,蔺珩冬一改平常的温柔耐心,像只雍容华贵,却被惹急了的波斯猫。
蔺珩冬迫不及待地把人抱高,她喘不过气来,只能细心地引导他。
那些掩埋的,隐忍的,无法示人的疯狂杂念,亟待被奖励和兑现,喉结似在微颤,耳后青筋浮现。
而衣襟上的蝴蝶结,她好像是他未开封的礼物。
哪怕再心心念念,仍记挂着她的脚伤,手掌轻抚过她的额发,稍克制拉开彼此距离。
“你的脚腕还是先让医生检查一下,我才放心。”
良久之后,俞织薇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被扔到九霄云外的理智重新回归,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到了沙发上。
她微咬着唇:“没什么大碍,只是高跟鞋穿多了脚酸。”
俞织薇的脸颊绯色,甚至超过海边的晚霞,她坐直了身子,任由他抱着自己平复心绪。
无论是一夜419,还是长期P友,纯粹不过玩玩,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而且这里是法国,艳遇或者亲吻是再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并不是玩不起,甚至刚刚她觉得再发生些更激烈的都没什么,她点头邀请他进来时,就已经做足了准备,但蔺珩冬却放过了她。
旁人眼里他们还是刚领证的新婚夫妻,两具年轻优越的身体互相吸引,干柴烈火才是常情。
“宝宝,浴室在哪儿?我得先去洗个澡……”
绚烂云彩笼罩着远处的群山,微风吹拂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时间像玻璃沙漏,一点点悄然流逝掉。
他虽然舍不得她的拥抱,但风尘仆仆的转机加上南法五月的灿阳,他全身像从水里捞出来般汗涔涔的。
谁都想在爱人面前,维持最完美的形象!
俞织薇用手给他指了指方向,自己却坐在沙发上半晌。
动情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微微粉色,眼尾染着鸢尾似的红,如同被风雪催着盛放,十足勾人。
蔺珩冬走到床边打了个电话,纯正的法语温润低沉,让人耳道都跟着发痒。
他去拿了备用浴巾,又笑着朝她走过来,情不自禁地弯腰又亲吻在她眉间,低语呢喃了句“mon ange~”。
俞织薇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手脚还有些酥麻无力,她惊异于自己难以置信的主动,也羞赧他刚刚亲昵的称呼。
蔺珩冬自作主张将他们的关系升了级,“宝宝”、“mon ange”、“Chérie”,无论哪个都肉麻得让人面红耳赤。
她先调低空调的温度,又起身打开全部窗户,夕阳像是一位即将谢幕的画师,倾尽最后的力量,将天幕描绘得绚丽多彩。
趁他洗澡的时候,房间外有人敲门,酒店管家送进来两个行李箱,都是他的衣服和用品。
熨烫好的新衣全是私人订制款,就这么堂而皇之挂进衣橱,成功占据她那“半壁江山”。
蔺家的太子爷当然可以说走就走,身后会有数不清的人为他打点好一切事宜。
她重新换了身宽松ZIM的花朵吊带裙,俏丽的明红像是晚霞颜色渲染到裙摆上,是她这次出差唯一带出来的“度假风”连衣裙,眼下觉得很应景。
俞织薇坐回沙发上,打开电脑,处理了几封工作上的邮件,不紧急但很重要。
等他从浴室出来时头发还淌着水,但看到她的打扮时,笑意先一步漫上眼眸:“真漂亮,像是……”
松饼酸奶上的草莓,雪顶摩卡上的糖霜,总之他最渴求她的滋味。
“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但是这里的beach club好像需要提前预约,或者你有其他更好的推荐?”俞织薇看起来有些苦恼。
她这几天一直马不停蹄,吃的也多是工作简餐,并没有多余闲暇享受美景美食。
“这里龙虾和三明治不错,sea bass fillet也值得推荐,其他有些平平无奇。”他擦着头发,谈论起美食如数家珍。
俞织薇瞳仁还浸着一层水雾:“你对这儿好像很熟悉?”
“不是已经见过姨夫了吗?他们很早就定居于此,我小时候偶尔会过来住一阵子,相较于繁琐又冗长的法餐,我还是更喜欢咱们中华美食,八大菜系应有尽有。”
提起他的家人,俞织薇难得一丝拘谨:“我有些失礼,是‘姨夫’主动过来跟我打的招呼……”
蔺珩冬坐在她身边,浴袍领口微敞,光影雕琢出他深邃的五官。
“没关系,”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低哑的嗓音浸透了慵懒:“宝宝相信我,他们只会和我一样喜欢你。”
其实只要他坐在她身边,俞织薇的一颗心就乱了,更何况他染回了黑发,正在她耳边说着旖旎情话。
蔺珩冬为什么是那个“例外”?因为只有他会牵着她的手,告诉她“你很好、你很棒、你很漂亮”、“你一点错都没有”、“幸好有你在”、“十月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喜欢是什么滋味呢?
她忽然记起《第七天》里的原文:“我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去又走过来,我也听到了,可是我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
“直到有一天,这个脚步停留在这里,然后门铃响了。”